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見陸公離去,翻將起身,想趁著天未亮,把妻子先送回臥房,見她滿臉血跡,欲將擦去。
誰知明剛把衣袖舉起,只見換了頭的妻子睜著大眼睛,說“相公,我回來了!”
明驚喜,連忙袖邊壓將下去擦拭,布料還未挨著妻子臉面,只聽她急切喚到“相公不要擦拭,你現(xiàn)在扶我回房,等到晨起時,一切如常即可,你的這些血液豈得白流!方才,美人頭的元神已同我的首級隨陸公回到冥府,她說不宜急速揭拭去血膜,可留待往日起床之時,更養(yǎng)膚質(zhì)?!?p> 敢情妻子換了個頭,順便做了人血面膜spa.......
明應(yīng)諾,起身扶妻子返回臥室,毋庸多言。
不久,公雞打鳴,此時明早已在后院,佯裝散步多時。
雖然昨晚陸公從他肚子里掏了兩大捧血出去,也不知是不是陸公補(bǔ)回了許多的口水,或是體內(nèi)淤血消清,竟有種步履如飛,特別輕松的感覺。
看來,之前那把菜刀暫時被陸公口水包裹在明體內(nèi),雖然不至損害,多少是影響一點他體內(nèi)的血液循環(h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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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獨自兒想著,只聽見妻子臥室那邊“啊”的一聲驚厥慘叫,夾雜著水潑濺,盆倒砸的,一陣稀里嘩啦,哐啷窿翠聲響,看來是仆人伺候妻子起床了。
明順聲隨即趕到妻子屋外,詢問踉蹌驚慌逃出的下人,“發(fā)生何事?”
總歸要嚇一嚇,這個攤子還得他收拾一下。
“夫人,夫人,遇害了!全,全都是血!”仆人嚇得兩腿都伸不直了,此時只聞屋內(nèi)傳出妻子聲音,“不必驚慌,我好好的,昨日請高人施以駐容之術(shù),此乃方術(shù),看似唬人,你如往日一般,伺我洗漱完畢即可。”
對,正是妻子熟悉的聲音,雖然換了頭,妻子聲音還是原來的樣子。
明高興地朝著仆人直點頭,示意其趕緊再去打水送來。仆人方才回過神來,聽到熟悉的主人聲音,終于放下戰(zhàn)栗之心,急忙辦事去了。
只見妻子撕下幾片結(jié)痂的血片,指甲蓋大小,放在仆人承著洗漱盆的托盤上,“這方子甚是怪異,非得以血養(yǎng)顏,我是自己不敢看,不想把你嚇成這樣!”
“夫人下次再行此方,可先告訴我們,早起伺候我們也好更準(zhǔn)備”仆人此時驚懼稍解,望著血痂片,輕輕舒緩了幾口氣。
妻子便開始低首洗臉,清水進(jìn)屋,血水端出,來來回回,硬是仆人跑了六七趟,妻子這回捂著毛巾,舒暢地嘆了一句“總算洗干凈了!”
言必,移開覆在臉上的擦臉巾——面目全非。
“啊!”仆人又是一聲驚叫,“夫人,您變臉了!”仆人放下手中盆巾,急急去取屋內(nèi)銅鏡,妻子且低頭沉思了一下,見脖頸上絲絹,仆人將銅鏡捧其面前,妻子便照著鏡子慢慢解開絲絹,上面竟是一點血跡沒有,再看脖頸處,隱隱約約可見一條發(fā)絲粗細(xì)的紅線。
妻子命仆人圍著她,左右前后照之,這根紅絲確是圍繞她脖頸一圈,紅線上下膚色稍有差異,但常人不細(xì)看,很難察覺。
遣仆人告知洗漱完畢,明便進(jìn)屋來看。明本來知道是個美人首,只是沒想到敷完面膜,洗漱干凈,這眼前人兒,眉目清秀,笑起來還還有一對可愛的小酒窩,簡直如同畫中人一般。
明驚愕,靠近妻子身邊,查看脖頸上那條細(xì)線,妻子卻說,這紅線常人并不能看見。
明問“何以知之?”妻答“下人服侍,整頓衣領(lǐng)時,我故意說脖子有些疼,讓她們看,皆言不見異樣?!?p> 此時,仆人來報,昔日文友登門,似是前來與談,明的親事。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正欲起身出去迎客,妻子整頓衣裙,先起身曰“先前關(guān)于親事的來信,都是下人代收的,既親自登門,或是其親眷所托,相公不如帶我一同前去。”
覺得妻子所言甚是,明便攜妻子一同往向前廳。
只見報的文友,其實是貴人,恢復(fù)了平日普通的打扮,但是知其來意,明怎么也歡快不起來,一應(yīng)禮數(shù),還是不敢怠慢。不過這次沒等貴人親自開頭談及婚事,妻子先來給貴人奉茶了。
以往貴人倒是知道明已娶親,但沒見過明的妻子,更不用說跟王侯將相家千金相比,只是沒想到今日一見,淡掃峨眉,笑魘如花,竟是有傾國傾城之貌,著實讓人震驚。
更奇怪的是,貴人忍不住多看了明的妻子兩眼,越想越覺得好像以往在哪兒見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只是看到這絕世美顏,到嘴邊提親的事,也不得已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