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蕓見自己都快死了,也知道黑無常不打算放自己走了,所性一用后事物品具準(zhǔn)備齊全。
“有個鬼跟我說,你這里風(fēng)水不錯,死在這里不錯!”很自然平躺在棺材里的薛靈蕓說的咬牙切齒。
堪陽挑眉重新寫了起來,低頭不為在意的開口:“那個鬼光告訴你挑個好地方死,可有沒有跟你說過挑個好時間死呢?”
“嗯?這個還得挑吉時?”這婚嚷嫁娶規(guī)矩真多……
堪陽放下筆,雙手交握,饒有興趣的看著躺在棺材里的薛靈蕓:“我看現(xiàn)在就是吉時,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一程?!?p> “不,我現(xiàn)在很好,完全不需要?!?p> “那就搬著你的棺材走!”
對于后事,薛靈蕓是認(rèn)真的,甚至連埋在哪里都想好了,不遠(yuǎn),就彼岸花海那棵鳳凰樹下。
對于那個會流血有心跳的鳳凰樹,薛靈蕓不確定他到底是否是活著的,但孤單是一定的,埋在那里還能當(dāng)花肥了,養(yǎng)養(yǎng)花,沒事去看看自己的墳還能陪陪那棵鳳凰樹。
堪陽看著費力又把棺材抬頭的小道士,她的反應(yīng)出乎他的意料,不哭不鬧,不求饒,甚至還有精力去把自己的后事準(zhǔn)備好。
明明道教重生輕死、悅生惡死。
……
鳳凰樹下坐著一個小道士,周圍空無一人,薛靈蕓摸著粗糙的樹干,感受著掌心的震動,“死是不是很可怕?連你們這群遨游九天的鳳凰寧愿變成這樣都不愿死去。”
薛靈蕓捂緊心口,她的心在害怕。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那種感覺,她永遠(yuǎn)不會忘。
胸口一痛,眼前一片昏暗,薛靈蕓滿目只能看到地上的猩紅,那是她的血,還有幾滴落下,獻(xiàn)血匯聚在一起,薛靈蕓昏了過去,昏在了她本來就想埋骨葬身的地方。
堪陽一身黑衣抱起地上嘴角掛著血絲滿臉紅斑的小道士,一言未發(fā)的為她擦去了嘴角的鮮血,可那鮮血好似擦不完,一遍又一遍,白帕成了血帕。
堪陽沒發(fā)現(xiàn)在他走后,鳳凰樹上的花颯颯掉落,像是見到了故友般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