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醉墨閣比往日可熱鬧太多,聚集諸多。只要被國子監(jiān)的夫子瞧上,就可以在皇上面前露露臉,那飛黃騰達之日便是指日可待。
進這醉墨閣可有兩個規(guī)矩,第一個便是對上醉墨閣所出的對子,要么只能出二十兩銀子才能入內。這個規(guī)矩簡單明了,要么有些才華,要么就是有權有勢。二十兩銀子普通人家可沒有這么輕易的拿得出的,而且還只是吃一頓飯的錢,所以基本上給錢的都是這長安的大戶人家。
以往的蕭策都是直接掏錢進的,但現(xiàn)在的蕭策已經不是以前的蕭策了。
對于蕭策來說這小小對子有何難?現(xiàn)在手頭可是有點緊吶。
蕭策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走向醉墨閣大門前。
“都給本少爺讓開,我乃是國公之子?!笔挷呖粗T口人山人海,一聲大喊。
這一聲喊叫所有人便看向了蕭策一行,華貴的衣服加上蕭策身上所帶的玉佩。光看這些,門口的一群人就知道蕭策一行非富即貴,便紛紛讓開一條路。
開玩笑,誰不知道齊國公二少爺是個玩世不恭的紈绔子弟,平民又怎么敢擋他的路。
蕭策背手挺胸的走過人群讓出的道,到大門卻聽一聲“喲,我當這是誰呢?!?p> 說話的是一個和蕭策年齡相仿的青年。
蕭策只見那青年衣著不凡體態(tài)略瘦眼神渾濁,眼眶陷下去一圈,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富家子弟。
青年從懷里掏出一把折扇,輕輕一擺,說道“蕭少,許久不見還是這么英勇不凡啊?!?p> “前幾日在春風樓蕭少的雄姿,在下回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p> 蕭策疑惑的看著青年一會,確認之前從沒有見過此人后,便開口說道“你哪位?本少爺和你很熟嗎?”
“蕭少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南宮瑞都不認識了?”南宮瑞看著蕭策帶著趾高氣昂的聲音,說道:“嗯…倒也是,我也有個半年未回長安了?!?p> 蕭策聽到南宮瑞說的這話,頓時想起來了。
在這長安的定國公,可不就是姓南宮的嘛??礃幼舆@個南宮瑞應該是定國公的兒子了。
當今陛下趙崇年少時,麾下可是有不少文臣武將追隨趙崇征戰(zhàn)天下。
極為出名的國公分別是齊國公蕭遠,定國公南宮玦,楚國公段堅,魏國公李繼執(zhí),吳國公公孫爍。
齊國公蕭遠字志乾,蕭遠儀表魁偉,善于用兵,長于謀略。追隨趙崇征戰(zhàn)常以少勝多,可以說這半臂江山有蕭遠一半的功勞。官任右武衛(wèi)大將軍,但如今突厥在邊疆蠢蠢欲動。蕭遠深入軍心,有功高蓋主之嫌。為了向趙崇以表忠心,蕭遠便主動請纓帶三十萬大軍前去鎮(zhèn)守邊疆。
定國公南宮玦字鴻塵,南宮玦相貌端正,善于以文治國,更是用計詭詐。推行科舉制度,收納人才。趙崇一統(tǒng)大秦所用的計謀大多出自南宮玦之手,可謂是名聲赫赫,在外號稱一計定國。現(xiàn)官任左輔射左丞相,輔佐趙崇出謀劃策。
楚國公段堅字正玄,段堅劍眉虎目英武不凡,勇武善戰(zhàn),戎馬倥傯,隨趙崇征戰(zhàn)南北,馳騁疆場,屢立戰(zhàn)功??芍^是大秦第一虎將,段堅所用一把特制八十八斤重的虎頭槍,胯下一匹千里墨玉馬。趙崇攻城略地時,兩軍大將對決不出二十個回合段堅必定將敵將挑于馬下,成為段堅的槍下亡魂。官任左武衛(wèi)大將軍,段堅的更是赤膽忠心的跟隨趙崇。
魏國公李謙字繼執(zhí),李謙中等身材,眼睛深沉,鷹鉤鼻,善于謀斷計謀和破計,更是重開嚴治律法用于治國。將大秦整理的繁榮昌盛,李謙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重臣,官任右輔射右丞相之職。
吳國公公孫爍字俅應,公孫爍國子臉,慈眉善目,是支持趙崇的世家大族。趙崇從起兵征戰(zhàn)到一統(tǒng)天下,公孫爍都是在其后出錢財糧響。公孫爍的妹妹便是如今皇后公孫蘭。公孫爍世家手中管理的可是鐵器和鹽,說成大秦第一富也不為過。
蕭策思索的很多,卻不知南宮瑞為何會離開長安城半年之久。望著南宮瑞一拍腦袋,緩緩說道“啊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定國公的南宮瑞,有大半年不見一時未想起來,見怪咯?!?p> “蕭兄可是參加這詩會?”
“是啊,南宮兄有何不妥?”
“既然如此,那便一同入內吧。至于這入門費二十兩銀子,今日就由我為蕭兄出了?!蹦蠈m瑞掂了掂手中的錢袋,不屑的說道。
只要蕭策一點頭,南宮瑞就幫他付這銀錢。然后南宮瑞便以自己的才華對上那對子,同時入內豈不是可以坐實蕭策是個毫無才能的草包。
“當真如此?”
“當真?!?p> 蕭策便快步向前走去,順便拍了拍南宮瑞的肩膀。也不看南宮瑞,說道。“那便謝過南宮兄了,走,一起進去吧。”
然而蕭策可不是南宮瑞這么想的,自己名聲本身就不好,無所謂咯。就算草包又如何?蕭策走的可是悶聲發(fā)大財?shù)穆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蕭策可是懂的。
對對子對于擁有前世的記憶的蕭策來說有何難?
蕭策向前走的瀟灑,留下南宮瑞原地發(fā)愣。怎么會這樣?以南宮瑞對蕭策的了解,這個蕭策應該很好面子才是。
等南宮瑞反應過來,已經看不見蕭策的背影了。
“那個伙計,把對子報上來。本少爺可不是蕭策這種草包。”
“好勒,這位爺您稍等。”
……
一行三人進入最墨閣,在伙計的帶領下來到第二層的詩會廳。
詩會廳幾張桌子一列排開,約莫二十個座位一排。共二十排左右的樣子,中間留出一條過道。過道的盡頭橫放著一個桌案,用于國子監(jiān)夫子入坐。
來客們所帶的女眷都被安排在桌案屏風后面。
所有的來客都是跪著席地而坐,蕭策找了個距離靠邊的位置很是隨意的坐下。
范敬文也就著蕭策身邊跪坐著,好奇的看著這個大廳四周。
“老師,這天可真悶熱啊?!狈毒次拿艘话杨~頭上的汗珠。
“不急,馬上就下雨了?!?p> “您剛剛不也說要下雨,這雨……?!?p> 轟隆一聲。
話都還沒有說完范敬文便聽到一聲雷響。
范敬文瞧外面一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一陣大風吹過,將蕭策和范敬文的頭發(fā)吹的四處飄散。
一臉震驚的看著神色淡然的蕭策,竟有些覺得不可思議。
自己這個老師竟然可洞悉天意!
蕭策摸了摸腰間,才想起來自己的扇子被沁陽公主拿走了。摸扇子摸習慣了,一時沒有還真不太習慣。
“現(xiàn)在可相信了?”蕭策給自己倒了一杯桌子上酒,淡淡道。
“老師如此厲害,竟然可以洞悉天意。學生佩服之至?!狈毒次南蛑挷吖笆忠欢Y。
在蕭策入坐之后,陸陸續(xù)續(xù)的來人入座,將位置漸漸填滿。
醉墨閣的清倌們將詩會廳的燈火點上,燈罩重新蓋上,隨后又把酒水和幾疊小菜派發(fā)至每個坐位。
“陳兄也來了?果然大才,日后必是國之棟梁啊?!?p> “不敢當,不敢當,李兄你才是真正的大才,陳某受之有愧。”
“來來來,干一個?!?p> 大廳里人聲鼎沸,恭維的話更是層出不窮。
過了片刻,只見那高臺上。上來一個醉墨閣的伙計,手里拿著一個銅鑼。
伙計用力一敲銅鑼,鐺的一聲?!爸T位公子暫且安靜,詩會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