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打敗一念公子(27)
鯉魚池邊的公子,身著月藍(lán)色綢褂,雖其他細(xì)節(jié)瞧不真切,錢安安卻認(rèn)出那正是她白天剛看中的,心上人。
“王爺~”錢安安躊躇良久,終嬌羞開口,聲音裊娜酥媚入骨。
夜風(fēng)靜靜,鯉魚池邊的人又拋撒了一把魚食,惹得錦鯉們更加盤旋活躍。
那人聞聲抬眸向她望去,錢安安恍惚間在模糊的月色下,仿佛看到了他一腔癡情的清俊臉龐,美好而不真切,頓時只覺心跳停了一拍。
“金風(fēng)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彼褵o法壓抑內(nèi)心的激動,緊接著絞著帕子大膽示愛:“今日小女有幸得見王爺,才知這燕都再難有男子得以入眼。若王爺有意,小女子......”
“你誰???”對方終于開口,看戲的語氣勝過好奇。
錢安安頓時如臨大敵:“你!你不是王爺?!”
“我又沒說我是呀?!避髀共灰詾槿唬柭柤?,“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我好判斷這門親事難不難成啊?!?p> “大膽狂徒!”錢安安的心事被莫名的人聽去,頓時又羞又憤,口不擇言,“這么晚了你躲在這兒是何居心?我......小心我......”
“嗯,你再大點(diǎn)聲兒,最好多喊些人過來?!避髀灌偷匾恍Γ{(diào)戲道,“那么晚了你一個姑娘家跑這來——看看到時,究竟誰更說不清?!?p> 荀鹿說完作勢要替她喊叫,錢安安一慌,撂了句“警告你別亂說話!”隨即一溜煙跑走了。
......
當(dāng)天事情發(fā)生過后,錢安安再沒能見到顧慕之,出于遮羞心態(tài)也沒提起那夜鯉魚池邊的“登徒子”,更不知其人是誰了。
......
眼下,元宵燈會,一個女子竟然附耳對她說“你既然在閨中看見過我?guī)煾?,那你可還記得,那日跟在他身邊的人么?”,這不得不讓她警惕。
“......你!”錢安安語塞,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席卷而來,不知從何控訴。
“你什么你,想什么呢?!避髀贡凰姆磻?yīng)逗得咯咯笑,接著道,“那日我?guī)煾笌г谏磉叺娜?,帥么??p> 錢安安牙齒打顫,漸漸將荀鹿與白日里見到的少年的臉,重合起來,“你,是他?”
“那是我孿生哥哥,一母同胞的?!避髀古呐乃?,壓低了嗓門,“偷偷告訴你,我?guī)煾杆貋砗媚酗L(fēng),我哥有幸被他看上,我們?nèi)也诺靡噪u犬升天的?!?p> 聞言,錢安安訝異地看向不遠(yuǎn)處的顧慕之,只是對方閑閑悠悠地在拽燈謎,一會兒的功夫,手上便抓了一大摞紅珠線,壓根兒不做任何理會,也未必聽得見此時這二人的交耳聲。
“你,你休要胡說,辱沒王爺清譽(yù)!”錢安安想要指控,又怕被人聽去,亦壓了嗓音。
“不信你去問我?guī)煾秆??!避髀蛊财沧欤^續(xù)八卦道,“你知道他堂堂一個王爺,為什么擠在這兒賣力地猜燈謎嗎?因?yàn)椤腋缭诩音[脾氣了,哄不好的那種,我?guī)煾钢荒茏页鰜?,給我哥贏那盞又大又亮的兔子燈,用誠意換回他的回心轉(zhuǎn)意?!?p> 錢安安的臉,此刻已經(jīng)扭曲到一種境界:“......所以,王爺已到舞象之年,卻從未娶妻納妾,原因竟只是一個男人?!”她還以為,襄王清風(fēng)雅雋,出塵不染,不同于一般的渾濁男子呢。
現(xiàn)下,無非是對她當(dāng)頭一棒,若只是女人相爭,她搏一搏未必會輸,可是若王爺只愛男人,這不是叫她一個姑娘家,從一開始便全盤皆輸了么?
荀鹿沉默地拍拍她的肩,一副替她惋惜的表情,凝重地朝她眨眨眼:“噓——”
......
“說完了?”顧慕之感受到荀鹿的湊近,偏眸瞧她,將一大摞紅珠線遞給她。
“哇塞!師父你怎么這么棒~~~”荀鹿一臉的小得瑟,抱著他胳膊就開心地亂捏,繼而一根根數(shù)著,“這得有多少呀,至少八十根吧?一小會兒功夫,你就拿了這么多?!”
“快了,我們已經(jīng)有九十二根了。”顧慕之這會學(xué)霸上身,嘴上說著,手上不停,還不忘奚落她,“是你太慢了,真不知道有多少悄悄話好說的?!?p> 這話里話外,怎么還有些吃醋的意味?
荀鹿對顧慕之速度之快的驚訝,現(xiàn)下遠(yuǎn)高于一切,對著自己的學(xué)霸師傅冒著星星眼道,“想不到啊小顧,嘖嘖嘖!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原本以為要猜完一百道題,還要題題答對,好歹也要耗費(fèi)上大半天的功夫——結(jié)果師父一出手,便知有木有。
“尊師重道——”顧慕之使勁捏了捏荀鹿的小臉蛋兒,還待教訓(xùn)她不知禮數(shù),接下來卻改為雙手捂她的臉,驚訝于她臉上的溫度,“你怎么還這么冷,明明披了兩層披風(fēng)的?!?p> 荀鹿笑得沒心沒肺的,狐眸明艷狡黠:“哎呀,誰叫人家是蛇投胎嘛~小蛇小蛇小冰蛇,嘶——”說著,模仿小蛇吐信子的樣子嚇唬他。
顧慕之被她逗得失笑,揉揉她腦袋,將她身上的雀金裘裹得更緊些。接著捉住人無骨的小手,把剛得的紅線珠放進(jìn)她手中:“一百根了,去換兔子燈吧。”
荀鹿應(yīng)聲,撒腿而去。
顧慕之一邊喊她慢些,一邊看著她纖細(xì)又歡脫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曾幾何時,也有那么一個人,她對他說:“我是蛇投胎,當(dāng)然怕冷啦~”
“你要不要,做我的農(nóng)夫?”
......
荀鹿來換兔子燈的時候,被另一個人從中阻攔了,那人道:“姑娘,不好意思,這兔子燈歸爺了。其他的彩燈隨你挑,爺出錢!”
好大的口氣,荀鹿聞聲回眸望去,只見一看上去和她般般大的少年,搖著扇子在那兒指點(diǎn)江山似的,頗有些紈绔富二代的做派。
荀鹿瞧著那少年的臉,皺眉苦想,便立刻引起他的不滿:“小姑娘,瞧你長得倒正,怎么對著爺成見這么深?一個兔子燈而已。”
“你......”荀鹿指著他,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碎片,終于連接起來了,“你是!那個綠衣少年?鴻??蜅:臀乙黄饘Ω毒G衣胖子的那個!”
絕世大美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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