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書發(fā)布不過三日,皇帝駕崩,傳言死于惡疾,而新帝登基大典也安排在孝期三個月之后,邊關戰(zhàn)事吃緊,一切從簡,各部軍首可不必守靈。
這其中也就包括了正與大周國酣戰(zhàn)的黎王王博和梅家軍。
南境軍營
“你帶著一隊人馬,從這里包圍,你從這里~這里~“梅昭晴正和部下定下圍攻的計劃,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這京都的風云巨變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三隊人馬將木厥軍隊團團圍住,恰好就圍困在山谷之內,山谷里自然也有梅昭晴事先安排的弓箭手,在一處跌倒就在另一處爬起來。
五年前的慘敗,如今不會重演。
不消兩個時辰,木厥部隊便損傷大半,只有那二王子還在拼命的廝殺,妄圖殺出一條血路,終于到了對決的時候,梅昭晴持大刀策馬直奔二王子面前一刀挑起他身邊的護衛(wèi),掀翻在地,那二王子見狀,手里的彎刀向梅昭晴的坐騎砍來,昭晴見狀,一個回身,跳下戰(zhàn)馬,和二王子一對一單挑,刀光劍影之間,梅昭晴瞅準機會,一刀刺喉,只聽撲哧一聲,鮮血四濺,剎那間就把二王子扎了個透心涼,梅昭晴面具下的表情陰晴不定,但眼神堅定,順手割下他的腦袋,挑起在空中,大喊道:“多姆已死,余者降而不殺!”
眾人見狀,手里的彎刀也停了下來,楞在原地,這王子都死了,群龍無首,自己該怎么辦?愣神之間,木厥士兵紛紛被繳了手里的兵器,只好無奈束手被縛。
打掃戰(zhàn)場,點清降兵,梅昭晴在大營之中與其他兩位副將一起商討接下來的軍事,帳外卻傳來了士兵的聲音。
“將軍,你看我抓到了誰!是那個多姆的軍師!“士兵壓著一個身穿黑袍的人進了帳內,向昭晴匯報。梅昭晴倒是沒回頭,但本在一旁安睡的狼牙卻沖著來人叫個不停。
“狼牙!你叫什么?你?“梅昭晴猛的看見那個被五花大綁的黑袍人。
望著那個俘虜,梅昭晴的眼里滿是驚訝,“逸致!你!你還活著?你是多姆的軍師!“
梅昭晴隨即想通了,為什么自己能和多姆打這么多年,且次次都被人洞悉先機,原來這樣。
梅昭晴握了握拳頭,加重聲音問道:“那我父親是不是被你出賣的?你只需回答我是與不是!”梅昭晴咬字更重了,幾乎在咬牙切齒地說著這段話。
那黑袍人倒也是楞了會兒,點了點頭說:“是我,帶著弓箭隊出了岔路,是我親手射殺的~!”說了這句便重重地低下了頭,再不做聲了。
“拉下去,按軍規(guī)處置!“梅昭晴扶著額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太清低沉地吐出一句話。
“王霖他死了!有他給我作伴正好!“黑袍人被拉出之前猛的喊出這句話,然后便掙開束縛,抵柱而亡,原來他早就服了劇毒,撞柱子只是個引。
這個名字已經消失在梅昭晴生活里有五年了,如今忽然被人提起,就像是掀開了塵封多年的匣子,一開就再也收不住了。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梅昭晴還沒回過神來,那人卻早已魂魄具散,七竅流血,他大概在慶幸自己就是死了也能讓他們都不好過,有個廢太子作伴那真是無上榮幸。
梅昭晴發(fā)瘋似得揪住黑袍人的衣領,“他到底怎么了?你不能死?“嘴里的話說得出卻收不住了。
“副官!婭秋!月華!他說的是什么意思?王霖他怎么了?“梅昭晴忽然想起這幾日大戰(zhàn)是留這幾人在后方軍營坐鎮(zhèn)的,趕忙把他們叫來問個明白。
“陛下于三日前駕崩,新君特赦,前方戰(zhàn)事一切從簡不必替先帝守靈,這是先帝生前最后兩道詔令!“副官顫顫巍巍地把手里的明黃圣旨遞給怒氣沖沖前來質問的梅昭晴。
梅昭晴這才細看道,這廢太子立新君的旨意,頓時愕然:“皇伯父,他怎么會下這樣的旨意?這,那王霖他呢?”
“這是九叔送來的家信!“隨身親兵婭秋將信交給了梅昭晴,在梅昭晴看信的時候,同時吩咐人處理了那人尸體,屏退左右,只剩下她們三人。
梅昭晴看著看著,不覺身子有些軟,倚靠地跌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道:“尸骨無存!尸骨無存!”
原來那日九叔得知王霖失蹤后便派人暗中搜尋王霖的下落,沿著回京的路線,終于在一座不高的翹崖下發(fā)現了王霖衣衫的殘存物,以及一大攤戰(zhàn)馬鮮血淋漓的腐敗肉身,以及找到的混在血里的證明身份的令牌,這里不遠處就是深山,常有狼群出沒。
就現在情況看來,是王博霖回京抄了小路,但途中被人埋伏,暗算,重傷之下,不得已跳崖保命,誰知卻遇上了狼群,不僅吃掉了戰(zhàn)馬,甚至可能還分食了重傷的王霖。
兩個月后
“萬宏寺!公子,這里有個寺廟!“眼尖的婭秋看見遠處升起炊煙的廟宇,近看才看見是一座藏于深山中的寺廟。
“秋!咱們暫且在此處投宿一晚吧!此地應該離京師不遠!明日我們早些動身,趕在大部隊之前到京都面見主子!“說話的正是扮作男裝的梅昭晴。
她奉旨回京述職,由另一個親兵華月扮作自己的模樣帶著大部隊回京,而自己跟另一個親兵抄小路先行回京,面見新帝,商討黎王失蹤一事。
“那小的先去應門!“婭秋翻身下馬,前去叩響寺門。
“敢問寺中可有主持,天色已晚,俗世兩人望大師行個方便,借宿一晚!此有小小薄金奉上,望主持給個方便!“婭秋一邊叩門一邊問話道。
“來了,來了,施主且等,老衲這就來開門!“寺里傳來蒼老有力的男聲。
吱呀一聲,大門應聲打開,出現的是個穿著素色袈裟的留著花白胡子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和尚。
“敢問二位施主?“
“主持有禮了,我主仆二人本欲進京尋親,無奈天色已晚,路遇寶剎,還望主持行個方便,讓我主仆二人借宿一晚!這是一點香油錢,叨擾貴寺了!“梅昭晴上前,向主持拱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