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紅顏劫 來了又去

　　陳遠推開歐小雨，說我還沒刷牙呢。歐小雨道“我又不嫌棄你”，陳遠故作夸張的嗅了嗅說道“可是我嫌棄你”，歐小雨投來不理你的眼神，便是懷疑的自己嗅了嗅，獨自暗嗔“沒味呀”，再看陳遠時，早已溜進洗手間，便是起身追了上去，一番撒潑。抓鬧里洗漱完畢，歐小雨說自己餓了，想吃鎮(zhèn)子上一家的混沌，

　　陳遠馬上自告奮勇要去買，三四公里的距離也架不住心愛的人想吃，換上鞋子，準備出門，歐小雨突然從后面抱住了陳遠，怎么調(diào)侃都不撒手，一分鐘兩分鐘，陳遠拉住她的手轉(zhuǎn)身看著她，感覺怪怪的，深情說道“就出去一會，舍不得嗎，放心，我跑著去，一會就回來，我也是一分鐘都不想離開你的，乖”歐小雨突然踮起腳尖，對著陳遠的脖子就是狠狠的一吸，收回腳又拉起陳遠的手臂重重的咬下，疼得陳遠求饒才松口。有些落寞的說道“別想忘記我，要你記我一輩子”陳遠不顧自己有些露血的手臂，摸了摸歐小雨的額頭，說道“沒發(fā)燒吧，我當然要你一輩子啦”說完便是轉(zhuǎn)身出門，路過走廊，鄭瑩瑩看著走過去的陳遠有些惆悵，沒有叫停他，只是獨自發(fā)著自己的呆，劉強在旁邊給她讀著冷笑話。陳遠并沒有朝他們看便是急急忙忙的出門去了。

　　房間里，歐小雨有些慌亂的收拾著散落地上的行李物品，幾次要出門，又幾次折返拿忘記收拾的東西，最后確定沒有遺漏之后才準備離開，門留了個縫隙。轉(zhuǎn)身便是撞上走來的鄭瑩瑩，有些驚愕的打招呼說“你回來拉”。鄭瑩瑩看到有些慌忙的歐小雨，心生疑慮，想著“是不是趁陳遠出門，想要卷款私逃”，眼神里滿是審視。歐小雨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你也喜歡陳遠吧，”鄭瑩瑩有些想逃離她的詢問，說道“跟你有關(guān)系嗎”。歐小雨說道：“我喜歡他，但我跟他不可能，我不想解釋原因，也不想面對陳遠的眼神，所以我選擇離開，聽他說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以后我們常聯(lián)系，還請你不要告訴他，讓他早些忘記我”

　　鄭瑩瑩有些吃驚，一切來的那么快，去的又有些來不及吃驚，來不及反應(yīng)。告別，鄭瑩瑩就那么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早點的時候還恨過她，現(xiàn)在又如此的悲涼，孤獨，失落，無助的離去，不禁有些同情，也不知是同情陳遠的緣淺，還是同情歐小雨的情深。心里想著事，徘徊在街上，想要找尋陳遠，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手機拿起又放下，重復(fù)著，糾結(jié)著，懵蒙的便是差點撞上了回來的陳遠，早些的時候，鄭瑩瑩曾發(fā)信息給陳遠說自己在回來的路上了，陳遠去買早點也就一起買了四份，便是隨機的打擊道“說，阿黃是你家什么親戚，你這鼻子不得了，是不是尋著味來的，”鄭瑩瑩無語的給了個白眼，欲言又止。接過陳遠遞去的兩份混沌跟酸奶，便是跟在陳遠旁邊追趕著陳遠的步伐。不知道怎么告訴他歐小雨的離去。

　　到了客棧，鄭瑩瑩在走廊轉(zhuǎn)角停下了腳步，看著興沖沖而去的陳遠，想了想便跟了上去。陳遠炸呼著小雨小雨好吃的來了，還有你喜歡的酸奶喲，一推門，呃，人呢？？？？這是要跟我玩躲貓貓嗎？淘氣，衣柜猛的拉開，床測猛的探頭，，哼哼，找到你了，，一下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不在，影子都沒有。

　　奇怪，好像少了什么，小雨的箱子呢，行李物品好像都不見了，不好的念頭閃現(xiàn)在腦海證實著之前的不安。混沌在手上一松掉落地上，沖出門大聲吶喊，惹來眾多厭棄的目光。她走了，鄭瑩瑩的聲音傳來。陳遠奔過去抓住鄭瑩瑩的胳膊，歇斯底里的吼道“她去哪了，告訴我，快告訴我”搖晃的力量讓鄭瑩瑩有些吃痛，費力的甩開陳遠的爪子，說道：“你還不明白嗎，她不過是玩你的，你只是她的**而已”。你胡說，你胡說八道，陳遠的眼神有些殺氣，嚇得鄭瑩瑩退了兩步，聞聲趕來的劉強趕緊擋在鄭瑩瑩前面，有些顫抖結(jié)巴的說“你你你想干干什么”面對強壯的陳遠他有些發(fā)憷，陳遠看著他，又看了看鄭瑩瑩，壓下內(nèi)心的急迫，對劉強說：“對不起，我有病”說完便離開向車站追去，一路的奔跑，摔了幾跤，衣服褲子已狼狽不堪，鞋子也掉了一只，快一點，在快一點，青韻小鎮(zhèn)的邊緣車站有到不同地方的車，尋找，尋找，像是無頭的蒼蠅亂飛，撞到人，抱歉聲中被雜亂的叫罵。東西碰撞掉落的聲音，車子鳴笛的聲音，叫賣的聲音，整個世界仿佛都在旋轉(zhuǎn)，迷糊的掃視著周遭的車輛人群，生怕錯過一個角落，少看一輛汽車。

　　一輛開往機場的大巴，靠窗的位置，歐小雨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發(fā)呆，腦海里想著這幾天的一幕幕，臉上時不時露出曇花一現(xiàn)的笑容，后又多了不舍的留戀，在后是傷感的惆悵。突然間一個背影映入眼簾，渾身狼狽不堪，左褲腳或點或片的泥巴，右邊從大腿到膝蓋撕了個大口，露出了憤怒的小鳥褲衩，衣服右袖子被刮掉了半截掛著，屁股上還有類似狗屎的污糟玩意，一只鞋子，走路1.5 1.8。

　　突然他沖上了旁邊的一輛車，售票員大大嗓門在叫罵買票，周圍人都捂住鼻子嫌棄的抗議，側(cè)身遠避，后排一個姑娘跟歐小雨穿同樣的衣服，驚慌的看著陳遠，被陳遠抓著的時候叫了救命。

　　陳遠說著抱歉，退避著在怨聲載道中下了車，眼神轉(zhuǎn)向歐小雨的車子，歐小雨閃電般的往下一沉，頭低下了窗沿，伸手放下簾子，再次看出去時，車子已經(jīng)在移動，而此時的陳遠正絕望的發(fā)瘋，踢打著旁邊的石頭，用頭撞擊著樹干，頭部淤青，腳上三個腳趾露在襪子外面，血把指甲染紅。

　　歐小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拉開簾子，沖著車窗揮手拍打，眼淚嘩嘩的流著，感性思維催促自己要下車，不要跟他分別，一刻都不要離開。理性思維又拉著自己不能下車，不能回去。兩個心緒的小人打架，急的歐小雨不知所以，不知所以然。只能流著淚，任車子遠離，她知道，她必須狠心，必須決絕

　　天空下起了雨，沒有溫潤的茶水，沒有依偎的欄桿，沒有溫情的人，漂泊，流浪，一切都仿佛是從沒發(fā)生過的夢。雨點洗刷了臉上的污漬，衣褲卻是更加沉重了些，視線模糊得沒了方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不管是泥塘還是什么，走著，前些天走過的路，走著，那些天停留過的樹，走著，一起坐過的石椅，走著，一起頂著的整個天空還有踩著的大地。

　　天色已經(jīng)暗了，客棧的燈已經(jīng)打開，進門的時候，鄭瑩瑩驚奇的看著，說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搞成這個樣子，為什么發(fā)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很是擔心，看著她關(guān)心的樣子，陳遠回過幾分神情，淡淡的說“之前忙著洗澡，忘記帶肥皂了，回來拿一下”，鄭瑩瑩有些哭笑不得，只是攙著搖搖欲墜的陳遠回到自己的房間，只是不管問什么，陳遠都沉默了，鄭瑩瑩不知所措，很擔心的不敢離開。很久之后，陳遠才瞇著眼睛問“你要看我換衣服嗎”，鄭瑩瑩反駁到“我是怕你想不開”，陳遠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黑著頭發(fā)就來送我的”鄭瑩瑩這才不放心的帶上了房門，聽到里面有水聲了才離開。

　　陳遠看著鏡中的自己，仿佛在質(zhì)問上帝開的玩笑，愛情就這么夭折在搖籃中，仿佛是一個不該擁有的夢，可做夢為什么有如此苦澀的真實感呢？一切思而無終，只好任花灑全力的沖刷，停水了，才倒床上昏睡過去，鄭瑩瑩送來晚飯，久叫未果，擔心的找店家拿鑰匙，店家認識我們才讓她開的門，進門她下心翼翼的開燈，走到床邊，謹慎的伸出食指在陳遠鼻息上探了探，深呼一口氣才放心的離開。

　　次日中午，鄭瑩瑩電話無果，拎著餐盒要鑰匙開門送飯，放下飯盒轉(zhuǎn)身喊陳遠起床吃飯，喊了很多聲，陳遠才在夢中應(yīng)了她兩聲，不見動，鄭瑩瑩脾氣上來了，伸手就來拉被子，結(jié)果才拉開就驚愕的丟開捂眼睛轉(zhuǎn)身，跑到門口，覺得不妥，丟開被子著涼了可不好，想著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于是躡手躡腳的側(cè)著眼睛輕輕的拉被子蓋上，還偷偷的好奇的看了一眼，紅著臉站到門口繼續(xù)喊起床，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陳遠悠悠的醒來，發(fā)燒有些頭疼，慢慢坐起靠著床頭，忘記自己沒穿衣服，直到注意到門口背對自己的鄭瑩瑩才知道了不妥之處。

　　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知道你好色，可不要偷看我換衣服哦，門就不關(guān)了”剛說完，鄭瑩瑩就背過手，拉上了門。五分鐘后，一切搞定的陳遠才叫道“美女，進來玩會唄”，鄭瑩瑩謹慎的看了一眼之后，才怯怯的進來，眼神里有些復(fù)雜。

　　幾次的欲言又止被陳遠看在眼里，“說吧，想說啥”陳遠道。陳遠吃著午餐，等待著鄭瑩瑩的話語。我要走了。陳遠錯愕了一下，什么時候走，我送你。鄭瑩瑩回“晚上的飛機”，又問“你有沒有一點點喜歡我”，陳遠道“我們一直都是靈魂伴侶，不是嗎”，鄭瑩瑩聽著，眼睛有些濕潤，不知是傷心呢還是傷心呢！

　　抹了把眼淚，說道“你能抱抱我嗎”，沉默三秒，陳遠攤開雙臂說道“我的精神世界永遠都為你留著位置”，鄭瑩瑩深深的抱住陳遠，半分鐘過后把眼淚擦在陳遠的衣服上，踮起腳尖蜻蜓點水的在陳遠的唇邊一閃而過，轉(zhuǎn)身離去。

　　陳遠翻找著錢包，搭上充電器給手機輸液，看著箱子里放著的給歐小雨買的水晶手鏈，拿起又放下。出門，想著要去買些特產(chǎn)禮物給鄭瑩瑩帶著，電量不足百分之十的手機給鄭瑩瑩發(fā)消息，讓她等著我，匆忙的在周圍購買著，連價格也不曾問，看著好的就買，直到兩只手拿不下才趕回客棧，她們的房間門開著，阿姨正在打掃，看手機已經(jīng)黑了，趕回自己房間充電，急迫了好久才開機，看到她回的信息

　　“我走了，不要找我，原諒我們曾經(jīng)放肆的愛過，哪怕是精神上的寄托。我愛我的父母，你愛你的家鄉(xiāng)，終是孝義難全不能走到一起，既然結(jié)果注定了不能欣喜，那不如痛快的忘記，別了，我的情人，如果有些許不舍那便值得。別了，我的親人，如若想念都保持沉默。別了，別在聯(lián)系，告別過去，讓彼此多些快活”。

　　急切的發(fā)送信息，卻是多了紅色的感嘆號，錯愕錯愕，被拉黑了，電話打過去已不在服務(wù)區(qū)，把電話砸在地上，眼里有些頹廢的瘋魔。抓狂的折磨自己，坐立不安的不知所措，彷徨的睡去，醒來就打包行囊，獨自向西，也不知是向死而生，還是求生向死。只想著尋求解脫，探尋心中的答案，走，一直走，路，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