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里并未沉浸深夜獨有的寂靜,零散瞧見幾個酩酊醉漢搖搖晃晃地摟著濃妝艷抹的美人曖昧調(diào)情,這樣的景象走幾步就能在路燈陰影下的昏暗處上演著。
一道曼妙的身姿出現(xiàn)在街口的位置,瞳孔里帶著寒意卻沒有往常輕佻的意思,傲然的氣質(zhì)跳躍環(huán)繞,即使在這樣魚龍混雜的地界仍有著不可褻玩的清冷,無盡的驕傲帶著淡淡的疏離。
沉溺于溫柔鄉(xiāng)的醉漢只是不經(jīng)意地看了一眼,女人精致的五官帶著媚感,嘴角噙著笑意狡黠又戲謔,僅僅剎那的功夫就已經(jīng)想到這將會是最美好,最令人深陷不舍抽離的夜晚。
大膽些的吹了幾聲口哨,女人淡淡的目光掃過,立馬攝人心魂。
女人輕蔑地笑著離開,推門走進酒吧街中最混亂又最驕奢淫逸的地帶,燈光觥籌交錯,杯與杯的碰撞折射出曖昧的獨有色彩,尋求刺激的男女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扭動身子,盡情上演活力與激情的美妙。
在這樣三教九流的場所,孤身一人出現(xiàn)的女人,又是這樣的美艷皮囊絕對是最焦點的位置。
“美女有興趣喝一杯嗎?”
按理說,空氣中充斥著烈酒與香水混合的味道本該奇特,聞得讓人發(fā)暈,就像他今晚的女伴與眼前的女人相比,不過是天上與地下的俗物之別,她身上的氣味有著足夠的魅力,勾引男人的魅力。
女人彎唇,流光外泄,“怎么說?”
男人有意露出自己的車鑰匙打轉(zhuǎn)在指尖,名車限量,簡言之就是貴。
女人輕掃一眼不為所動,撩攏著頭發(fā)露出精致的耳飾,反射著詭譎的光線,自然而然的耐人尋味的目光讓男人已經(jīng)知曉了答案,在沒有出口更加決絕的話之前選擇知趣地離開,毫不夸張的說,女人僅僅一個耳飾的價格就是男人一輛車的價錢。
這樣的女人非富即貴,身邊都會接觸怎么樣的人那都是無可限量的秘密。
看著男人的退卻,女人眼中并未有任何惋惜的遺憾,這樣的男人入不了她的法眼。饒有興趣的目光掃視全場,然而最終都會在某個座位處停留。女人從手包里拿出氣墊和口紅,對鏡梳妝涂抹著艷麗的唇色。
幾個男人氣質(zhì)有些市井,侃侃而談的模樣并沒有極夜中其他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那樣的談吐內(nèi)在,身旁有著嬌艷的陪酒女喝酒暢歡,幾次輾轉(zhuǎn)也逐漸有些醉意,身旁鼓鼓囊囊的包裹即使沉浸激情也仍然不忘分出幾分精明,不難看出他們的戒備。
女人笑意更甚,至少說明自己的情報沒有任何問題,之后沒有任何猶豫端著杯子起身。
再次現(xiàn)身的女人出現(xiàn)在酒吧街的后巷,嘴角帶著些許竊喜,撩攏著頭發(fā)用發(fā)圈高高豎起,陰影下取下眼睫毛美瞳蹂躪在指尖隨手丟掉,鼻梁處貼著肉色假體增加五官的立體感,路燈下陳九宴緩緩現(xiàn)身,把玩著手機,手包里比之前看上去好像多裝了什么東西。
剛剛出現(xiàn)在極夜里引起不小風波的女人就是變裝之后的陳九宴,她披上事先準備好的外套攔了輛路邊的出租車揚長而去。
車流稀少的馬路又有一位客人走上了歸途。
司機小趙接到孟何的電話后就來到電話里所說的地方,今晚梁勝有應(yīng)酬剛剛結(jié)束,兩個人或多或少喝了點酒不方便開車。
孟何早一步出現(xiàn)在停車場,看到了站在車邊的小趙,自從經(jīng)歷過那次碰車事件之后這位小朋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此總是多了幾分忌憚,
“孟叔?!毙埪犚娪腥丝拷哪_步聲,立馬恭敬地鞠了個躬。
孟何剛想打開車又想到什么退了一步,小張每次看到孟何是這個反應(yīng)的時候都會把心提到嗓子眼里?!敖裉炀判〗闶遣皇莵磉^?”
小趙手心一緊冒出些許冷汗,按照一開始陳九宴的說法,延緩了呼吸說道:“九小姐說她卡里錢不夠了?!?p> 孟何眉頭舒展,從前陳九宴跟梁勝關(guān)系惡劣,在家里兩個人不會多說一句話也就罷了,更別提到公司里來找梁勝。事出反常必有妖,更何況是陳九宴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于是不得不多心問一句。
可是陳九宴卡里每年都有會股東分紅還有定期匯進去的錢,加之陳九宴花銷不多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再錢上發(fā)愁。眼瞅著梁勝從電梯里走出來孟何也就不再多問。
小張給梁勝打開車門將他送進車里之后才有功夫舒了口氣,想起今天上午陳九宴來找他的事情。
“你知道梁家是做什么的吧?”
“珠寶生意?!?p> 陳九宴歪頭饒有趣味地看了他一眼,“你再說一遍。”
“知道?!币姴坏霉獾纳?。
“最近有交易嗎?”
小張立馬瞪大了眼睛,倒吸了口涼氣,連忙擺手:“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不知道。”
陳九宴靠近幾分,帶著香水甜甜的氣息逼近,小張吞了吞口水在心里神神叨叨的默念,無欲無求無欲無求。最終在陳九宴的笑臉下終于還是敗下陣來,“今天晚上極夜,具體時間我不知道。就這還是我那天意外聽到了,后來有沒有改我就不知道了?!?p> 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陳九宴打了個響指,“bingo?!闭f著就拎著手包,告訴小張如果孟何或者梁勝問起就該怎么說。
小張放心不下,想提醒幾句卻只能看到陳九宴的背影。只得站在原地念叨:“這可怎么辦啊?”他只怕陳九宴胡來,如果后來被孟何起疑到時候他就只能吃不了兜著走。這算是見識到這位祖宗的傳奇了,怪不得其他人都說陳九宴是個惹不起的祖宗。
“還不開車?”梁勝按揉著鼻梁處,看著駕駛座的小張遲遲沒有動作。
小張慌張地轉(zhuǎn)動鑰匙,“抱歉這是我的疏忽?!比绻浆F(xiàn)在都沒有任何風聲,應(yīng)該就沒什么事了吧?陳九宴這一走他這一天過得就像走在刀尖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