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姓里有一個路姓,是道路的路而不是陸,百度上搜索一陣,路氏是一個多民族、源流古老的姓氏,現(xiàn)今人口約一百三十萬多萬,大多分布于河北、BJ、河南、山西等北方大地。
這里并不是想說什么路氏起源,那是歷史不容瞎編亂造,也不是什么路人現(xiàn)狀,寫錯了怕路人上門尋仇,只不過我所要講的也是一個路姓家庭,但卻是一個新路氏,或者說心路氏,心里想象的一戶路家人的生活,不要誤會,并不是誰的什么心路歷程。
這個新路家庭呢生活在華北中部大都市夢京城旁邊的一個小城市,也就是提到的夢都市。
應該是四舊前吧這戶人家打破了按字排輩的方式,名字起的比較簡單,有路就有石頭,但是有句話說武功再高也怕板磚,用石做名簡單是有了,會不會太硬氣,這和人物性格不符,所以在石頭前邊又加上了一個文字,主要人物之一叫路文石,也就是梁美昕的老公,不過那個時候沒有這樣親昵的稱呼,對外稱愛人,自家內就很隨意。
梁美昕是市醫(yī)院的護士長,當然會是有值夜班的,作為醫(yī)護工作來說她并不膽小,根本不相信有什么鬼啊神的,但是路文石的說法,哪有什么鬼神,防的是壞人,走夜路,當然要小心了。
那時候男人最大的用處之一,就是接夜班的家人,路文石的表現(xiàn)很殷切誠懇,但是梁美昕總是拒絕,你還是算了吧,真要是遇上壞人,我才更擔心你呢,別我這里沒什么事,你在出個什么意外。
這說法倒也貼切,因為路文石,非常老實巴交的一個人,那個年代老實人非常的吃香,應該說梁美昕看中的就是他的老實,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好感,一個大男人居然會臉紅,而且他還有些才氣,就算是姓路又有什么,污點護士半斤對八兩。
應該說路姓呢在當時的夢都代表著一個圈子,不是在數(shù)量上的區(qū)分,而是在身份上,往上倒兩三代,都是富農,因為夢都最開始,就是個小戶屯的鎮(zhèn)子,解放前緊鄰的大城市夢京有一個姓路的服裝大王,拓展生意把一個服裝廠就設在了夢都。
緊接著又遷來了許多廠子,什么緯編廠針織廠紡織廠藍靛廠等等,大大小小的都是和服裝有關。
所以說姓路的人都和夢京城夢福祥的老板有些遠近關系,不是親戚也是族人,身份顯赫是可以鼻孔看天的,但是后來貧下中農都聯(lián)合起來了,對兩夢之地路氏家族的沖擊也是相當巨大的。
不過很快的,七八年撥亂反正之后呢,路姓又開始流行起來,反正那個時候姓路的人,男不愁娶女不愁嫁,是夢都市的香餑餑。
路文石和梁美昕的婚姻呢經歷了太多事,一個是資本家的帽子臭知識分子,一個是污點護士,兩個人是經人介紹湊合著走到了一起。
雖然基礎不是很牢靠,沒有多長時間的戀愛,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約會大部分內容就是拘謹,然后各種情況還是從媒人的口中了解到,雙方家里也非常滿意,三個月兩人就登記結婚了。
這在當時要算是閃婚了,因為身份上不便過多的接觸,會被稱為亂搞資產階級情調,可以說兩人只是拉拉手就定下了姻緣,不過婚后的生活還是很和睦的。
那個時候的人們思想都比較簡單,男人的擔當和女人的本分,十有八九都比較傳統(tǒng),把婚姻看的也比較重,都是本本分分過日子人。
七零年小夫妻有了他們的第一個兒子叫路仁超,然后響應晚稀少的計劃生育號召在七六年,他們有了一個女兒叫路媛婕,不過對外宣稱,這孩子是過繼的孤兒,因為大兒子路仁超的名字,起的太不妥當,用意是趕超世界先進水平,但是叫著叫著,就有超生之嫌,所以夫妻倆做了個假局,隱瞞了路媛婕的血緣關系。
不難看出路文石還是非常喜歡孩子的,其實夫妻倆還想要更多的寶貝,但是計劃生育是基本國策,大方向毋庸置疑,所以梁美昕在自己醫(yī)院就做了絕育手術。
可讓人沒想到的在八零年九月的這個夜晚,或許是一只蝴蝶帶來的好運吧,路文石家中多了新成員,就是紙箱子中身份不明被遺棄的孩子。
真的是太突然的一件事情,一開始路文石只是有些納悶,很快的路燈就要關了按理說妻子早就該到家的,難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重病人。
囑托兒子看好家,路文石便出了門去接梁美昕,胡同口也有路燈,這一路都非常明亮,并且也不太遠,走上清風道,馬路上的狀況盡收眼底。
路文石并不膽小,也不怕事,只是因為他不會占便宜,既然是不會占便宜的人,那肯定就是去吃虧的角色,給人的印象,他非常的老實,就好像那種被人打了左臉,會把右臉貼上去的人。
梁美昕并不嫌棄自己愛人的老實,按照她的說法,就是自己的丈夫主意很正,是非清晰有原則,心善還很有才,路文石的手藝是沒得挑,人人都追求鐵飯碗正式工的年代,雖然是被廠里停職的角色,自己開個裁縫鋪,日子過的算是比較富裕的。
在當時沒有吃過葵花籽油棉籽油的家庭,可以說少之又少,而在梁美昕的家里,一年四季用的都是花生油香油,那時的花生油,比現(xiàn)在的香油還要香,而那時的香油,只要往熱湯里放一滴,可以飄滿四五十平的房間。
當然梁美昕也不是愛慕虛榮貪圖條件的女人,最主要脾氣秉性相投,總之,她是因為疼愛,舍不得用自己的愛人。
再加上單位到家這趟路,主要就是清風道上閑人多,隔一兩個電線桿子總能看見些下棋打牌的,真要是有什么壞人喊一嗓子八方支援,再說了家里的孩子還小,更需要有人壯膽,所以在夏天天長的時候,梁美昕是不需要接送的。
路文石呢也是要等到梁美昕回來以后,衣冠整齊的還備著手電,妻子晚回來一會他馬上就會出門去迎,不過這種事情很少發(fā)生,當時的單位,和交接班的職工,都會考慮到路燈的因素,盡量的繞開走夜路的時間。
很快的路文石就看到了妻子的身影,但是并沒有敢認,因為梁美昕的懷里抱著嬰兒,而且與兩個大男人在攀談,直到看見梁美昕招手,路文石才喊了出來:
“美昕,怎么回事,不回家啊孩子們都等急了。”
旁邊的棋者笑了笑:“哈哈,我看是路大哥著急了吧,可這事,一時半會還真解決不了?!?p> 路文石打量了一眼對方:“你認得我?!?p> 棋者點了點頭:“都是清風道上的誰不認識誰啊,我愛人在你那里做過衣服,我叫虞錚,在公安工作?!?p> 這個虞錚,在警界可是名氣不小的武旦,粗眉大眼鼻直口方那也是威風堂堂的一個漢子,并且鎖眉能有三道紋展眉也有三道杠,一川一三,所以得了個外號叫虞老虎。
“你是警察啊,那更好了?!绷好狸客辛送惺种械暮⒆樱骸拔氖憧次覔斓揭缓⒆?,現(xiàn)在可以把他交給警察了我們可以回家了?!?p> 虞錚搖搖頭:“你給我我也是沒辦法啊,我看還是再等等吧,說不定這孩子的家人很快就會找來?!?p> “孩子,怎么會有這樣事。”路文石有些奇怪。
“對啊,”梁美昕點點頭,指了指遠處:“就在那邊的紙箱子里,你看那不箱子還在嗎?!?p> 順著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確實有一個紙箱子,似乎還在動,好像箱子里邊還有東西,一只小白蝴蝶落在箱子邊沿。
“還真是啊真有這樣的事,現(xiàn)在的家長真的是太不負責任了。”路文石轉過身來看著梁美昕的懷里:“來,我看看。”
說來也真是奇怪,見到路文石第一眼,孩子立刻就哭鬧起來,也就是這一眼,讓路文石感覺孩子的目光,不能用深邃形容,。那是大人的描寫,反正是很清澈很深的眼神,馬上的又被一層水霧遮罩,這是委屈的淚水嗎有什么苦楚要對我說。
路文石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來,把他給我?!?p> 三人都稍稍的有些困惑,梁美昕一邊交過孩子一邊說:“文哥你真的好有趣啊這孩子一直不哭不鬧的,我還以為他有什么毛病呢,怎么一見你就哭了起來。”
路文石非常小心仔細地:“哭了就好哭了就好,有什么委屈對我說,乖啊咱不哭,有什么事情慢慢說。”
梁美昕更加納悶了:“怎么回事啊文哥,你怎么還跟他講起話了,他能聽懂嗎你這樣說。”
孩子只哭了一兩聲,路文石三顛兩晃的,還真的把孩子給哄好了。
許望笑了笑:“我看是這爺倆有緣啊,你別說這兩人長得還真挺像的。”
路文石和懷里所抱的這孩子,確實鼻子眼有點隨性,就說眼睛吧不能算是單純意義上的瞇縫眼,都是狹長的眼角上挑,據(jù)說這種眼型的人很認真,而且努努力,這種眼也是可以睜的很圓的。
其實外觀上只能是湊巧,最主要路文石的感覺,看狀況來說孩子也表現(xiàn)出了反常,不哭不鬧的怎么就見了路文石就嚎了兩聲,是見到親人了嗎,這不可能,路文石對婚姻是絕對忠誠。
還有一種說法,就是觸電,給路文石的感覺就是瞬間的一絲茫然,他看到了孩子眼中的深遠,并且這個孩子,真的跟他小時候長得差不多。
但觸電應該是描寫男女之間的,異性相吸嗎,但若是用在兩代男人身上,同性有來電的感覺,那肯定是哪里不對了,吸在一起會出錯的,事實上這個錯誤自始而終,不對位的感覺一直存在。
聽許望這樣說,梁美昕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丈夫:“哎,是啊這好巧啊,都有點蒜頭鼻子,文哥啊你這怎么說啊?!?p> 路文石搖了搖頭:“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跟他有關系呢,就是碰巧,可是,我也沒覺得哪里像啊?!?p> 虞錚擺了擺手:“不管怎么說吧這路燈馬上就黑了,我看這孩子的家人是不會來了,這樣晚拋棄而且沒有被我們發(fā)現(xiàn),那肯定就就是故意丟掉的,要照我說,你們還是把他先抱回家去吧?!?p> 梁美昕也是心地善良的女人,但是聽到許望的打趣,也覺得這孩子和丈夫有些相像,不知怎么搞的竟然脫口而出:“怎么是我們呢見到了警察,自然是虞大哥把他抱走了,別再落個我們是拐帶人口?!?p> “額這個嘛,”虞錚皺了皺眉,他雖然是個警察,也非常好面,但是家庭狀況讓他很尷尬,他的愛人叫白芯蕊,是個非常高冷的女人,錚錚鐵骨遇到冰艷的花,兩個人應該是完全不對路的,尤其最近給他新生女兒起名字,白芯蕊的想法是虞詩逸,這讓虞錚完全不能接受,建平,愛國或者衛(wèi)娟不是挺好的嗎,什么詩啊逸的,名字是用來叫的并不是拿來看畫吟詩。
所以夫妻兩個人的小冷戰(zhàn)是天天不斷,如果在這個時候冒冒失失地把一個孩子抱回家,虞錚還真覺得有些麻煩,他連連搖頭:“不是啊梁護士長你聽我說,你說現(xiàn)在要是把他交給我的話,帶回單位吧一幫大老爺們就只剩下個值班的,那肯定照顧不好,若說抱我家去吧也太突然了沒有準備啊,我和愛人剛有了娃我們兩個也是沒有經驗,忙的是焦頭爛額的,擱倆我們肯定受不了的,所以說你們先抱回去,又不是讓你們養(yǎng),就這一宿,你放心明天一上班我就找人調查這件事,還是先找到他的家人才是最重要?!?p> “那你剛有了娃你帶才合適呢,吃奶方便啊?!?p> “不行啊我那孩子她娘,嬌貴的很,我們一直用的海河牌(3元一袋的奶粉),要不行的話我給你拿兩袋奶粉?!?p> 幾個人商議了幾句,最后路文石表了態(tài):“好了許老弟虞警官,你們就放心吧孩子我們就先抱回去,也別著急不管這孩子的父母找不找得到,我們一定會給孩子一個交待。”
也就說話的同時吧路文石的心里,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幫助這個孩子,即便是真的找到了他的父母,非得要好好問一問,你們?yōu)槭裁匆獊G孩子,想不想養(yǎng)了不想養(yǎng),你們生他干什么。
當然撫養(yǎng)這兩個字,并沒有在路文石的腦子里出現(xiàn)過,這并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一時被父母丟棄,也沒有一點關于這孩子的線索,再路過紙箱子的時候,只看見了里邊的小奶狗,應該這個小生命對主人還沒有放棄吧,它應該能找到回家的路。
那這孩子應該叫什么呢,回到家怎么說,路文石想了想,他應該叫遠方,清風道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