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情嘴里剛說了一半的話慢慢地咽了回去,目光抬起,神色不解地看著傅南城。
她的眼睛長得很大,眼珠子烏溜溜的,靈動無比。從前,傅南城曾經(jīng)說過她有一雙會勾人心魄的眼睛,輕易就能勾走男人的魂魄。
但現(xiàn)在看來,她覺得至少他的魂魄不曾被她勾走過。
傅南城看著她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頓時內(nèi)心一股煩躁涌了出來,怒道:“再廢話就給我滾出去?!?p> 隨即大步流星都到客廳的沙發(fā)前坐下,爾后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肖情鼻子酸了一會兒,緩緩走到他身后,自作主張地抬起雙手幫他按摩肩膀。一邊按,一邊道:“現(xiàn)在這里也是我家,你叫我滾,我要滾去哪里?”
傅南城頓了一下,“你問我,我問誰?”
肩膀上傳來舒服的按摩讓他整個人放松了不少,片刻后,他垂下手臂,背后倚到了沙發(fā)上,微仰著頭閉目養(yǎng)神。
肖情雙手繼續(xù)控制著力度和節(jié)奏幫他按摩,借著他閉眼的機會,貪婪地注視起了對方。
肖情是獨生女,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并且以繼承人的身份培養(yǎng)到大;大學(xué)畢業(yè)后,更是早早就進入公司,短短的四年時間便接替父親成為公司的總裁。
走到如今這一步,一來是站的起點比別人高;二來,她也確確實實是有一些本事的。
肖情自詡能有今天的這一切皆是她應(yīng)得的,唯獨在傅南城這件事情上……
她從未感覺,原來愛上一個人,可以愿意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卑躬屈膝到這個地步。
剛剛傅南城叫她滾,她竟然沒有一絲的憤怒,反而只感到了害怕。
她不愿意離開傅南城。
哪怕卑微地留在他身邊,她都不愿意去到?jīng)]有他的地方。
看著眼皮下方男子漸漸松開的眉宇,肖情輕輕詢問:“有沒有舒服一點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傅南城嘴里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p> 肖情松了口氣,思索了一會兒,又道:“唐律師今天去公司了,讓我簽了一份補充協(xié)議?!?p> 她原本只是想找些話題跟他聊一聊而已,畢竟日子總是要過下去,新婚第二天關(guān)系就這么僵持著也不是辦法。誰知,才剛開口說了兩句,傅南城忽然肩膀離開她的手心,下一秒轉(zhuǎn)身狐疑地看著她:“怎么?后悔把股份送給我了?”
“沒有。”
肖情喉里咽了咽,解釋道:“我是想問你,除了股份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其它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我答應(yīng)過要幫你度過傅氏的危機,如果還有什么需要的,你盡管開口?!?p> 也不知道她哪句話說得不對,惹得傅南城當(dāng)場火冒三丈:“怎么?你是想提醒我,沒了你我就不行了嗎?”
肖情實在不明白,他這氣從何而來,心里有些無耐:“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傅南城怒吼了一句,從沙發(fā)前站起來,本就清冷的臉色越發(fā)顯得難看:“肖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省省吧,就算你把整個肖氏都送給我,也償還不了你們肖家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