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不按規(guī)律作息運動的我早已殘廢,不管是身體的活力還是曾經(jīng)的帥氣,講真的20多年來就從沒認真照過鏡子,一直都覺得自己帥的可以,感覺自己是個女的也要找個自己這樣的男人嫁了,只可惜,大概怪自己太高冷,讓那些女孩覺得望塵莫及,可遠觀而不可垂涎,她們的不敢靠近也讓我迷戀上了沉默,說的越少,就越是高冷,良性循環(huán),導致沒有女友,因為別人都以為我這樣的不會沒有女朋友,喜歡的人都特別優(yōu)秀,有點曖昧也都心照不宣,孤芳自賞,久而凋零。那個最美好的年紀,情竇初開,想而不敢,愛情該是霸道的想要索取,而不是我配不上她的美,該是自私的事情,卻遇到了我這個善解人意無私的人,唯唯諾諾不是我做人的風格,而我卻用來成就了愛情觀,以至于將要遠行,卻難尋陪伴。
有人說,遠行是一群人的狂歡,而我卻是一個人的孤單。
我喜歡了十年的寧宛如,太過優(yōu)秀,在我心中已不是女人,是有著神一樣光芒的姑娘,一顰一笑都牽動著心弦,見到她的時候連話語都說不清楚,只會在她的目光里傻笑,陳遠太清楚自己配不上這樣的姑娘,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變得更好,在去給這個姑娘幸福,當從別人嘴里聽到她有個異地的男朋友時,急的再也坐不住,每天都找她聊天,分享聽到的每一首好聽的歌給她,搞笑的綜藝看到就分享給她,就像逗她開心,看過她發(fā)的每一條說說,每一條朋友圈都諂媚的評論,跟她談心,聽她的喜怒哀樂,側(cè)面了解她的感情狀況,一有機會就表露自己的心意,委婉的一切都有余地,感覺像是曖昧,我覺得她能感覺得到,她跟我說他喜歡一個學長,學長也喜歡她,學長讓她去他的城市,可是學長太優(yōu)秀,她感覺自己配不上學長,會自卑,會不平衡,會無法掌控,后來她還是去到那個城市,只是找的并不是那個優(yōu)秀的學長,而是現(xiàn)任的異地,她很少提起現(xiàn)任,我覺得她的現(xiàn)任配不上她,那個叫朱剛的家伙是以前的一個同學,平平無奇,不知道是怎么追上的她,她也很少提起。我跟她說將要西行,她說一路小心。她不知道,我心心念念的就想讓她一起去,想帶著一輩子的人一直只有她,然而不知如何說出口的話,最后就變成了幾年后婚禮上一杯接一杯的酒。
相約其他人,最好的朋友袁周是唯物主義者,不喜歡詩意的風景,跟我在同一家公司同一個部門,提前一個月辭職了,可以約著吃喝玩樂,就是旅游走路不愿意。
一發(fā)小普晉也剛辭職,喜歡詩情畫意的風景,像個文弱的書生,只是有女朋友,大學畢業(yè)沒分手,只是不上班,靠他一人養(yǎng)著,他沒有閑錢出去玩,承擔不起兩個人,也不能一起。
另一發(fā)小錢一,風流倜儻,到處留情,有閑錢,也喜歡到處走走玩玩,只是要上班,請不了假,沒有時間。
還有一不靠譜的發(fā)小吳迪,嚷嚷著要去,就是不動,是個聊天特別愉快,吹牛從不打草稿,張嘴就來的貨。
一切都那么近,又那么遠。最后相約的是相戀九年的網(wǎng)絡戀人鄭瑩瑩,相距甚遠,今年大學畢業(yè),她說想要來一場畢業(yè)旅行,我們相約在青韻古鎮(zhèn)相遇,從沒見過面,一切都是愛情最美好的想象,從她初中開始,我們便在網(wǎng)絡里如膠似漆,聊不完的話題,感受彼此的快樂,憂傷,時而古靈精怪,時而傻得可愛,精神上的相互寄托,彼此陪伴著假期,課余,每個雨天雷電以及沒有星空的夜晚,從妹妹變成親愛的阿夢,是青春里最珍貴的回憶。那段時間大概是一個網(wǎng)絡老婆老公很流行的時期,我們都趕著時髦,這荒謬的虛擬承載著所有對未來的幻想。
比阿夢提前一天到達青韻古鎮(zhèn),獨自走在青石磚鋪設的河堤旁,數(shù)著步子,感受著小橋流水人家的詩情畫意,古老的建筑,泛著歷史的悠長,許愿池旁的同心鎖銹跡斑駁,戀人的睫毛下透著憧憬的神色,人來的多了,商人便賦予了它另一種顏色,說什么艷遇之都,說什么邂逅圣地,愛情本是神圣的精神意境,很討厭這種庸俗的炒作,心靈雖然崇高,可人性里總?cè)菀子泻芏嗥谠S,有時候也忍不住想要嘗試這樣的誘惑,坐在石椅上,昏黃安靜的燈光,手機的滴滴聲想起,有附近人加好友,之前也有一條,天哪,難道傳說的艷遇之都是真的,心里竟然有點小期待,陳遠想著是不是自己的桃花開始開了,如果發(fā)生什么的話算不算背叛女神,可女神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腦子里一個小人說女神還沒結(jié)婚就不算數(shù),另一個小人說女神當你是備胎,不要愚癡。
問自己,明天阿夢就來了,萬一是想象的愛情那樣,那不就是背叛了嗎。
掐自己幾下,告訴自己并沒有正式的女友,而且加個好友也不一定有那么污,或許人家只是單純的找個驢友作伴呢,或許人家只是看我頭像帥想要崇拜一下我呢,不胡思亂想,同意添加,打了招呼,很快就得到回信,相互熱烈的聊天,安靜的QQ幾年來從沒如此熱烈,一個跟我聊了附近的景致,好吃的,還要待幾天,一個人出來放松放松,給我發(fā)了房間號,讓我過去找她玩,哼,這肯定是個騙子,客棧老板找的托,想騙我去開房間,提高他們的入住率,我才不上當,果斷拒絕,讓她來找我,她又不來,感覺我判斷對了,只是心底怎么那么癢癢的呢。
另一個,也聊了很久,給我發(fā)了個定位,讓我去找她,開始的時候是一個酒吧的位置,聊了半小時我說找不到,她又發(fā)了一個定位,還是在剛才的地方,可她明明說她在逛街,怎么會一直在一個地方呢,哼,還想騙我,肯定是酒托,我才不上當。哥縱橫江湖數(shù)年,看過無數(shù)的豬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有原則,又有節(jié)操,怎么會背叛心中的女神宛如,怎么會不顧及網(wǎng)絡情人阿夢,雖然只是宛如的備胎,但如果阿夢是我的愛情的樣子,我也會放棄備胎角色的。至于其她都不過是荷爾蒙的自然反應,心動情不能動,所有的朋友里只有我一人潔身自好,真為他們那么年輕就認識我而感到開心。
第二天天不亮,早起的我出門去接阿夢,客棧老板不知睡哪里去了,找不到人,院子的門被鎖住,黑夜里大家都在睡覺,也不好喊,只好使出失傳已久的梯云縱,爬墻而出,踩著夜幕,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也不知哪家的狗,那么缺少狗性,沒有點做狗的尊嚴跟節(jié)操,竟隨地大便,我在花壇上蹭了好久都沒蹭掉,可恨的是它還帶了煙熏肉的味道,時間太趕,來不及處理了,我得先去接阿夢,陳遠便是朝相約的地方趕去。
旅客集散中心,阿夢還沒到,發(fā)信息說是快了,清晨的風總是特別刺骨,手拿著一盒巧克力也有些瑟瑟發(fā)抖,在站臺來回徘徊,心中有些欣喜,有些期待,雖然從不曾謀面,心中卻感覺在等待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并沒有什么不安。當汽車燈光刺破夜色,知道阿夢來了,心中竟多了點小緊張,目光尋找著那個帶粉紫色圍巾的人,阿夢也大概在尋找著左手拿巧克力的我,突然,我看到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女,戴著粉紫色圍巾,天哪,原來我的阿夢這么美,心跳的好快,我有些遲鈍的走到她面前,舉起右手握起拳頭說出了我們的暗號,天王蓋地虎,她抬起頭看著我,警惕的退了一步,疑惑的說了句“神經(jīng)病”,就避開離去,難道認錯人拉,陳遠撓了撓頭。就在這時,后面?zhèn)鱽砹藧偠穆曇簦昂谪堊嚼鲜蟆睂?,就是這個暗號,驚喜的回頭,笑容漸漸凝固,有些尷尬,她是阿夢,卻不是想象的樣子,戴著粉色的眼睛框,比較胖,皮膚很白,扎著馬尾,圍著粉紫色的圍巾,很普通的女子。對,這就是我網(wǎng)戀9年的人,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差別有些大,可咱品德高尚,哪是以貌取人的人,咱們君子坦蕩蕩,是可以當哥們的,從來沒有什么亂心思,回復一下情緒,露出白蘿卜般的微笑,你好,鄭瑩瑩。
陳遠伸出的手沒有得到回應,鄭瑩瑩說:“九年的朋友了,你就這么簡單的迎接呀,怎么地也該有個擁抱吧”,楞了兩秒,陳遠回應到:“流氓,人家的初抱也要搶走嗎”,大概是網(wǎng)絡里的那種熟悉感,讓彼此不陌生,伸出雙手,迎來了友情的擁抱。五秒鐘之后分開,陳遠幫她拉著行李箱,打趣她是不是在里面裝了一頭豬,要不要在這邊過個年再走,帶那么多東西不嫌累得慌么,鄭瑩瑩回應說:“我想把你裝里面”,陳遠無語。。。。。。。。
走了一會,鄭瑩瑩嗅著鼻子說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煙熏肉的味道,陳遠一驚說沒有。
鄭瑩瑩伸手指著陳遠,你是不是吃煙熏肉沒刷牙。陳遠差點一口口水把自己嗆死。能不能好好說話,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你知道為了忙著來接你我經(jīng)歷了什么嗎,不知道哪家無節(jié)操的狗設了陷阱,我被誤傷了一下,她沉默兩秒,也是笑的按著肚皮說,你不要說話,我要冷靜一下。陳遠的額頭飄過一條黑線。
憋幾次后,終于是冷靜下來,大概是熱量流逝嚴重,她伸手抓了一下雙臂,似乎也感覺到了寒風的肅殺,準備不足,并未帶厚的衣服,陳遠脫下自己的外套,給他披上,鄭瑩瑩感動的說了聲謝謝,陳遠說一年多沒洗了,將就著穿吧,立刻鄭瑩瑩投來鄙視的目光。大概是剛才笑的太過分,話說天道好輪回,蒼天放過誰,并肩而行的鄭瑩瑩不偏分毫的踩中陷阱,天哪,踩到了什么,手機燈照射過去,陳遠也憋不住了,人生無非是笑笑別人,再被別人笑笑而已,看形狀是被人踩過的,聞味道就是剛才陳遠踩過的那坨,鄭瑩瑩驚嘆的又笑又愁的說,天哪,真的有煙熏肉味道的狗屎,真讓人大吃一驚。陳遠憋住笑,說:“不,…一斤不夠你吃”。。。。。。。。招來了鄭瑩瑩的錘頭。。。。
回到客棧,店家已經(jīng)打開了門,只是看不見人,把鄭瑩瑩帶到我的房間,想著先休息一下,等老板來在給她開個房間,剛進房間,看到只有一張床,鄭瑩瑩就夸張的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對我有想法,人家可是好人家的姑娘,不是那種隨便的人。陳遠挑起眉頭,左右上下掃視了兩遍,認真的說,有的人可以有美色可圖,有的身材可圖,有的氣質(zhì)可圖,你這胸也不大,咋腦子偷學人家殘呢,能不能模仿別人點好的,不要總學習缺點。鄭瑩瑩側(cè)目橫眉,一副絕交的模樣,似乎不想再理這個瞎說大實話的人,嘟著嘴,低頭瞟了瞟,小聲嘟囔,哪里小了。沒想到你那么庸俗,人家明明胸懷很大的,好吧。。。
就這樣相互吵著嘴,誰也不肯認輸,直到老板出門回來,陳遠要去開個房間給她,才停止了精神上的斗毆,商量到,我不想一個人住,你開個雙人間吧,我吃虧點就吃虧點啦,便宜你了。
陳遠想著,一個人住也怪無聊的,有人聊聊天也好,美女都能坐懷不亂,何況她還不美。在怎么著,良家好少年也不至于毀在她手里吧。過去麻煩老板再開一個房間,老板透著壞笑說,可以沒有房間的,其實你那個房間床還是挺大的,兩個人睡也不擠,我眉梢冒出黑線,什么叫可以沒有房間,,,什么叫兩個人睡也不擠,,,,鄭瑩瑩就在后面,紅著臉靦腆又尷尬的樣子。。沒了那副女流氓的樣子。陳遠心想,老板呀,要不要給你發(fā)個小旌旗。
對于這老板也是無奈,只能陪著笑,讓他純潔點,社會沒那么復雜,給我們開個雙人標準間,洗澡間不要玻璃透明的那種。老板說,沒有不透明的,江湖兒女,不要拘泥于那些小節(jié),開著玩笑把房間開好,換好房間入住,只是當看到房間架子上的那些成人用品時,心中都多了一些不自然,似乎刺激到了年輕躁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