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鹿不可知的情況下,一種透明的液體被灌注到了生物艙內(nèi),接著開始高速旋轉(zhuǎn)做著離心運動,由于白鹿被固定在原地,他并沒有隨著液體一同轉(zhuǎn)動,強大的離心力開始剝離白鹿的表皮,原本透明的液體被染的血紅。
在白鹿背后,兩根機械臂刺入了白鹿的后脊,咔嚓咔嚓的聲音傳來,如同工業(yè)焊接一般。
而白鹿的正面早已被開膛破肚,六只機械臂在其五臟六腑上上下其手,有的在切割有的在填充,忙的不亦樂乎。
于此同時還有兩根粗管扎入白鹿的身體中,一根直插入白鹿腿部動脈中,負責將艙體內(nèi)過濾后的白鹿損失血液再輸送會白鹿體內(nèi)。而在心臟上的粗管更是了不得,它輸送著一種紫色的液體,這些液體是由億萬個納米醫(yī)療機器人組成,按照各自的分工進入了白鹿身體上的每一處血管,包括毛細血管,它們分解有害物質(zhì)將這些物質(zhì)從白鹿右臂動脈切口中排出,同時它們會自我分解,在血管壁上形成一層保護膜,加固血管壁。
這些項目結合起來就如同弗蘭肯斯坦的實驗一般,對于一般人的沖擊力不下于一部R級血腥暴力恐怖片,但在實驗室外的三人似乎對此司空見慣,完全沒有任何的不適。
胡心月低頭對弈說道:“弈大人,高級醫(yī)療服務的某些項目相當于低級身體機能強化了,我代表白鹿再次感謝您。”
“這算啥,都是小病小災,我們這的人經(jīng)常缺胳膊少腿的,回到醫(yī)療艙就和回到家一樣,隔三差五就得來一回,也不差白鹿這一次?!闭f完奕轉(zhuǎn)頭問一旁的辛洛道:“我說的沒錯吧?!?p> 辛洛點了點頭,十分認同道:“進入醫(yī)療艙確實會有一種安全感?!?p> 胡心月略微皺眉,心想:不愧是讓人聞風喪膽的追獵者,三觀和正常人都不一樣。
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胡心月的想法,奕轉(zhuǎn)頭問胡心月道:“我聽說你前段時間離開文老板了,是不是不想在他那干了?”
“也是,干了這么久也就評了個高級員工,不如來我們白銀天使吧,我可以讓你晉升管理層,管理一個小隊?!?p> 胡心月有些惶恐道:“我的能沒有達到白銀天使的最低標準,不足以應對多元宇宙的危險?!?p> “呵,文老板客棧出來的人,都是泥鰍變的?!鞭刃α诵Γ瑳]有再逼問胡心月。
就在幾人閑聊之際,白鹿的醫(yī)療服務已經(jīng)接近尾聲。
那些張牙舞爪的機械臂被撤去,包裹著白鹿身體內(nèi)雜質(zhì)的灰色泡沫液體被排出醫(yī)療艙,這時一大股黏膠一樣的液體又從頭到腳把白鹿淋了一遍,接著出現(xiàn)一根細長的探針射出微弱的電流脈沖,開始對白鹿進行微雕,在粘液的促使下,白鹿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不一會,一個白凈水嫩的白鹿就出現(xiàn)在醫(yī)療艙中。
一根導管插進了白鹿的鼻孔,噴射了某種氣體。
“啊…”白鹿睜開了眼睛,恢復了意識。
“請穿好衣物,不要出去丟人?!比斯ぶ悄芎眯奶嵝训?。
“這就完了?不是剛檢查過嗎?”
“完了,如果對于服務不滿意請去找我的主人,畢竟我只是個人工智能?!?p> 白鹿剛套好自己的褲衩,醫(yī)療艙的艙門就被打開,辛洛站在外面等候著他。
“我去!”白鹿立馬拿住褲子遮住自己的關鍵部位,說道:“你…你怎么這么快…”
辛洛轉(zhuǎn)了過去背對著白鹿,說道:“你現(xiàn)在什么感覺,有沒有不適?”
辛洛利落的表現(xiàn)反倒讓白鹿變成了一個羞羞答答的大姑娘,白鹿還不知道其實辛洛看到的比他想的要多。
“不適到?jīng)]有…咦?我左膝蓋的疤呢?臉上的痘痘也沒了?”在穿衣服的時候白鹿才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變化。
“多活動筋骨,有不便的地方嗎?”
白鹿扭了扭胳膊,回答道:“沒有,我感覺自己好像有勁了?!?p> “很好,接下里由奕大人親自為你主持模因防護儀式?!?p> 白鹿被帶到了下一間房間,而奕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這里的裝飾就比其他房間更加有生活氣息,古樸的石雕墻面,搭配上精美的木質(zhì)家具,讓整個環(huán)境質(zhì)樸卻不低俗,空氣中縈繞著淡淡的熏香,讓進入房間的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奕盤坐在一個小塌之上,在他面前擺放著一個小茶幾。奕親手為白鹿沏上香茗,示意道:“來,坐,我們這里的茶很一般,跟萬界大客棧的比不了?!?p> 白鹿嘗了一口,草木清香瞬間充斥口腔科鼻腔,不像其他的茶葉不可避免的微澀感,這杯茶水的口感從頭到尾都充斥著甘甜。
白鹿沒見過世面般的驚呼道:“好喝,這是我喝過最好的的茶水了。”
這時奕從身后拿出一把通體銀白的弦樂器,大小和形狀類似于烏克麗麗,奕對白鹿說道:“好茶要配雅樂,白鹿先生聽我演奏一曲?”
“那個,咱們不是要進行什么儀式嗎?”
“你很著急,還有其他什么事嗎?”
“急倒是不急…”
“那就抽出空聽一聽。”說完奕便開始了演奏。
倒不是白鹿不想聽所謂的“雅樂”,而是他是在不知道欣賞的點在哪里,用他的話說就是:自小缺少點藝術細菌。
奕演奏的樂曲并不是白鹿以前聽過的經(jīng)典曲目,但節(jié)奏平緩,律動適中,總體來說是一個風格娓娓道來的曲目。
但這種曲子對于白鹿來說殺傷力巨大,不一會就感覺昏昏沉沉,然后閉眼睡了過去。
見白鹿倒在了榻上,奕并沒有停止演奏,不一會,琴聲便和白鹿的鼾聲交織在了一起。
一曲奏罷,奕用勺子敲了敲桌上的小銅爐,躺在榻上的白鹿才被驚醒。
白鹿趕忙坐起,擦了擦嘴上的口水,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起太早了…”
“沒關系?!鞭刃α诵Γ瑢﹂T外喊道:“結束了,把門打開吧?!?p> 房間的門被辛洛打開,胡心月也在外面焦急的等待,之前所有項目她都可以觀摩,唯獨這個她完全不知房間里的情況。
奕對二人說道:“今天所有項目都結束了,二位請回吧?!?p> 白鹿有一些摸不著頭腦道:“這就完了?我這個當事人參與感有點低啊……”白鹿的話還沒說完,就沒胡心月強行拉走。
目送二人離開后,辛洛站在了奕的旁邊,謹慎的詢問道:“白鹿的模因防護過程順利嗎?”
“他全程都在睡覺?!?p> “睡覺?”辛洛有些驚訝道:“潛意識空間里呢?”
“也在睡覺?!鞭纫贿叢燎僖贿呎f道:“如果他剛才做夢了,那么夢里他就在睡覺。”
“這是深層睡眠嗎?”
“不是深層睡眠,而是來自靈魂底層的映射,他的思維在我的引導下就想睡覺。”
“這怎么可能?思維映射反應著本能的追求,難道他就想睡覺?”
奕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道:“有兩種解釋,第一種,他的思維十分單純毫無防備,任何人想要入侵都很容易?!?p> “第二種,就是他思維防線無懈可擊,我無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