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身后的人一躍而起,輕輕松松攔在了權柔跟前。
“公子還有何事?”權柔方才管這件事,主要還是因著這是匯安郡主的地方,現(xiàn)下她也明白多留無意。
傅年饒有興趣地看著她,“你管了我的閑事,還要裝出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和我說道理,我還不能問一問你的名字嘛?”
他雖然是笑著的,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權柔望著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恭恭敬敬地給他行禮,“民女不過商人女子,請傅二公子安。先前是民女言語不當,還望傅二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繞過民女這一次。”
她也是昏了頭才會直接這么說傅年吧?
權柔心底有些后悔,她這算是無妄之災了吧?
“怎么,連姓氏都不能說,總不能是皇親國戚吧?”傅年說著,就要伸手來拉權柔。
三個丫頭頓時都驚了,推搡著那兩個護衛(wèi),“公子不可!”
眾目睽睽之下,這要是一親近,日后權柔還怎么做人?
“喲,傅二公子好大的官威啊,都耍到我金陵來了,怎么著,還要強搶民女不成?”身后悶笑的聲音響起,樓內眾人的目光向著門口望去。
傅年也瞇著眼看過去。
那門口先后走進來的三個人,各有風華,瞧著便叫人覺得賞心悅目。
說話的正是其間容顏最為出色的那個。
他環(huán)抱著雙手,桃花眼上調著,眼波流轉,帶了幾分挑釁望著二樓上的人。
不是江小侯爺又是誰呢?
“小侯爺!”掌柜的仿佛見了救星一般,朝著江忱那邊奔過去,到了近前才忽而覺察自己的失禮,匆忙給三個人行了禮。
“小侯爺,傅二公子他只說我們招待不周……”
話還沒說完,便聽得上頭的人一聲嗤笑,“江文若,這么久不見,我以為你當是想我的才是,怎么,就耍了手段來糊弄我呢?”
“放你娘的狗屁!傅年你到金陵來就為了與我斗嘴不成?”江忱先時在馬車內已經(jīng)被白九思拉著一通好說,也想到了匯安郡主的交代,被傅年這么一刺激,也只是罵了他一句,還沒有炸毛。
傅年卻毫不在意這點罵,挑著眉,露出自己那一口白亮的牙齒,朝江忱笑的極為嘚瑟,“你再怎么得意,還不是要乖乖來接我?”
這副樣子,像極了學堂里那些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
“你給爺下來!”江忱伸出一只手指頭指著他,“別擱我家的地方丟人現(xiàn)眼,這是金陵,不是你南疆十三州!你不要臉爺還要呢!”
“你怎么不上來?我憑什么下去?”
兩個人就著這么個問題嗆上聲了,底下圍觀的人越發(fā)開心,這看著豪門公子吵架,少見?。?p> 權柔聽得這兩個人的話,默默往后退過去。
不知道江小侯爺和傅年之間有什么矛盾,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不要開口為妙。
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鳥!
他們隔得遠些,權柔望著也不真切,只知道江小侯爺身邊還有兩個人跟著,至于是誰,她也沒看清楚,后來就干脆退到一邊裝啞巴,就更加沒往下看了。
只是她不看人,總有人會看她。
白九思的視線往上看的時候,就觸及了那身瀲滟的紫色。
是她?
之前他也遠遠的見過一次,那個傳聞中將會成為自己妻子的權家大姑娘,
先時只聽著這里頭驚呼一陣接一陣,沒想到權大姑娘也在這里。看她和傅年走的那般近,方才發(fā)生了什么嗎?
白九思用扇柄戳了戳江忱,低聲道,“文若,傅年后面那位,好像是權大姑娘。”
到底是位姑娘家,出現(xiàn)在悅樓本就有些奇怪,再和傅年靠的那般近,若是大肆宣揚出去了,免不了有人要說閑話。
所以白九思的聲音壓得很小。
這樓中上下的人早已經(jīng)看著江小侯爺和傅二公子的熱鬧看得沸騰起來,人聲嘈雜之下,也沒人注意白九思這低低的話語。
“她怎么會來?”江忱嘴上這么說著,視線卻飛快的往傅年那邊看過去。
方才他只是看著一點影子而已,壓根不知道是誰?,F(xiàn)下白九思一提醒,他才注意去看那幾乎被傅年身后兩個護衛(wèi)給當?shù)膰绹缹崒嵉娜恕?p> 臉肯定是看不見的,傅年帶來的那兩個護衛(wèi)跟座山一樣,直接便把身后幾個小丫頭都擋得嚴嚴,要不是聽著她們一聲聲問著姑娘有事沒有,只怕他都不知道那后頭還站著人。
江忱的視線被傅年捕捉到,他順著望過來,正對上權柔低垂著腦袋,他眼睛微微瞇著,“你們姑娘認識江文若?”
或許是知道問權柔她也不會開口,干脆轉了對象去問那三個丫頭。
權柔沒說話,只是看了自己的三個丫頭一眼,那三個丫頭瞬間默契的閉嘴沒再開口。
傅年卻哈一聲笑了,眼珠子一轉,忽而一把伸手把權柔攔腰抱起,在一連串的“不可!”“放肆!”聲音中,抓上一根紅綢,帶著權柔一躍而起。
“天吶!”
“飛起來了!”
紅綢飄蕩,眉目清朗的少年攬著一個嬌柔的少女,自二樓之間翩翩而來,下面有人不覺看呆了。
“草!”江小侯爺?shù)穆曇粼谶@種時候就顯得有些突兀了。
白九思忙拉了一把江小侯爺,“你別說話,萬一他松手,權大姑娘可就慘了!”
“傅年你要臉不要……”江忱捏緊了拳頭,這么眾目睽睽之下,他就算能救權柔也不能動,不然若是傳出去了,靖安侯府的小侯爺和傅二公子在悅樓搶一個姑娘,對他們沒什么影響,但是對權柔,可就是要命的了!
況且,他這么晃蕩,江忱還真的不好下手,若是傅年一個不開心,直接松手了,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權柔不死也得殘了!
傅年見底下的江忱黑了臉,便越發(fā)得意的在空中晃蕩起來,驚得底下的人一聲接一聲叫著。
王栩看著被人攬在懷里的姑娘,那雙清亮的眸子忽而閃過一抹光亮。
“傅年你給我下來!”江小侯爺瞥見權柔發(fā)白的臉色,頓時忍不住了。
傅年這不拿人當人看的臭毛病到底什么時候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