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歡慶節(jié)即將到來,警察們都要忙瘋了。
而且伯爵滅門慘案的發(fā)生也讓本就不夠的人手更加分散。
以至于根本沒有警衛(wèi)人員看守左冷和韓素衣。
禁閉室只是簡單的把門閂掛上。
可能是認為兩個人類食材沒有逃脫的能力,連鎖都沒上。
這也給了兩人機會。
打開門上的小窗戶,韓素衣透過柵欄窗,將自己從禿鷲法醫(yī)那里暗中拿來的工具緩緩伸出,以精神力強化,然后拉動門閂。
之后兩個人從門里出來,把窗戶和門閂復原。
通過昨天的觀察,兩人已經(jīng)掌握了目前警局的工作流程。
基本上除非三餐,沒有警察會前往禁閉室。
能隨時來找左冷二人的,只有兔美警官一個。
而現(xiàn)在,兔美警官不在,警局中的人都在忙著辦案,禁閉室這里沒有動物看管。
兩人出來以后,按照之前分工好的工作,開始行動。
左冷由于精神力更強一些,所以前往醫(yī)院,而韓素衣則去尋找關于兔美和熊吉的資料。
禁閉室是在地下一層,上樓的途徑只有樓梯,雖然無人看守,但時不時會有警察從一樓的出口路過。
左冷慢慢走上樓,用精神力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兩只動物在門的左側討論案件,一只動物正從右側往左側走。
腳步很快,手揣在兜里,看樣子,似乎要進樓梯間抽煙。
左冷從門口退開,等待著時機。
十秒后,“吱呀”樓梯間的門被推開,一只長著白胡子的山羊警官走進來,掏出煙盒,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然后緩緩吐出煙霧,表情很是暢快。
他抽煙的速度很快,幾口便把一根煙抽完,隨手將煙屁股扔在地上,回身大力推開門,向外走去。
而此時正用手抓著燈,把自己掛在天花板上的左冷看到機會,立刻一個無聲的落地,瞬間從逐漸回彈的門中竄了出去。
自從李不屈的精神力訓練課后,關于精神力的使用技巧就被大家熟知。
這些技巧是在暴躁能出現(xiàn)的這么多年中,不斷發(fā)現(xiàn)和改良的,是真正的實用知識。
就比如剛才左冷運用的便是名為輕身術的技巧。
事實上,由于進入劇本的是精神力,很多在現(xiàn)實中不可能實現(xiàn)的技巧,都可以在劇本里實現(xiàn),哪怕它并沒有類似的設定。
劇本里的規(guī)則在某一方面是相同的。
因此,李不屈教導給大家的正是這種通用技巧,無論進入哪一個劇本,都可以運用。
來到走廊,剛才討論的警察已經(jīng)走了。除了前面正在離開的山羊,沒有其他動物。
精神力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路線的他這一次走的很自然,坦坦蕩蕩,大搖大擺。
從走廊里七拐八繞的錯過所有警察,來到了一間會議室。
這里是每周警局開例會時的地點。
平日里根本沒人。
最關鍵的是,這里的窗戶正對著熊貓醫(yī)院。
左冷從窗戶跳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奔向醫(yī)院。
與此同時,醫(yī)院里。
諾萌所居住的病房中,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穿著黑色的大衣,用以遮擋自己有些健壯的體型,又帶了一個發(fā)套,將自己的毛發(fā)擋住,最后還戴著一個鴨舌帽,把帽舌拉下,用陰影遮蔽了自己的面部。
自從諾萌被證實并不是初始感染源后,醫(yī)方對她的重視程度直線下降,將其從特殊病房安排到了普通的隔離病房,并每天為她扎入鎮(zhèn)定劑,防止她的暴走。
不速之客走到諾萌的床前,緩緩從兜里掏出了一根針劑。
突然,外面走廊里傳來了兔美警官的聲音。
“熊吉!腳步輕一點!這是醫(yī)院!”她尖銳的嗓音比熊吉的腳步聲高得多。
熊吉有點委屈的停下腳步,小心翼翼的看著兔美,輕輕的抬起左腳,然后緩緩落下。
“哐當”旁邊放著各種醫(yī)療器械的小推車顫抖著發(fā)出響聲。
“哦!”兔美警官一翻白眼,指了指他:“你還是在這里站著吧,等我出來?!?p> 熊吉乖乖的點頭。
兔美警官來到病房門前,看了看牌子,2205。
是諾萌的病房。
正要推門進去,她卻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手,從兜里拿出一個口罩。
而此時門里的那位不速之客已經(jīng)有些慌張了,但他還是準備把該做的事情先做完。
他快步走近床前,把手中的針劑扎進了白貓的血管中。
緩緩推進。
白色的液體一點點進入諾萌的身體中,伴隨著不規(guī)律的抽動,諾萌身邊檢測儀器上的波紋開始紊亂。
兔美警官帶好了口罩。
她伸出手,握住門把手,就要按下。
可突然一聲尖叫打斷了她。
“??!”是樓下的病房,聽聲音應該是一位女士。
瞬間,警察的責任感使得兔美放棄進門的打算,回身直奔樓下,連帶著熊吉也腳步緩慢的下樓跟上。
同樣被嚇了一跳的還有那位兇手,當他聽到下樓聲后,長舒了一口氣,小心的推開門,看了看四周。
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動物后,他走出來,向著樓梯間的方向前去。
“怎么了女士?”兔美警官第一個沖入了尖叫的病房中。
只見一位穿著病號服,頭上帶著一個粉紅蝴蝶結裝飾的土撥鼠小女孩正盯著窗外,長著大嘴,發(fā)出足以令任何動物都自愧不如的延綿不絕的尖叫聲。
她的兩顆門牙又大又長,看起來很滑稽。
兔美警官不由得捂著耳朵,大聲問道:“怎么了!小姑娘!”
“啊……”土拔鼠女孩聽到兔美警官的話后,立刻閉上嘴巴,轉頭看她。
兔美警官放下手,暗道土撥鼠一族的天賦真是震耳欲聾。
然后她走近,問道:“小姑娘,發(fā)生了什么?”
卻不曾想下一秒這位土拔鼠女孩再次張開嘴:“啊……啊……啊!”
這可把距離過近的兔美警官的腦殼都震得要飛起來,她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在這種魔音中碎裂。
“停下!”兔美警官重新捂住耳朵,大聲阻止著土拔鼠女孩的尖叫。
土拔鼠女孩乖乖的停下了叫聲,然后興奮的說道:“兔美警官!是兔美警官!哦!媽媽!我碰到活得兔美警官了!”
“我沒死!”兔美警官糾正她的措辭,很是無奈。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她重復這個問題。
“剛才?我想想?!蓖涟问笮∨⒁荒樢苫?,好似忘記了自己剛才遇到的事情。
“哦,我想起來了?!彼哪X中又出現(xiàn)了那個令鼠驚恐的畫面。
“??!嗚!”然后她剛張起的嘴巴就被兔美警官狠狠的摁了回去。
“請您不要再叫了好么!”兔美警官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以最后的耐心說道。
“嗚嗚!”土拔鼠女孩點頭。
兔美警官放開了手,小心翼翼的看著她,準備如果她再開口就以襲警的罪名逮捕她。
“剛才,剛才窗外有個鬼出現(xiàn)了?!蓖涟问笈ν妹乐v出了自己的遭遇。
“什么?鬼?”兔美警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覺得可能是被尖叫聲震得出現(xiàn)了幻聽。
“真的,真的是這樣?!蓖涟问笈⒄Z氣慌亂道:“那只鬼有著紅色的頭發(fā)和黑色的羽毛,在窗戶面前,嗖的一下就飛了過去?!?p> “是么?”兔美警官半信半疑的來到窗前,上下看看,沒發(fā)現(xiàn)任何動物的蹤跡。
“放心,小姑娘,這里沒有任何問題,可能是你眼花了。”
“不,真的!我發(fā)誓!”土拔鼠女孩伸出短短粗粗的小手,舉過頭頂。
“好吧,沒事,我就在樓上,如果你再看到那只鬼,就……叫三秒好么?三秒就夠了,用你的手指頭數(shù)三個數(shù)?!?p> “好的,兔美警官!對了,您能給我簽個名么?”土拔鼠女孩問道。
“沒問題。”對于小粉絲的請求,兔美警官還是愿意滿足的,只要她別叫。
兔美警官一直對土拔鼠有心理陰影,因為當初偶然一次去土拔鼠聚集地辦案的時候,無論男女老少只要見到她必然尖叫,宛如一曲永不停歇的奏鳴曲。
回到家以后,她幾天沒有睡好覺,腦子里全是土拔鼠的叫聲。
“為什么這世界上會有這種動物?真希望他們能永遠沉默?!碑斔叱霾》康臅r候,對熊吉吐槽了一句。
熊吉沒有回話,只是微笑。
而當兔美警官再次來到諾萌病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醫(yī)護人員提前一步,已經(jīng)開始收拾她的遺體了。
“怎么了?”她拉住一個猴子醫(yī)生問道。
“病人心率衰竭死亡?!?p>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在她的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