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離遠遠就看到了地上躺著的人,面上并無慌色,心已經(jīng)知八分:“是屬下辦事不力,擾了殿下的清凈。”
“無妨,她沒壞了我的花?!笨瓣柊褟难`蕓手腕上解下來的財神尺,同那副畫一同丟在了扶離面前。
看著地上的神明法器,和那副畫上沾染的神息,冷面美人總算有了絲表情,她首先很隱晦的打量了地上的小道士一眼:“殿下是懷疑……”扶離垂下頭:“我會把她押到牢中嚴加審問。”
小財神更怒了,雖然虛弱,但他可從沒停止謾罵,就是這個人把薛靈蕓一腳踢了下去,現(xiàn)下又要把她關在牢中,他就是死之前只有一口氣,他也要罵。
財神尺上金光不斷,句句不堪入目,堪陽卻一點都不在意。
“不用了,我會親自問她的?!?p> “殿下這……”扶離猛的抬頭。
“退下!”不容置疑的語氣,扶離看了眼地上的人緩緩起身,轉過頭的一瞬間,目光觸及彼岸花中那棵茂盛的鳳凰樹時悲涼一片。
堪陽看到地上“聒噪”的小財神,心頭升上了一絲煩,直接手一揮,封了財神尺,包括小財神,這下小財神直接進了小黑屋,他內心有了絲恐懼,因為在他家神隕落的這么年里,他就是一日又一日面對著,這樣的黑暗,直到薛靈蕓的到來。
薛靈蕓會怎么樣?小財神面對虛無的黑暗,內心擔憂。
巍峨的殿內,只有薛靈蕓夢語不斷。
堪陽看著桌子上的畫:“滿嘴的哥哥……這就是你哥哥嗎?”他像是回想到了什么,感覺殿內的聲音如此刺耳,他把桌子上的畫一袖子掃到了地上,走到床邊一把掐住了床上人的脖子。
薛靈蕓這樣都沒有醒來,只是本能的滿臉痛苦慢慢漲紅,突然堪陽像是清醒過來,松開了手,又成了那威嚴不容侵犯的鬼帝。
他離開了殿內,又來到了彼岸花中,一遍又一遍撫摸著粗壯的梧桐樹。
大殿內,床上的薛靈蕓醒了過來,她明顯腦袋還有些混沌,這一覺睡的并不好,總感覺渾身疲憊。
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緩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她睡在了陌生的地方,躺在陌生的床上,不遠處的書桌前坐著低頭寫著東西的黑袍男子,還有他身側磨著墨的白衣女子。
一黑一白,一坐一站,如此融洽和諧。
薛靈蕓張了張口,不知道該不該打擾這么專注的兩人。
扶離磨著墨,心思有些飄遠,堪陽也只是一本本改著陰司傳過來的奏折,明明兩人都發(fā)現(xiàn)床上的人醒了,可兩人都沒停下手里的事。
薛靈蕓赤腳下了床,找了一面窗戶推開,血紅色的月亮照耀著窗前薛靈蕓絕望的臉,這里還是冥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