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流示意孟晉中將最近發(fā)生的事系數(shù)告訴了葉塵。
葉塵聽后面無表情,真是沒想到這段時間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多事,雖然他對權(quán)謀之事嗤之以鼻,可是卻和兩位兄長的關(guān)系還是不錯,如今有人卻要取他們性命。
“這件事,你們就不要管了,這時你們?nèi)粲兴鳛?,那么一定會被抓住把柄!”葉塵淡淡道。
葉風流眼露精光,“塵兒莫不是有什么想法,要不要我出手幫忙?”
葉塵伸手制止道:“不了,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參與,至于要干什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p> 葉風流和孟晉中兩人對視一眼,結(jié)果兩人都是迷惑不已,而這時葉塵突然笑著看向孟晉中,這一下讓孟晉中不自覺有了絲緊張,他也奇怪自己會發(fā)生這樣的反應(yīng)。
“孟叔,聽說你功夫不錯?”
“拳腳功夫還算過得去。”
“那就好!”葉塵說著卻沒有點破,這讓孟晉中很是不解。
葉風流也同是如此,問道:“塵兒,為何突然這么問?”可惜他話沒說出,葉塵就已經(jīng)離開,廳內(nèi)就只留下了他與孟晉中兩人。
孟晉中言:“將軍,三少爺這么說,會不會對屬下有什么誤會?”
葉風流若有所思的走了兩步,“這我也不清楚!”
孟晉中此時可算得是如芒在背,坐立難安,若是葉塵說個清楚,倒也沒什么,最要命的是他沒有點明道透。
離開正廳,葉塵徑直朝小院走去,一路走去,所遇家仆無一不行禮問好,這其中就不乏有一些受惠于他的人。
正在院內(nèi)打掃的肖雅看到葉塵回來,當即放下了手里的掃帚,迎了上去,“少爺,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事辦完了,自然就要回來。你快去給少爺我找一件束身的衣服?!?p> “少爺要束身衣何用?”肖雅惑道。
“我自然是有用,你就不用管了?!?p> 肖雅臉色為難道:“可是,少爺并沒有束身衣啊!”
“真的沒有?”葉塵又確認道。
“沒有,少爺從不習武也不騎馬,所以大多是些寬松儒袍?!?p> “那太可惜了!”
肖雅看到了葉塵的模樣,想要幫他,可是制作衣物卻是需要時日的,朝夕之間自然是無法制成。
突然葉塵腦子一閃,問道:“那院外現(xiàn)在可還有護院?”
“有!”
聽到此言,葉塵笑著走出小院,眼前并沒有什么人影,他張嘴道:“出來吧!”
須臾之間,兩人就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行禮道:“少爺,有何吩咐?”
“都先起來吧,我確實有事要說,不過是很小的事而已!”
“屬下定萬死不辭!”兩人朗聲道。
“都說起來了,你們這是作何?沒那么嚴重,起來!”
兩人這才起身,一人道:“不知少爺是有何事需要屬下去做?”
葉塵淡淡道:“其實也沒什么,你們誰有多余的衣服,借我一件。”
兩人聞言皆是目瞪口呆,連在門口看著的肖雅都覺得不可思議,腦子里想著少爺非要束身衣干嘛?
葉塵看著兩人表情,疑惑道:“怎么,沒有?”
“自然不是,只是屬下們的衣服怎么能穿在少爺身上?!?p> 葉塵自是不管這些,在他眼里早就沒把自己這少爺?shù)纳矸莓敾厥?,“有就拿來,哪來那么多廢話!”
“是,屬下這就去取!”
“好!”
說完,一人迅速離開了此處,第一時間并沒有去取衣服,而是將這事告訴了葉風流。
孟晉中皺眉道:“將軍,您可知少爺這又是做的哪出?”
葉風流也很郁悶,“這我哪里曉得?!苯又鴮δ亲o院道:“你去領(lǐng)一套新衣,給他送去!”他背著手,面帶思緒,“想要知道他要干什么,也只有等了。”
很快,護院就帶著一套新衣回到了葉塵面前,并將新衣遞上。
葉塵接過后道:“好了,沒你們事了,下去吧!”
換好了衣服,葉塵伸了伸手,又踢了踢腿,自語道:“確實比剛才穿得哪件衣服要輕松的多!不過就是看起來有點差勁了?!?p> 出了房間,肖雅一直在門口侯著,看到葉塵的打扮,她也是眼前一亮,“還沒有見少爺這么精神過!”
“怎么,少爺以前就很衰嗎?”
“不是,不是?!毙ぱ呕琶φf道。
“行了,少爺帶你去前院轉(zhuǎn)轉(zhuǎn)?”
肖雅雖然最近可以隨意出入府內(nèi)各處,可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除了廚房哪里也不敢去,問道:“真的嗎?”
葉塵點頭道:“少爺我騙過你嗎?”
肖雅搖搖頭道:“沒有!”
“那不就得了,走,帶你去轉(zhuǎn)轉(zhuǎn)!”
“嗯!”
走出了小院,肖雅隱隱感覺到不適,沒有她在小院時的安逸,心里多了幾分擔憂,以前也就小院外偶爾會出現(xiàn)的幾個仆人和肖雅相識,其他人也多是葉塵讓她送字畫時認識的,但大多數(shù)她還是很陌生。
葉塵道:“緊張什么,這是葉府,又不是大牢!”
肖雅沒有回話,葉塵也沒有多說。
正廳外,肖雅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大門,她總有些恐懼。
“怎么不走了?”
肖雅小聲道:“少爺,這可是老爺?shù)恼龔d?”
葉塵道:“我知道!都說帶你四處轉(zhuǎn)轉(zhuǎn),要是這里都不去,又怎么說是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肖雅嘀咕,“可是,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有少爺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說完,葉塵先一步踏進了正廳,肖雅猶豫了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進到廳內(nèi),肖雅立即行禮道:“見過老爺!”而葉塵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葉風流對于葉塵的反應(yīng)并未生氣,點了點頭,肖雅便起身站在了葉塵身后。
孟晉中看著穿著束身衣的葉塵,問道:“少爺穿這身衣服是要?”
葉塵淡淡道:“練武?”
這二字猶如驚雷,廳內(nèi)聽到的幾人無一不是震驚,對于葉風流和孟晉中而言,練武二字應(yīng)該是司空見慣,可此時聽到還是有些錯愕。
葉風流道:“塵兒,你可是說笑?”
葉塵從小就對棍棒刀劍沒什么興趣,今日突然提起確實讓葉風流有些震驚。
葉塵道:“我都穿成這樣了,你覺得我會說笑嗎?之前我不是問過孟叔武功如何?”
葉風流道:“不錯?”
葉塵道:“那孟叔又是怎么說的?”
孟晉中道:“拳腳功夫還算過得去。”
葉風流道:“不錯?!边@時好像想到了什么,又道:“你莫不是要跟晉中學武?”
葉塵道:“難道不成?還是孟叔不愿相授?”
孟晉中看著葉風流,此時他可是兩難。
葉風流道:“你為何要學武?”
葉塵道:“我也不清楚,待在府里無聊,所以想要找點樂趣。”
這話葉風流自然是不會相信,不過質(zhì)問自己兒子確實也有些不妥,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沖孟晉中點了點頭!
孟晉中道:“那少爺想學點什么?”
葉塵道:“拳練通背,腳踏追星趕月,以及三十六式斷魂槍!不知孟叔可能教我?”
孟晉中道:“不瞞少爺,拳法晉中略懂,槍法更是屬下拿手之事,只是這腳下功夫確實不盡人意,而那追星趕月更是不會丁點。”
“無妨,孟叔就先授我槍法與拳法即可!”
聽到這話,孟晉中才算松了口氣,“那我們何時開始?”
“就現(xiàn)在吧!”
“??!”孟晉中也沒想到葉塵練武會這么猝不及防。
“怎么,孟叔是有什么意見嗎?”葉塵認真問道。
“沒有,當然沒有!”而后看向葉風流,“將軍,那我就隨少爺去練武場了!”
葉風流點了點頭,權(quán)當是默認了。
練武場在整個葉府也就只有一處,那便在大少爺葉武院內(nèi),小的時候葉塵也曾去過那里看葉武練功,那時葉風流對他還沒有那么厭惡。
在去練武場的路上,肖雅小聲的問了葉塵一句:“少爺,你是認真的嗎?”
葉塵笑道:“你看少爺我這番打扮像是假的嗎?”
“不像,現(xiàn)在的少爺看起來好像很認真?!?p> “那是自然,我不是說了要練武嗎?”
練武功早已經(jīng)被打掃干凈,場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器,孟晉中領(lǐng)著葉塵走進了練武場,肖雅則留在了場邊。
孟晉中道:“少爺我們是先練拳還是先練槍?”
葉塵想了想道:“先練拳吧,實用!”
孟晉中娓娓道來練拳的各項基礎(chǔ),以腰馬為重,講述了一番。
葉塵聽得有些不耐煩,“孟叔,你還是先來演示一遍,不然我又怎么能知道?”
孟晉中也沒有打擊葉塵學習的熱情,“好,那我就先打一遍!看好了,通背講究大開大合,放長擊遠?!泵蠒x中腳下用力猛的退開幾步,兩腿站立沉穩(wěn),兩手握拳,猛的揮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啪啪啪……”
葉塵嘴里念叨著:“七響!”
很快伴隨著響聲,孟晉中將一套完整的拳法打出。
孟晉中問道:“少爺可看全了?”
葉塵道:“沒有!”
“沒關(guān)系,少爺?shù)谝淮尉毼洌床蝗悄芾斫獾?,這樣,我領(lǐng)著少爺打一遍。”
“好,我也是這么想的!”
孟晉中站穩(wěn)腳步道:“那少爺,這次可要看個清楚!”然后將通背拳的招式拆分開,在葉塵面前打了起來。
葉塵當即嗯了一聲,立馬站在了一旁,跟著孟晉中的模樣做了起來,只是氣勢比孟晉中來說要差的遠。
場邊除了肖雅和幾個打掃練武場的下人,還有一人,站在一旁注視著場上的葉塵,此時他的眼里第一次對這個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嘴里喃喃道:“塵兒長大了!”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一人徑直走到了后院祠堂,除了供奉著的列祖列宗,還有一個牌位擺在最顯眼的地方,取下那靈位抱在懷里,柔聲道:“你知道嗎,塵兒終于長大了,只是武兒和文兒恐怕是……”他終是沒有再說下去。
一邊,葉塵已經(jīng)跟著孟晉中打完了一遍通背拳。
孟晉中道:“少爺,這下可記住了?”
“當然,若是孟叔這么教,我都記不住那不是太愚鈍了。”
孟晉中道:“拳法記住了,可少爺這基礎(chǔ)卻沒有練過,所以還是要花些功夫在基礎(chǔ)上才是。”
葉塵卻直接了當說:“不用,能打得出拳就行?!?p> 孟晉中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那少爺就自己打一遍,若有不妥的地方屬下在幫您調(diào)整?!?p> 葉塵內(nèi)心早已躍躍欲試,“好,孟叔你可看仔細了,不要搪塞我哦!”
“放心,自然不會!”
這時,葉塵已經(jīng)起勢,而孟晉中也和他所言一樣盯著葉塵的一招一式。
第一拳,“啪啪啪”的響聲傳出,使得數(shù)人為止震驚。
孟晉中第一個開口道:“三響,少爺這是天賦異稟!”
而場邊的幾個下人也是驚掉了下巴,他們可是常年看大少爺葉武練功的,對于一般招式也能照貓畫虎的打出來,可當聽到葉塵的三響通背拳也不由的感到震驚。
相比之下,倒是肖雅顯得平靜了許多,“看來少爺這次說的是真的?!蹦樕蠏熘ν€在練武場上全神貫注的葉塵。
接著葉塵便在幾人的注視下打完了整套拳,雖然沒有孟晉中七響來的震撼,就憑葉塵的天賦而言,世上恐怕很難找到第二人。
葉塵打完氣喘吁吁的看著孟晉中道:“孟叔,我剛才打得可有什么紕漏?”
孟晉中笑道:“并沒有!”
葉塵道:“那今天就到這里吧,孟叔也忙了一天,早點歇息吧!”
孟晉中抬頭看了一眼正高懸的太陽,苦笑不已,這才什么時候,也罷,要是當年我有這樣的天賦說不定比他還要懶散。
葉塵走到場外,“肖雅,我們走!”
肖雅應(yīng)聲跟了上去,直到葉塵離開,那幾個下人才敢小心翼翼的討論幾句。
孟晉中臉色一沉,“少爺可不是你們幾個能隨便討論的!”
一句話直接嚇得幾個下人閉上了嘴巴,孟晉中又道:“干活去吧,以后管住自己的嘴!”
走出練武場,葉塵卻已經(jīng)沒了蹤影,而他也沒有在意,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葉風流。
找了許久才在祠堂找到了葉風流,他正坐在地上懷里抱著夫人的靈牌,而再看葉風流的臉,儼然一副痛苦之色。
“將軍,您沒事吧!”
葉風流起身,將懷里的靈牌放到了原來的位置,而后才澀聲道:“我沒事,有什么就說吧?!?p> 孟晉中道:“是,將軍,剛才屬下教少爺打拳,少爺只看了兩遍便能打出三響?!?p> 葉風流還沒反應(yīng)過來,嘴里跟著念了一遍:“三響?!倍蟛哦⒅蠒x中,“晉中,你說的可是真的,塵兒只看了兩遍就能打出三響通背拳?”
孟晉中道:“千真萬確,練武場旁邊的人都瞧見了,也聽得清楚確實是三響!”
葉風流仔細的想道:“武兒練此拳時,用了月余才打出了一響,已經(jīng)算是少有,沒想到塵兒……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孟晉中搖頭道:“屬下離開時,少爺已經(jīng)先一步走開了,所以屬下也不知道少爺去了哪里?”
“算了,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也該放手了,不過最近還是要密切注意邊疆動向?!?p> “將軍放心,我已經(jīng)派了數(shù)十心腹,每天都會有新的情報送回?!?p> “如此甚好!”
孟晉中道:“將軍,三少爺不是說這事不讓您插手嗎?”
葉風流也是愣了一下,后道:“我這也不算插手,只是關(guān)心我的兩兒子罷了!”
“我覺得還是少爺說的有理,將軍手握重兵,很容易被心懷不軌之人陷害,倒時以謀逆罪論處,將軍可就說不清楚了。”
葉風流臉上怒色已起,“難道要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nèi)ニ退?!?p> “將軍不妨相信小少爺一回?!?p> 葉風流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選擇,“你先下去吧,這事容我再想想?!?p> ……
大街上,葉塵和肖雅又一次踏了上去,他們沿街一直走,又在那酒肆門口遇見了“瘋書生”,這次他正被幾個伙計毒打,那“瘋書生”卻拼死護著那壺好酒,臉上露出的是笑而不是痛苦,在毒打之下他還倔強的喝下了一口酒。
一伙計道:“死書生,沒錢還來喝酒,看我不打死你!”
聽到伙計的話,書生笑得更盛,酒水也是一有機會就往嘴里送,他人眼中,那“瘋書生”很抗打,可葉塵卻依然瞧見了他嘴角被酒水稀釋的鮮血,他清楚“瘋書生”已然是受了很重的傷,而看他的神情絲毫沒有痛苦,倒像是求死。
伙計見書生狂笑不止,頓時怒火中燒,舉起手上的大木棒就要朝那書生腦袋掄去,圍觀的人也見慣了書生的這幅模樣,早已見怪不怪,所以并沒有人出手阻攔。
這時葉塵腳下發(fā)力,順勢打出一拳,三聲響聲起,拿棒子的伙計被葉塵一拳打到在地,臉色扭曲,其他幾名伙計這時也停了下來。
“這人怕是要遭罪,也看看這是什么地,就瞎管閑事?”圍觀者道。
一伙計道:“你是誰,我們的事你也敢管?”
葉塵陪笑道:“剛才那位兄弟要是一棒子下去,他可就沒命了,所以剛才一緊張就出手了,傷到了哪位兄弟,是我的不對!你看他的酒錢我付了,哪位兄弟的醫(yī)藥費我也付了,如何?”
被打的伙計這會兒稍微好點,站起身皺著臉,“想得美,你以我惹了我們,就是錢能解決的嗎?”
葉塵道:“那你想怎樣?”
伙計笑道:“把你打我的那條胳膊留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p> 聽到這話的肖雅在一旁擔心不已,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葉塵道:“就算我把手臂放這兒,你們也不敢拿?”
伙計一臉不屑,“有什么不敢!”說著不知從哪里就已經(jīng)掏出了一把匕首。
看到伙計拿出了匕首,圍觀的人也隨著退開了好幾步,有些膽小的甚至已經(jīng)離開了哪里。
葉塵把右臂抬起,“胳膊就在這里,有本事就來拿走!”
伙計怒不可遏,這是挑釁,他拿起匕首就劃了下去,一道銀白色流光閃過。
伙計的臉已經(jīng)疼成了豬肝色,地上也多了一條臂膀,見到血的人群瞬間就散的干干凈凈。
葉塵收回了手臂,看了那書生一眼,隨之也笑了起來,接著轉(zhuǎn)身看著肖雅道:“肖雅,走吧!”
肖雅剛才也被嚇得不輕,這時小跑著跟在了葉塵身后。
葉塵走后許久,瘋書生抱著酒壺喝了一口,道:“有趣,有趣,有趣。”提溜著酒壺搖搖晃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