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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魔賞雪

第八章 乾坤世界·變故

成魔賞雪 頑石痕 5230 2020-02-21 09:23:35

  葉塵沒走幾步,便看到前面角落就蹲著一個丫環(huán),看樣子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這種現(xiàn)象在一些大戶人家的府宅中是常見現(xiàn)象,不過這種事情多半是發(fā)生在沒人的角落,不過幸好葉染的小院周圍家丁丫環(huán)和護衛(wèi)都極少,所以沒人會指責她不懂事。

  葉塵走上前去問道:“你怎么了?”

  那丫環(huán)聽到這聲音有些熟悉,忙著起身,身都沒轉過,嘴里已經說著:“少爺!”

  葉塵一聽這聲音也是熟悉,看著眼前的丫環(huán)背著自己兩只手好像在臉上摸了幾下,才轉過身來,云深這才看到這丫環(huán)面容,“肖雅,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在這里哭?”

  肖雅把手里的衣服遞在葉塵面前,“少爺沒穿外衣,我怕您沖撞了老爺,惹得他責罰與你,所以跑了出來,可是四處都不見你的身影,一時緊張,所以才……”她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后更是直接收了回去。

  葉塵只顧著去找自己姐姐,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穿好衣服,手伸到肖雅臉頰,擦掉剛才她沒擦干凈的淚痕,“行了,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下次不會了?!?p>  肖雅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葉塵可從沒有摸過她的臉蛋,何況一個女子的臉頰也不是隨便就能給別人摸得,她的臉蛋很快就掛上了羞紅,加上她天生的白色肌膚搭襯,顯得更加明顯!

  這時葉塵已走出好幾步,也不見肖雅跟上,便回過頭瞧了瞧,“怎么,你是不想跟著少爺我了嗎?”

  話從他嘴里說出去,他自己都有些羞愧,少爺這兩字對他來說更像是嘲諷。

  肖雅回過神來,可依舊對剛才有些不能釋懷,眼睛看著地面,不敢去直視葉塵的眼睛,小跑了兩步跟了上去。

  葉塵道:“以后你不用對我這么拘謹,反正在這護國公府內,也沒幾個人尊重我?!?p>  肖雅道:“少爺不要這么說,在肖雅心里對少爺一直都是很敬重的!”

  敬重,這個詞好奢侈,不應該出現(xiàn)在他身上,葉塵道:“好了,我們回去吧,一會兒三姐走時在遇到,恐怕我自己也會很難受?!?p>  “嗯!”

  ……

  小院里,葉塵坐在石凳上,看著天空的太陽,明媚卻不刺眼,肖雅為他盛了一壺茶水,雖算不上好茶,可也比一般街道巷尾開店賣茶的要好上不少。

  葉塵喝著茶水,問道:“肖雅,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

  肖雅都不用看日頭位置,只是瞧了一眼地上的影子,便已經知曉了時辰,“現(xiàn)在是午時了,少爺當真不去送送小姐?”

  葉塵道:“三姐說了,我去送她,她怕自己就舍不得走了?!?p>  “那還不好,小姐若是不走,少爺在府里不是還有人護著,豈不是很好?!?p>  葉塵看著臉上掛著絲絲笑意的肖雅,“你不懂,我不能這么自私,三姐有她自己要做的事,她若是去不了,一定會很痛苦的?!?p>  肖雅道:“少爺和小姐感情深厚,若是小姐痛苦,少爺自然也不會好受。肖雅說錯了話,請少爺責罰!”

  葉塵看著一臉認真的肖雅,“行了,你去備些飯菜,這都午時了,怎么也得吃點東西才是?!?p>  肖雅聽到了葉塵的話,便走出院門去廚房為葉塵準備飯菜。

  葉塵則一個人坐在院里,看著院里栽種著的老樹,這樹也不知年齡幾何,也不清楚其生死,今年恰逢它開枝散葉,葉塵才知道這樹原來并不是枯木。

  一個人靜下來時,想的事自然也就多了起來,以前歲月多沒有時間走出這護國公府的大門,而今卻有七日讓他感受到了外面,雖然遇到的危險難以預料,遇到的人也善惡難辨,但這幾日的時間卻是他最值得驕傲的記憶,縱使痛苦多余歡樂。

  此時的小院靜的出奇,葉塵知道這是他三姐要走了,府里的仆人多去正廳準備諸多事宜,不過他猜測葉染不會順著葉風流的安排走,而會自己一人從后門離去。

  良久,肖雅才端著飯菜走來,“少爺,小姐走了?!?p>  葉塵面無表情道:“知道了!”

  肖雅把飯菜放在桌上,可是葉塵卻感受不到腹內饑餓,看著桌上的幾道自己喜愛的菜,苦笑道:“肖雅,你坐下吃吧,少爺我沒什么胃口?”

  肖雅有些束手無策,突然之間竟不知如何應答。

  葉塵道:“讓你坐下吃飯,又不是要你性命,有怎么為難嗎?”

  肖雅慌忙搖頭,依舊不語。

  葉塵道:“那你是不喜歡這些菜?”

  肖雅道:“這樣不合規(guī)矩。”

  “什么規(guī)矩,跟著我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可守,再說少爺我讓你吃飯這是命令,你不從才是違背規(guī)矩?!?p>  “這……”

  “這什么這,還不快吃,難道要少爺我喂你不成?”

  肖雅道:“不,我吃!”

  看著肖雅老實端起了碗筷吃了起來,葉塵才露出了笑意,“早這么做不就好了,非要我說些廢話?!?p>  肖雅吃了兩口,抬起小臉好奇的問道:“今天小姐要走,少爺就一點都不難受?”

  葉塵道:“三姐有她重要的事要做,走便走了,難道還要我留住她不成?”

  說著他心里卻糾結了起來,他真的不想三姐留下嗎,不,他想讓她留下,可是他又不能這么做。不論是惡魔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弱者都沒有什么好的結果,很容易就會成為他人怒火下的冤魂,沒人會在乎一個尋常人的生死。

  ……

  今日除了葉染要走,葉文葉武也要離開,近來邊關戰(zhàn)事又起,派遣而去的將軍全都敗北,所以皇帝下令讓葉武率領兵將征討,葉文為隨行軍師,跟隨大軍一同前去,昨日召見,今日校場便已點兵,未時便要出征,這事葉塵卻不知,他仍在自己的小院里賞著枯木,想著自己這是回來了,手又掐了自己一下,這次使得力道確實不輕,可他還是沒有感受到疼痛,一時間他也疑惑這是怎么回事。

  正院大堂內,葉風流帶著葉武葉文拜祭先人,點了上好的香案,擺好了供奉的水果,請出了先人的靈位,擺在正堂之上。

  葉風流握著五支長香舉過頭頂連鞠三躬,將香插進了香爐內,“先祖在上,今日我葉氏后人要披掛上陣,報效朝廷,望先祖保佑他二人可以平安歸來!”后跪倒在靈位前磕了三個響頭。接著葉武葉文也跟著進香,將手中長香插進香爐,同樣磕了頭。

  葉武道:“望先祖保佑,此次我能擊退敵軍,大勝而歸?!?p>  葉文道:“望先祖保佑,此次出兵,我能使用良計克敵制勝?!?p>  葉風流看著披掛戴甲的二子,作為臣子,能報效朝廷自然自豪,可身為人父,更希望他們能平安歸來。拍著兩人肩旁道:“活著回來,我為你們慶功?!?p>  在二人心中能得到自己父親的認可是一件極為自豪的事情,皆恭敬道:“是!”

  葉風流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該去校場了,記住萬事小心!”

  葉武道:“爹,您放心,孩兒自當謹記?!?p>  葉風流道:“我最擔心的便是你,你身經百戰(zhàn),且戰(zhàn)績不俗,容易心生傲慢,這在戰(zhàn)場上會是致命的缺點,文兒,你從小心思縝密,此次陪同你大哥,自當用心輔佐,莫要讓他中了敵人奸計?!?p>  葉文道:“孩兒謹記?!?p>  葉武道:“爹,孩兒雖好勝,可也不是無頭腦之人?!?p>  葉風流道:“我自然知道,這么做無非是為了萬無一失?!?p>  說話間就已經到了府門口,幾匹精良戰(zhàn)馬已經停在外。

  葉風流看著自己的兒子乘騎戰(zhàn)馬從他的眼前消失了,這一行先去了校場,然后祭旗出征。

  ……

  府內發(fā)生的一切,葉塵都毫不知情,依舊在院里看著那顆枯樹,好似能悟出什么明理一般!

  肖雅也早就吃完了飯菜,期間她還可以留了一道菜沒有動筷子,卻被葉塵責問道:為何不吃?無奈之下她只得都將這些飯菜吃完,由于飯菜是按照葉塵的食量做的,肖雅自然是吃不完的,所以此時的她感受到自己有些漲得難受。

  將碗筷端回廚房,又回來,卻發(fā)現(xiàn)自家少爺還在那里看著這枯木,連姿勢都沒怎么變。

  不一會兒,葉塵看著枯樹竟笑了起來,他匆忙起身回屋,看得一旁的肖雅茫然無措,張嘴欲言少爺,怎么了。

  不消片刻,他便拿著筆墨走了出來,將紙平鋪在石桌之上,提筆蘸墨就動起了手。

  手法熟練的揮灑這墨水,前幾筆下去,不是行家自然是難從其中看出功夫的深淺,紙上已經留下了毫無美感的的墨跡,不過葉塵卻并不這么認為,粗筆出意,工筆勾型,這才只是個開始而已,接著他取出勾線筆,在那墨跡之上細心勾勒,剛開始自然是無法展現(xiàn)出自己想要表達之意,隨著他工筆結束,那原本隨意揮灑的幾筆,就展現(xiàn)出了別具一格的魅力!

  眼前那顆枯樹躍然紙上,細心校對又有不同,也不知他要表達何意,不過看那畫時間一久竟有一絲淡淡憂傷之感油然而生。

  肖雅看得眉頭緊蹙,“少爺,以前看你作畫也沒什么感覺,怎么今日會有種憂傷在心頭隱隱作祟?!?p>  葉塵放下筆,問道:“那你都想到了什么?”

  肖雅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我爹娘因拖欠地主家租子還不起,只得把我賣了去還租,當時也是恰好遇見了少爺,把我買進府,要是別人,恐怕肖雅早就已經被打死了。”

  葉塵道:“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誰敢打你?”

  肖雅道:“有少爺在,自然沒人敢打我!”

  看著肖雅一臉得意的小模樣,云深也忍不住有些幸運,當時讓府里人買下她,也沒有想到葉風流會把她安排給他。

  這時再看一眼自己的畫作,卻有幾分神韻,濕漉漉的墨跡也干了七成,現(xiàn)在正是上色的最佳時機,提起筆卻又不知該用什么顏色去映襯,不論那種顏色,他都覺得欠些味道。

  遲遲沒有動筆,肖雅看得有些疑惑,“少爺怎么了,這畫難道有問題?”

  云深道:“不是,只是這畫該用何種顏色映襯,我總覺得這些顏色都有些欠缺,所以才沒有動筆,怕自己下筆后毀了這幅畫。”

  肖雅左右仔細瞧了瞧那幅畫,“少爺這樣也挺好的,又何必非要給他上色?”

  葉塵反應過來,道:“是啊,既然怕毀了,何不停筆,現(xiàn)在看來沒有色彩到更有幾分意味深長!”

  兩人正在院內討論著新作的話,常年無人問津的院門被人推開了,來的并不是傳話的下人,而是從未涉足于此的葉風流。

  看著葉風流臉色沉郁,顯然是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葉塵擱下筆,行禮道:“爹,您怎么來了?”

  肖雅也在一旁行禮道:“老爺!”

  葉風流自是不屑于搭理一個丫環(huán),直接擺手道:“免了吧!”而后又道:“我來找你是想和你一起聊聊!”

  肖雅聽到葉風流這話,又以為是要責備葉塵,有些擔憂,小聲道:“少爺!”

  這話雖然壓的極低,可武將出身的葉風流洞察能力超凡,自是聽得清楚,便順著看向了肖雅,不過并沒有出言訓斥她不懂禮儀。

  葉塵見葉風流沒有訓斥肖雅,又怕她再做出什么舉動惹葉風流不快,便道:“你就待在這里,我隨爹出去轉轉!”

  肖雅顯然是有些擔憂,葉塵是清楚肖雅的性情,在她出言之前便直接暗示,這才讓她欲言又止,不過表情就沒那么自然。

  見肖雅沒有違背自己的意愿,葉塵才松了口氣,不過他也很詫異,這么多年來,他與葉風流相處這是最和諧的一次,葉風流語氣平平,也沒有指責他只會文墨,一事無成。

  葉風流先一步走出小院,葉塵緊隨其后,走了片刻葉風流才開口道:“塵兒!”

  這二字猶如驚雷一般,使得葉塵措手不及,十多年來,這是葉風流第一這般親切的稱呼他,語氣還那么柔和,他止住了腳步,不可置信的看著葉風流。

  察覺到異常的葉風流也停下了,緩緩轉過身道:“怎么,我這么叫你,你不喜歡?”

  身為人子,誰有不想得到自己父親的認同,葉塵定了定神,道:“當然不是,只是這些年來,你從沒這么稱呼過我,突然改口,我只是有些不熟悉而已!”

  葉風流走近了兩步,眼中有些許悔意,“以前對你是過于苛刻,或許真的是我錯了?”

  葉風流說的這句話似有話外之意,葉塵卻沒能聽出,所以也便沒有搭話!

  葉風流嘆一口氣,轉身繼續(xù)向前走,葉塵則是愣了片刻才小跑著跟了上去!

  葉風流道:“今日發(fā)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怕我會責備于你!”

  葉塵卻還是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讓葉風流知曉了,一臉茫然的看著他。這時葉風流又開口了,“聽護衛(wèi)說,屋頂?shù)耐咂徊葔牧瞬簧伲憔共亓诉@么多年,看來是爹小瞧了你的智慧,這些年來你大哥軍中立威,二哥朝中立足,我葉家也可以說是名望甚高,可眼下看來這倒成了威脅。

  武兒和文兒被派遣到了北方戰(zhàn)線之上,哪里我太熟了,他們肯定應付不來,這一去恐怕兇多吉少,可作為父親我卻無能為力,染兒又云游四海,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闭f著他轉過身來,看著葉塵一臉慈愛道:“如今我身邊也就只剩下塵兒你一人了,直到今天為父才明白一個道理,太出名會被人妒忌!”

  聽著自己父親說出這番話,葉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當年叱咤風云令周邊各國聞風喪膽的葉風流,此時卻滿面愁容,想著葉風流剛才的話,葉塵從嘴里滲出一句:“木秀于林風必摧!”

  葉風流顯然不知這話何意,不過也沒有計較,繼續(xù)向前走,“如果這一次武兒和文兒回不來,皇帝恐怕就要動我了,到時他定然會先找你的麻煩,然后瓦解我的勢力,最后將我至于孤立無援的地步,從而奪取兵權!”

  葉塵聽到此時,才明白原來今日之事都是那位從未謀面的皇帝設下的局,為的只是奪回兵權。

  “那您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葉風流停下腳步,看著天空道:“他既然存心要和我過意不去,我也不是好惹的,畢竟我手下有四十萬雄獅,只是委屈了武兒和文兒,若他們這次能活著回來,我一定不會讓他們涉險!”

  葉塵心里清楚,皇帝既然有意為之,那么他就肯定不會希望葉武和葉文活著回來,這一點葉風流心里也清楚。

  “放心吧,大哥二哥一定會平安歸來!”

  葉風流嘴角勾起,尷尬一笑道:“事情會發(fā)生成什么樣,我能不清楚,在我身邊他不好動手,可是在邊關戰(zhàn)場,隨時都有可能身死,要是有人動手腳別人也會認為是戰(zhàn)死,沒人會怪罪到他頭上,這算盤倒是打的夠響!

  接下來不管你有沒有才能,他對付的對象一定會是你,所以你要做好準備,我會把四十萬雄獅交到你手,可是你要如何讓他們聽命于你,就要看你得本事!”

  葉塵不可置信的看著葉風流,今日他遇到的事實在是不可思議,緩了片刻道:“這,我恐怕難以勝任?!?p>  葉風流道:“不必妄自菲薄,我又不是說現(xiàn)在就把四十萬雄獅交給你,你還有時間!好了,一下說了這么多,你也需要時間接受,就先回去吧!”說完葉風流一人從長廊走開,這個背影第一次讓葉塵感到了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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