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閣內(nèi),薛靈蕓拿來一根棍子橫在嘴邊,搖光:“你這是做什么?”
“看到這根棍子沒,勞煩道友給畫成笛子,我哥最愛的就是笛子,他那一手笛子出神入化!!”薛靈蕓講的眉飛色舞,整個(gè)人充滿活力和自豪,搞的好似她自己吹的一手好笛子似得。
搖光這才明白,不過把棍子橫在嘴邊,衣服又明顯小了一號(hào),有種說不出的滑稽,搖光嘴角微微上揚(yáng):“你坐好別動(dòng)?!?p> 薛靈蕓仙衣高髻,搖光提筆細(xì)細(xì)凝望才在紙上留上濃墨,薛靈蕓坐了許久,抬棍子的胳膊越來越沉。
搖光停下筆:“笛子已經(jīng)畫完了,你可以把棍子放下來了。”
笛子畫完后一盞茶的時(shí)間。
薛靈蕓看著桌子上的畫,眼睛圓睜,只見畫上黑白水墨,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切,吹著笛子滿眼溫和的亭中少年,玉冠白面翩翩兒郎,薛靈蕓緩緩從畫中抬頭,看著對(duì)面的搖光:“道兄好畫藝?!?p> 梧桐湊了過來,娃娃臉滿是自豪:“我家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天下難得的人物?!?p> 梧桐夸下海口,這模樣跟剛剛薛靈蕓說她哥哥時(shí)一樣,自豪又崇拜。
薛靈蕓舉起畫左看又看,然后皺起眉毛:“好似有哪里不對(duì)勁,少了什么呢?”
拿著小銅鏡端詳了自己的面孔一眼,煥然大悟:“道友,少了一筆,我哥哥眼角有顆痣,朱砂痣!”
搖光拿起細(xì)筆蘸好紅如鴿血的朱砂,遞給了薛靈蕓:“你來點(diǎn)?!?p> 薛靈蕓接過筆可好久沒有點(diǎn)下,搖光問道:“怎么了?”
薛靈蕓收回手:“我怕壞了你的畫?!惫庞挟孆堻c(diǎn)睛,最后一筆尤為重要,可她怕自己一筆下去,前功盡棄,曾經(jīng)她就毀了一副好畫,明明很簡(jiǎn)單,可就是手不聽腦子使喚。
搖光伸出手,握著她拿著筆的手,手腕一沉,一筆點(diǎn)下,沒有絲毫猶豫,黑色水墨畫上最?yuàn)Z目的色彩。
薛靈蕓驚喜的丟下筆,去拿起桌上的畫,搖光空握的手攥拳收回了寬袖,對(duì)面少女喜笑顏開,滿目星辰,不知為何,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份喜悅。
薛靈蕓看著畫上的少年,好似又看到了哥哥坐在院子里吹著笛子:‘道友,真是太感謝了!’薛靈蕓放下畫,高興的想抱一抱多才多藝的搖光,一邊的梧桐眼疾手快擋在了搖光身前,薛靈蕓沒抱到搖光,卻抱了梧桐滿懷,被梧桐影子籠罩的搖光看著眼前相擁的兩人,表情一澀。
“想抱我家公子,沒門!”梧桐擋搖光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薛靈蕓才不在意,反正都是抱,抱梧桐也是抱:“梧桐,看好畫上的人,這是我哥哥,薛凌!”
抱了一下梧桐,薛靈蕓開心的拿著畫就往外跑,后頭的梧桐看著那飛奔離去的背影,愣了片刻,隨后歇斯底里:“我的衣服!我的衣服!”
梧桐可憐巴巴:“公子,她穿著我的衣服跑了!”
搖光起身,拍了拍衣服:“放心她走不遠(yuǎn)。”
“為何?”
梧桐順著搖光的目光看去,只見地板上放著一個(gè)孤零零的包袱,不用打開也知道里面全是饅頭,那是薛靈蕓的包袱。
他的衣服可能可能在薛靈蕓那里還沒有一包袱饅頭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