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休又想潛回凈膳房,可是,剛剛有點(diǎn)太刺激了,所以一落地就暈了,不知道自己在哪,竟然跑回到了清閑殿里。兜了一個大圈才找到凈膳房。
于是,這短暫的露頭就被白軒給看到了,好奇心讓他再次將茶杯和茶壺丟給了旁人,還留了句“隨便喝”,就跟了過去。
在一個拐角,白軒突然出現(xiàn),把暈頭轉(zhuǎn)向的封不休給嚇到了。
“封兄……呃,不休兄是迷路了嗎?”
“哎呦,小軒軒,你是從哪出來的?嚇我一跳!”封不休這么不正經(jīng)的人,也會被嚇到,這可真是少見少見。
“對了,凈膳房怎么走?”封不休問道。
“凈膳房?那邊呀!”作為一個合格的沏茶工,白軒自然知道,泡茶的水都是從那邊拿過來的。
“謝了?!狈獠恍葳s緊跑了過去。
白軒仍是好奇,繼而跟了過去……
忽然,封不休偷偷拿著滿滿兩個盤子和一壺酒就出來了。
“不休兄餓了?”白軒好奇地問道。
“小軒軒別擋著哈,忙著呢!”
封不休變了!
他居然不回白軒的話了!
這是厭了?
還是失了興趣了?
……
白軒想不明白,也沒有理他了,畢竟封不休一向做事沒有邏輯,讓人摸不著頭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她可是還在雅會里呢……
萬一又有人起了歪念……
不行,想到這里,白軒趕了回去。
這個封不休,說好的要搶雞腿,結(jié)果他都干了一些什么……
他端了還兩大盤吃的回到了屋檐上,此時,那個小姑娘已經(jīng)消化完一根鮮活的雞腿了,見到封不休端了兩大盤好吃的,瞪大了眼睛,咽了一下口水。
“看,我給你帶好吃的了?!狈獠恍葑叩侥莻€姑娘身邊。
“我可以吃嗎?”小姑娘看著香噴噴的菜肴問道。
“當(dāng)然,就是帶給你吃的。給。”封不休特地帶了筷子,遞給了這個小姑娘。
小姑娘一把接過筷子,剛要大口地吃起來,看了一眼封不休,然后輕說。
“可不可以,轉(zhuǎn)過去?!?p> 封一閣還以為怎么回事呢,原來如此,確實,看著一個這么水靈的小姑娘吃飯,人家確實會害羞。
于是,封不休趕緊很體貼地轉(zhuǎn)過臉去。他隱約地聽到了吃東西吧唧的聲音,只覺得很可愛。
忽然,那個姑娘吃嗆了,咳嗽了幾聲,貌似食物有點(diǎn)辣,她回過來,扇著嘴巴,然后很可愛地問封不休有水嗎?
封不休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可人的樣子,哪里還知道自己是誰,隨手遞過去偷出來的那壺酒……
小姑娘結(jié)果就喝,一口入喉,辣上加辣,一下子吐了出來,封不休這才想起來,自己拿的是一壺酒。
“你沒事吧……”
“這是?酒?”小姑娘非常不喜歡酒味,而且……
小姑娘酒量不行,傳說中的一口醉!
“頭,好暈呀……”
封不休見小姑娘喝了酒,趕緊想要回去再倒點(diǎn)熱水過來,可是剛想走,小姑娘坐都坐不穩(wěn)了,快要倒了,他趕緊一把扶住,小姑娘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封不休身心顫動……
就這樣,小姑娘靠在封不休的肩膀上,封不休絲毫不敢動彈……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婉……”
“碗?”
“婉兒……”
“婉兒,你是從哪兒來的?”封不休繼續(xù)問道。
婉兒在他的肩上睡著了……
“你是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封不休望著婉兒的臉,素凈的臉龐染了一點(diǎn)緋紅,鼻梁上沾了一點(diǎn)灰,估計是剛剛偷雞腿時不小心惹上的。
這邊,白軒就出來一會,自己的茶水就被倒空了,他趕緊重新泡茶,免得被別人看穿自己的業(yè)余。
正巧有下人前來傳令,說貴賓席的茶水不夠了,讓兩位沏茶工準(zhǔn)備茶水送過去。
之前還是做茶,現(xiàn)在干脆上茶了,地位下降的太快了。
白軒將茶葉和特制的香料摻和在一起,然后用開水泡開,朝著貴賓席上茶。
茶水端到了羅氏兄妹桌上,羅雨青俏皮地跟他的白軒哥哥打招呼,白軒有點(diǎn)尷尬,笑著回了一句,羅子山則很是鎮(zhèn)靜,沖著白軒儒雅有禮貌地點(diǎn)了一下頭。
繼續(xù)往前走,白軒看到了墨羽,他舒了一口氣,低著頭走了過去,然后埋頭沏茶倒水,沒敢看墨羽,他生怕自己的白玉香溢了出來,然后給墨羽嗅到了,然后追著自己一頓暴打。
小心翼翼地倒完茶后,白軒松了一大口氣,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而高臺之上,詩文對決已經(jīng)結(jié)束了,虞王對于金未名已然的彩虹屁已經(jīng)熟視無睹了,所以非但沒有覺得累,甚至還有點(diǎn)想睡覺。
而接下來的表演,卻瞬間勾起來他的興趣,那便是jian……劍術(shù)。
閑情雅會上的劍客眾多,但作為座上賓的只有兩位,玄機(jī)處的封一閣和鳳凰莊的歐陽余飛。
按照規(guī)矩應(yīng)該是兩個依次展示一下自己的劍術(shù),但是,封一閣能容著一個雅會上有另一人與自己齊名表演嗎?他堂堂虞國玄機(jī)處統(tǒng)領(lǐng),手底下好幾百號人吃飯睡覺的,怎么可能沒點(diǎn)傲氣。
管家說完,讓歐陽余飛先來表演,本來一切都很正常,歐陽余飛的含光劍耍得飄逸流轉(zhuǎn),但封一閣偏偏要搞事情。
“歐陽公子的劍法果然精湛,但一個人耍劍未免太無趣了,不如讓我來為大家助助興!”
說完,封一閣就縱身上臺,這是宣告,并不是征求意見,他拔出手中的那把斬星劍,望著歐陽余飛,一股很強(qiáng)的劍氣在醞釀。
封一閣來到這里是有自己的任務(wù)的,除了在會上監(jiān)察眾人,隨時匯報雅會情況,而且,要代表麟復(fù)臻,要向虞國所有有才華的年輕一輩展示麟相一黨的實力和手段,讓他們做好選擇,站到正確的隊伍中。
臺上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偏偏站了一個人狠話不多的歐陽余飛,哪管你是誰,哪管你耍什么狠,他只會不說話地盯著你的破綻,然后擊敗你。歐陽余飛今天就是要替鳳凰莊,替自己揚(yáng)名的。
一把含光劍,劍起含光挑落影;一把斬星劍,一刃無痕斷星塵。
兩人對立臺上,劍身未動,劍氣先行,兩道相持的劍氣已經(jīng)在臺中間形成強(qiáng)大的氣場,歐陽余飛的衣擺在飄動,封一閣的頭發(fā)在搖擺……
臺下人都望著臺上,大氣不敢多喘一下,喝茶的放下了茶杯,連小偷都放下了到手的錢袋。
忽而,含光劍偏轉(zhuǎn),一道流光滑過劍刃,歐陽余飛一個飛身,飄逸的身法朝著封一閣刺去。斬星劍順勢而出,封一閣著力踏地,使劍而對。
一時間,臺上,劍光四溢,劍氣縱橫,氣旋席卷,含光劍與斬星劍相互碰撞摩擦,一道道迸發(fā)的微亮火光,將兩人的真氣宣泄……
把虞王看得興奮不已,直呼“妙”,兩個劍法卓絕的劍客在臺上比劍,這是何等的精彩。
虞王身后的墨言風(fēng),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歐陽余飛的劍法,與那天晚上爭搶玉如意交手時極為相似,如果自己看出來,那么封一閣自然也能看出來,所以這場比試,很有可能是封一閣故意為之。
兩人相擊數(shù)十個回合,你來我往,激烈非凡,雖然劍法不同,而且都使得相當(dāng)純熟,但畢竟封一閣年長,內(nèi)力要比歐陽余飛純厚一些,年輕人的體力自然跟不上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壯年人。
歐陽余飛漸漸顯露弱勢,封一閣的嘴角微微一揚(yáng),那天晚上搶奪玉如意的其中一人便是他,亂臣賊子自然不會手下留情,但他背后應(yīng)該還有勢力,很有可能跟鳳凰莊有關(guān),他想到不可打草驚蛇。
封一閣一劍找到破綻,擋掉歐陽余飛手中劍后,含光劍被震到地上,封一閣繼而朝著歐陽余飛刺去,只要指到他身前,便贏下了他,若是微微刺到他,也算是給其一點(diǎn)警示,讓他們不要自尋死路,站錯隊伍。
斬星劍指到歐陽余飛的右邊肩膀前,歐陽余飛一下子湊了過去,劍穿透了他的肩膀,封一閣大驚,沒想到歐陽余飛會不要命地湊了過來,而落在地上的含光劍,被歐陽余飛用腳一挑,左手接住,順勢架在了封一閣的脖子上……
這……
大家看呆了……
居然不惜受重傷,也要把住封一閣……
封一閣眼皮一顫,心里想這小子瘋了嗎?
歐陽余飛冰冷的表情,滿是仇恨兇狠的眼神望著封一閣,一副決絕與孤往的模樣……
虞王望著這一幕,先是一副驚訝,繼而轉(zhuǎn)為微笑,眼里沾了星點(diǎn)溫柔,他覺得這個鳳凰莊的這個少莊主相當(dāng)有意思。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zhàn)法,已然無視劍術(shù)劍招了,而是只求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歐陽余飛被穿透的肩膀流出了鮮血,一滴一滴地順著斬星劍落在高臺上。兩人相持不下,歐陽余飛不肯收劍,封一閣不肯撤劍。
“兩位果真是劍法卓絕,功蓋群雄,劍術(shù)比試,難免誤傷,不過,閑情雅會以雅立會,免得傷了彼此和氣,還請兩位收劍吧,好讓傷者能夠盡快醫(yī)治?!?p> 虞王忍不住了,畢竟難得看到一個很有意思人,可不能讓他就這樣流血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