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煙啤酒的滋味,是漫無目的在沉醉!無所謂,管他什么頹廢!”
————《你釋懷了沒》
小宇的興趣愛好大多是從中學(xué)時才開始形成,小學(xué)的時候?qū)W校條件實在是太差沒有什么可擴(kuò)展的空間。
直到初中的時候?qū)W校才有了大操場,操場的中間是一個泥沙和煤灰混合而成的足球場。
也就是這時候他第一次接觸到了足球,這么一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加上初中的時候升學(xué)壓力也不算大,一有時間他便和小伙伴們混戰(zhàn)在足球場上。
上了高中,也是因為足球的緣故,他和同宿舍的黃宇豪走得特別親近。
雖然兩人關(guān)系很近,兩人支持的球隊卻是上百年的死對頭,小宇是迷上了善于踢藝術(shù)足球的阿森納,宇豪則是英超豪門曼聯(lián)的死忠。
兩支球隊那些年來一直霸占了英超的冠亞軍,兩人的爭執(zhí)大多也是由球賽產(chǎn)生,但這些并不影響他們倆的感情。
相對于小宇來說,宇豪要善于交際一些,和小宇一樣,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他也選擇來廣東工作。
來到深圳不久,他便一個人去福田的皇冠足球場踢野球。
一來二去慢慢的和球場的球友們混了個臉熟,看宇豪人還不錯,他們便邀請他加入了他們的球隊微信群。
等自己在球隊混熟了,遇到球隊約球缺人的時候,宇豪便會主動拉著小宇來救急。就這么著過了一段時間,自然而然的小宇也加入了球隊。
以前他都是混跡于自己的工作圈子,而這次不同的是,在宇豪的帶領(lǐng)下,他一只腳又踏進(jìn)了一個新的世界。
他們的球隊組成比較特殊,一大半的人都是球隊組織者的高中同學(xué)。而這些球友幾乎都是生在深圳、長在深圳,伴隨著深圳這座城市成長起來的90后深圳第二代。
他們的父母比同時代的其他人敢打敢拼一些,早早的就乘著政策的東風(fēng)紛紛來到這座城市打拼。經(jīng)過這一二十年的打拼,雖然混得各有好壞,但都在這城市深深的扎下了根。
對于這群球友來說,深圳對于他們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
他們自己都有一個自己的故鄉(xiāng),每年也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需要回自己的故鄉(xiāng)幾次。
大部分人都會講自己的家鄉(xiāng)話,平時平時家庭內(nèi)部的交流也會用家鄉(xiāng)話,有些是潮汕話、有些是客家話,有些是湖南話,不一而足。
但對于他們來說,嘴上說著的故鄉(xiāng)是父輩們的故鄉(xiāng),他們沒有故鄉(xiāng),他們只有深圳。
每次回老家他們都期盼著早日回到深圳,長大了因為工作的關(guān)系到處出差,走遍了大半個中國之后更加覺得深圳的好來。
哪怕有些身在世界另一頭求學(xué)的留學(xué)生,臨走的時候也不忘帶一套深圳特有的運動校服。一來的確是穿著舒服,二來在異國他鄉(xiāng)碰到同城同學(xué)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認(rèn)出來。
球隊的組織者叫柳思辰,人長得很秀氣,為人處世非常大方隨和。球隊的成員家庭條件參差不齊,他卻能居中調(diào)停讓球隊的氣氛和諧得如同一個小家庭一般。
球場上,大家都只是專注于踢球,感情的交流和更深的了解還多是在球場下。
一來是思辰平時就喜歡廣交朋友,二來也是為了加深球隊成員的感情。隔三差五的,踢完球之后他都會組織大家一起吃個飯、看個球、當(dāng)然也少不了喝個小酒。
說是喝個小酒,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聚在一起自然是逢喝必大,天天叫嚷著要戒酒,到了下一次聚餐的時候仍然如故。
說起來也真是怪,酒這東西,只要一喝起來,哪怕是個平常不大愛說話的人,幾杯酒下肚,嘴便也變得一刻也不愿意停下來。
小宇,恰恰就是這么一個人,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等到喝得滿臉紅撲撲的時候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
有時侃一些大尺度的葷段子,有時又一本正經(jīng)的講一兩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小笑話,活脫脫一個球隊的活寶,這么一來,每次聚會大家都請小宇一定到場。
深圳改革開放得早,再加上臨近香港,受外來風(fēng)氣的影響比較大。
這邊聚會聚餐什么的和內(nèi)地不一樣,基本不存在搶著買單的情況,大家都默認(rèn)了出來玩就應(yīng)該AA。
每次活動完畢,組織者都會在微信群里發(fā)一下賬單,算一下人均價錢,發(fā)出來一個群收款,很自覺的大家很快就付了自己該付的那一部分。
但是,偶爾也會有例外。有時碰上世界杯、或者是慶祝生日、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由頭,思辰會請大家一起去俱樂部尋個樂子。
而遇到一些消費比較高的場合,知道同行的人消費起來有些吃力。他便會和經(jīng)理事先打好招呼由他來買單,遇到結(jié)賬的時候,大家也就都心照不宣了。
第一次參加思辰的私人聚會,就是讓小宇大開眼界的Leisure俱樂部,簡稱L-Club。
第一次去俱樂部的時候,小宇內(nèi)心是有些掙扎的。
雖然當(dāng)時他心里并不十分清楚俱樂部是個什么樣子,他猜測估計和電視電影里面說的夜總會差不多,估摸著也是個充滿異性色彩的聲色場所。
一面是想去見識一下大場面,另一面心里卻又是有幾分害怕,好在這是群里的聚會,前面有老司機(jī)帶路,心里多少安心了一些,轉(zhuǎn)過來心里更又多了幾分期待。
Leisure俱樂部坐落在繁華的福田中心區(qū)一棟建成已有些年頭的寫字樓群樓的二樓,在深圳爭奇斗艷的滿城的霓虹下,它那一塊小小的淺藍(lán)色招牌對比之下顯得十分的低調(diào)。
他們同行幾個人下了車往俱樂部門口的電梯走去,一個長相俊俏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便迎了上來。
面對著這群來客深深的一個鞠躬,手指著電梯的方向滿臉堆著盈盈的微笑。一邊問客人是否有預(yù)約,一邊用對講機(jī)和其他人溝通著什么。
幫客人按好電梯之后,穿西裝的迎賓男人并不進(jìn)去,只是在電梯外面對著客人保持著熱情的笑容。
電梯門關(guān)上之前,送上一句“祝各位老板玩得開心”,隨后便又是深深的一個鞠躬,頭似乎都要撞到地上去了,這服務(wù)簡直比得上日本了。
電梯上到二樓,門緩緩的開了,電梯門前面一位妝容精致的年輕女子早已在門口候著。她一身超短的紫色緊身連衣裙,后背鏤空胸前則是一個大大的深V字形,把潔白的肌膚和柔美的身段顯露了出來。
手上提著一個香奈兒的金光閃閃的小皮包,腳下則是踩著一雙恨天高,還沒等靠近一陣濃烈的香水味便猛的撲面而來。
如此暴露妖艷的裝束,如此濃烈的女人香味,小宇立即嗅到了一股濃濃的情欲味道。
和樓下的迎賓男子一樣,這位女子不等電梯門完全打開,便朝著客人來了一個深深的鞠躬,緊接著朝著思辰拋了個媚眼,熱絡(luò)的挽著思辰的手便往走廊走去。
“柳老板,你可是好久沒來啦。上次您還存了兩支酒沒喝呢?!?p> “哎呀,最近忙啊沒時間,你看我今天不是過來找你訂臺了么?”,思辰隨便敷衍了一句。
“感謝柳總照顧,今天一定幫你把朋友們都招待好了?!保贻p小姐笑得更開心了,一邊笑著一邊把身體半靠在了思辰的身體上,感覺兩人像是熱戀期的情侶似的。
“那個,上次我來的時候負(fù)責(zé)我們房間的公主還在嗎?就那個說話很有意思的那個,幫我頂了好多酒的?!?p> “哪個啊?我記不起來了,知道她叫什么嗎?我?guī)湍阏??!?,年輕小姐鄒著眉頭苦苦的思索起來。
“我記得,好像是叫CICI吧,長得白白靜靜的,不是很高,臉長得蠻可愛,人也挺機(jī)靈的,唱了首野孩子,蠻好聽的,你想想看?!?,思辰把能記起來的細(xì)節(jié)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思辰話剛說完,年輕小姐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似乎是記起來了的樣子。
“哎呀,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兩天喝大了,腦子也不好使了,我知道是誰了,等下就給柳總領(lǐng)過來哈?!?p> 前面年輕小姐在挽著思辰走著,兩步開外還有一位穿著白色襯衫、藍(lán)色短裙、腳踏高跟鞋的年輕女子在前面領(lǐng)路,這位女子穿著倒是比較正常,估么著是個服務(wù)員之類的。
每到走廊的轉(zhuǎn)角,她都會略微停頓一番,一只手臂低垂著,另外一只手臂指著目的地的方向。
她臉上也依舊帶著笑臉,但不如思辰旁邊那位女子那般嫵媚,只是淡淡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或許是為了不搶年輕小姐妹們的風(fēng)頭。
從電梯口出來這么一路走來,小宇顯得有些無所是從,有緊張、有期待更多的則是好奇。
別看俱樂部外面普普通通其貌不揚的樣子,等電梯門一開,小宇就徹底的傻了眼。
整個大廳裝修得金碧輝煌,天花板上是精致的羅馬壁畫,大廳兩旁和走廊兩側(cè)裝飾著做工精巧的羅馬石柱,地板全部由打理石鋪設(shè)而成。
屋頂?shù)牡S色射燈照下來,整個烘托出一副紙醉金迷富麗堂皇的畫面,似乎身在歐洲貴族的宮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