君臨仰頭,愣了一下,隨即別過臉去,道,“你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將衣服烤干了,我不像帝君那么有錢買雪蠶絲制的衣服,只能珍惜這點(diǎn)兒布料了?!笔捲破鹨贿吤撘贿呎f著,同時心里感嘆,大帝就是不一樣,手筆都比尋常的神仙闊綽。
東瀾大帝的宅子大,更有鳳凰守護(hù),玄都大帝隨隨便便一把琴都是無價之寶,蒼語大帝身上的衣服都是萬年雪蠶絲,還真是……奢侈!
“帝君也會害羞么?”蕭云起見君臨轉(zhuǎn)過臉,不由嗤笑。
“怎么會,本座是嫌礙眼罷了,你那瘦弱的身材,不堪入本座的眼?!?p> 蕭云起挑眉,“哦?難道大帝喜歡猛男不成?”
君臨:“莫要拿本座尋開心!”
蕭云起正欲說些什么,腦海中忽然出來一陣針扎一般的疼痛,身體有些站不穩(wěn)。
他上身的衣服已經(jīng)被脫盡,說不出的誘惑。
自從上了這個島,蕭云起總感覺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仿佛體內(nèi)的魔氣不受控制了一般,一直處于外放的狀態(tài)。
像是有一把鑰匙,忽然打開了門鎖,然后這扇門大敞四開,迎接勁風(fēng)來襲,狂風(fēng)將門拍打的咣當(dāng)作響,似乎隨時都能碎裂。
一開始,他還可以壓制住,時間越久,他便越有一種失控的感覺,仿佛手中握了一捧流沙,一點(diǎn)點(diǎn)從指縫之中流竄。
君臨沒有聽到蕭云起的回話,正準(zhǔn)備盤膝打坐,忽然一陣陣嗚咽從地底傳來。
仔細(xì)一聽,這聲音的的確確是從沙石的縫隙之中傳出的,像是無數(shù)人凄厲不甘的怒吼。
蕭云起聽到這個聲音后,越發(fā)頭疼,他雙手抱頭,那種頭痛的感覺卻愈演愈烈。
君臨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蕭云起,發(fā)覺他神色不對,便沉聲道,“捂住耳朵?!?p> 蕭云起聞言,將抱頭的雙手轉(zhuǎn)移到了保護(hù)耳朵上。
君臨面色一凜,反應(yīng)迅速,連忙從地上跳起,直接踩滅了柴火堆,順勢撿起一根燒火棍向著地上使勁撲打。
那聲音不減反增,越來越刺耳。
漸漸的,從地上逐漸冒出了一個個帶著綠光的人。
君臨眉頭一皺,“亡靈?”
沒想到他們二人居然無意中闖進(jìn)了一座亡靈島。
有一個傳說,亡靈島的亡靈,皆是傳說中大海的盡頭,歸墟之國所生,那是死者的執(zhí)念,似鬼非鬼,比鬼要難對付的多。
相傳,這些亡靈沒有任何意識,只會吞噬那些無意中闖入島中的活人,當(dāng)然,很多航海之人無故失蹤,未必是遇到了海難,被什么東西吃了,很有可能遇到的是亡靈。
別看亡靈難纏,但只要不是心存執(zhí)念的人,就很難遇到亡靈。
相傳,能夠引得亡靈出動的,都是執(zhí)念很深的人。
無數(shù)的綠色亡靈,將蕭云起和君臨團(tuán)團(tuán)圍住。
哭哭啼啼的聲音刺入了耳膜之中,讓人心神不寧。
君臨攔在蕭云起面前,舉著手中的燒火棍對著蕭云起說道,“一會兒,我會逼退他們,你趕緊走?!?p> 亡靈雖然數(shù)量眾多,但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diǎn),那就是,怕血!
這一點(diǎn),君臨是知道的。
身后的人,沒有任何回應(yīng),君臨不由有些奇怪。
“呃……”君臨猝不及防,只感覺后肩一陣劇痛。
身形一僵,緩緩轉(zhuǎn)頭,只見蕭云起眼中泛著幽綠色的光芒,恍若地獄的使者。
“你不是柳亦然!”縱然遭此變故,可君臨氣勢不減。
“我自然不是,他這慫包下不了手的,這匕首上可是粹了上古魔獸之血,傷口永遠(yuǎn)難以愈合,慢慢享受這痛苦吧。”蕭云起俊美的面容上浮現(xiàn)出猙獰的表情,忽然帶著幾分狂野的美。
“你到底是誰?!”君臨的聲音帶著幾分尖銳,使得進(jìn)軍的亡靈都慢了半拍。
“我是誰?”蕭云起冷笑著抽出匕首,帶的君臨身形一晃。
“不急,我會慢慢告訴你我是誰,別說是你,到時候整個六界都會重新認(rèn)識我,君臨,九萬年前,你去了一趟極地深淵,九死一生的歸來,是為了找那個少年吧?”
君臨踉蹌的后退了兩步,萬古不變的神色終于出現(xiàn)了裂痕,“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很好奇我為什么會得知此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笔捲破鹪捯魟偮?,君臨便被一群亡靈近了身,撕扯著。
“君臨,若是我告訴你那個少年還活著,你會如何?”
“怎么可能!”君臨搖了搖頭,狀態(tài)有些瘋癲,絲毫不顧自己已經(jīng)毫無形象,衣衫被撕扯的越來越凌亂,她的胳膊,大腿分別被亡靈咬住。
蕭云起忽然大笑起來,“沒想到啊,君臨,你也有今天,為情所困,萬劫不復(fù)?!?p> 君臨:“本座與你究竟有何仇怨?”
蕭云起忽然上前,單手捏住君的下巴,一瞬間,所有的亡靈全部停了手,松了口,只是不甘的嗚咽。
“有何仇怨?君臨,你也有今天啊,那我就告訴你,你我究竟……”
蕭云起在君臨耳邊說道,不等他說完,整個人便栽倒了,栽進(jìn)了君臨的懷里。
君臨有些愣神,下意識接住了陷入昏迷之中的人。
亡靈無主,紛紛退卻。
次日清晨,海風(fēng)拂過。
蕭云起悠悠轉(zhuǎn)醒,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在島上,身上的衣服穿的整齊。
島上布滿了五顏六色的樹木,還有鮮花和丘陵,看起來極為好看。
蕭云起四下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君臨正在不遠(yuǎn)處盤膝打坐。
一覺醒來看到美景本來心情還是很舒暢的,但見到君臨以后,忽然感覺有些驚悚了。
哪怕給他安排一個漂亮女神也好啊,干嘛非得是她?
不是說君臨不漂亮,而是太恐怖,是讓人敬而遠(yuǎn)之的那種。
現(xiàn)在是凡人之軀,不如趁著君臨沒有法力的時候把她解決掉?
蕭云起盤算著,可是……好像沒有武器???
四下一看,蕭云起的目光很快就鎖定在一顆椰子樹上。
凡人的力量比較薄弱,砸破腦袋應(yīng)該就會死了吧?
蕭云起抱著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椰子,一步步逼近君臨。
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椰子,蕭云起深吸了一口氣,將椰子往君臨的后腦勺上比劃。
可剛進(jìn)行到一半,就見君臨頭也不回的說道,“醒了?”
蕭云起連忙收回椰子,在手中摸了摸,笑道,“是啊?!?p> 君臨:“你在干嘛?”
蕭云起的臉忽然堆起了狗腿的笑,“帝君,我這不是看你打坐太辛苦,害怕你口渴了嘛,打算給你弄點(diǎn)兒椰子汁喝?!?p> 君臨自然不會信他的鬼話,卻也沒有表達(dá)出不滿,“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p> 蕭云起心虛,連忙坐到了君臨對面,一副乖寶寶的模樣,“帝君你說?!?p> 君臨看著蕭云起的神色,不似昨晚那般嚇人,心下狐疑,便問道,“你體內(nèi)的魔氣是怎么來的?”
怎么忽然問起這個,蕭云起一愣。
蕭云起忽然一本正經(jīng)的道,“這個嘛,帝君,我告訴你真相你可別說出去啊。”
君臨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同意。
蕭云起:“其實(shí)我不是仙門柳家家主柳懷仁的親子,他被我母親給綠了,和魔族余孽生下了我,所以我柳懷仁才不喜歡我,兄長也排斥我?!?p> 其實(shí)蕭云起很早就有這樣的懷疑了,說不定真如他所想,柳亦然那死去的娘親在外面偷人,這件事兒被柳懷仁知道了,但還是顧及面子,說他是自己的親子,說不定柳亦然的親娘就是被柳懷仁偷偷給害死的!
蕭云起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
若是柳懷仁聽到他這話,估計(jì)得氣的吐血三升。
君臨聽到這話,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蕭云起繼續(xù)道,“我渾身的魔氣是天生的,我覺得可能是繼承了我親爹的良好基因,但是帝君你可不要因此而對我和我爹存有偏見啊,我絕對是一個懂得上進(jìn)的良好少年,除了無與倫比的容貌之外,我勵志做一位對九重天有良好建設(shè)的……天尊,甚至大帝?!?p> 君臨額頭的青筋直跳,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這么臭不要臉。
就他的樣子,還妄想成為天尊或者大帝?
那九重天不得被他搞得烏煙瘴氣的?
“昨晚的事情,你可有印象?”君臨不想同他貧嘴,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蕭云起:“什么昨晚的事情?。课易蛲碇皇歉杏X有些頭暈,好像聽到了有人哭,然后就昏過去了。”
君臨:“你沒有看到亡靈?”
蕭云起:“亡靈?難道帝君所說的就是那種因執(zhí)念而生的產(chǎn)物?”
君臨沒有搭話,蕭云起自顧自說道,“聽著哭聲,昨晚的亡靈數(shù)量應(yīng)該不少啊,是帝君將他們打跑的?”
君臨現(xiàn)在凡人之身,居然能夠打跑亡靈,實(shí)在是厲害!
君臨:“并非是被本君打跑的,而是……”
蕭云起:“而是什么?”
君臨搖了搖頭,目光落在了冉冉升起的朝陽上。
蕭云起感覺無趣,想到了亡靈因執(zhí)念而生,難道是自己想殺君臨的執(zhí)念太強(qiáng)了嗎?
上次在煉妖壺中……
蕭云起沒有再細(xì)想下去,而是對君臨道,“聽說執(zhí)念很深的人會引來亡靈,那帝君的執(zhí)念是什么呢?”
珺不語
蕭云起:柳懷仁那老匹夫不是柳亦然親爹吧? 本君:好像是……親生的吧。 蕭云起:(揪住作者衣領(lǐng))什么叫好像是?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老子? 本君:其實(shí),我才是你親爸。 蕭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