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戴晉心中一驚,沒想到這還牽扯到了皇室,又問道:“沈予宸為何要聽命于三皇子?我記得沒錯的話,越國早已設立太子了吧?莫非這還涉及到了皇子之爭?”
鄒秉義贊許地點點頭,道:“沒錯,越皇共有五子,大皇子已被立為太子,二皇子早年夭折,四皇子與五皇子還未成年,所以這三皇子便是太子目前的唯一競爭對手。”
戴晉立馬明白過來,“所以,這青幫背后站的便是太子了?”
“對。越國這位太子爺極其喜愛練武,據說本人就是個內家高手,并且還喜愛結交武林中的英雄豪杰。而這青幫,也是因為投靠了太子,才能發(fā)展到如今的地步?!?p> 戴晉連連點頭,恍然大悟,難怪以沈予宸堂堂朝廷五品大員,一郡之守,對付個江湖幫派還這般投鼠忌器,縮手縮腳,原來是忌憚青幫背后的那位太子啊。
“太子在云浮郡的勢力不會就一個青幫吧?肯定還有其他親近的官員對吧?”戴晉又繼續(xù)打探云浮郡府的情況,畢竟他即將前往郡城,多了解一些情況,也就多一分把握。
“當然。目前來看,云浮郡丞溫方達便是郡府內最大的太子黨了,而且,他們正在與沈予宸竭力爭取郡尉趙子起的支持。現在趙子起應該還在保持著中立,而一旦他倒向哪一邊,便基本可以宣告那一邊的勝利了。當然,這是在沒有外部勢力插手的情況下?!?p> 郡尉手握一郡之軍權,顯然是至關重要的人物,也難怪會成為兩邊爭奪的關鍵。不過,戴晉又想到之前聽王衛(wèi)他們講述沿山縣昨日所發(fā)生的的一切,似乎這位郡守為了構陷青幫,連親生兒子都搭上了,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于是,便開口將沿山縣所發(fā)生的的事情跟鄒秉義講述了一遍,想聽聽這位是如何看待這件事的。
鄒秉義靜靜聽完戴晉的講述,神色莫名,半晌之后才開口道:“去年年初的時候,越皇身體抱恙,便下詔讓太子監(jiān)國。但僅僅三個月之后,便又立即撤去太子的監(jiān)國之銜。然后,原本不太受重視的三皇子,突然異軍崛起,在朝廷之中受到大批臣子的擁戴,一時間聲望竟仿佛完全壓倒了太子,國儲之爭便是從那時候開始暗潮洶涌起來?!?p> 鄒秉義說完這番貌似答非所問的話后,便不再言語,低頭喝酒。
戴晉聽罷,卻開始浮想聯翩。照鄒秉義的說法,太子應該大概是在去年4、5月份的時候被免去監(jiān)國之銜的,應該也就是那時候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越皇對太子很不滿,所以三皇子才有機會出來競爭。
忽然,戴晉靈光一閃,想起來了一件事。去年4、5月份的時候,不正是正一閣被滅門的時候嗎?難道跟這個有關?
不知為何,戴晉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個有著絕世容顏的白色身影,不知道她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是坊間傳聞中的始作俑者?還是戴晉心中更愿意相信的無辜受害者?
戴晉收斂心神,明白自己在信息太少的情況胡亂猜測也沒什么用處。不過,鄒秉義的這番言論對戴晉確實幫助很大,讓他對云浮城內的情況有了不少了解,不再是原來的兩眼一抹黑。
“多謝先生解惑,戴某感激不盡!只好借花獻佛,再敬您一碗!”戴晉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意識到鄒秉義似乎并不想再多聊這個話題之后,戴晉便不再多談政治,而是開始天南海北,風花雪月地隨意暢談。
鄒秉義見多識廣,戴晉也有諸多奇思妙想,兩人邊飲邊聊之下,都大有相見恨晚之意,一直聊到了后半夜,大醉酩酊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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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之際,戴晉才悠悠轉醒。
發(fā)現自己躺在一間客房的床上,估計是王衛(wèi)他們將醉酒后的自己抬到這兒的。
戴晉起床出門,便見王衛(wèi)和鄭海都早已坐在大堂喝茶閑聊著。與兩人打了聲招呼后,戴晉便去洗漱了一番之后,來到大堂吃早飯。
就在戴晉坐在大堂享用早飯之時,便見那些忘憂酒行的隨從們開始整理東西,似乎今天也要離開了。
不一會兒,鄒秉義也走下樓梯,跟戴晉打著招呼,“戴老弟,早??!”
“鄒先生早!”
“我們今日便要啟程回云浮城了,戴老弟若是也要去郡城的話,可以一同上路,也好做個伴。”
見鄒秉義相邀同行,戴晉欣然答應,“鄒兄如此盛情,那在下就叨擾了?!?p> 正說話間,戴晉見到鄒秉義身后又有兩位女子走下了樓梯。
其中一人便是昨夜戴晉見到的那個偷看他們飲酒的小女孩,看樣子應該是個婢女,她見到戴晉后,還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瞄了他幾眼,似乎對戴晉肩頭趴著的小白很是向往。
另外一人,穿著一件月白色衣衫,鑲著白底青花的花邊,式樣雖不華麗但細看之下卻也頗為考究,腰間束著一條黑色絲帶,凸顯出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頭上戴著一頂寬大帽子,帽沿垂下一層絲巾,讓人看不清面容,但看她身段妙曼,氣質綽約,想必就是鄒秉義口中忘憂酒行的千金小姐。
這位小姐經過戴晉桌邊時,一陣淡雅的清新香氣鉆進他的鼻子中,讓他對這位遮頭蓋臉頗為神秘的女子有了一絲好奇。心中不禁暗自猜測她的容貌到底如何,希望不要辜負了如此美妙的身材氣質。
意識到自己這般盯著人家小姐看,有些不太禮貌,戴晉連忙轉移視線,與走到自己身旁的鄒秉義閑聊起來。
出了客棧正門,忘憂酒行的小姐和婢女坐進了一輛頗為華貴的馬車之中,馬車后面跟著六七輛拉貨的平板車,車上裝著一壇壇的酒水。據鄒秉義所說,他們這趟要是去云浮城賣酒的。
片刻之后,等眾人都收拾妥當,忘憂酒行的一行人以及戴晉三人便開始啟程,一路向北,往云浮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