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花田里,我與秦浩東攜手漫步,濃情蜜意猶似神仙眷侶,忽然一陣狂風過境,吹倒?jié)M地繁花,鈍化作荒涼之地,一只半人半獸的怪物出現,張開血盤大口向我們怒吼,我嚇得呆若木雞,秦浩東卻撇下我奪命狂奔,怪物用他的巨爪將我猶如一只小雞般拎起,然后又惡作劇般放下,拎起,放下,拎起,放下。
“干嘛!放手!”我胡亂地去拍打著那只作亂的“巨爪”。
“起來,梁悠!”Wilson那聲音中飽含著隱隱的惱怒。
我半睜著眼睛,定定地凝視著那只“巨爪”,那拎起,放下,拎起,放下的動作,原來是Wilson對我不斷地搖晃,“不要吵,再讓我睡一會,一會就好?!闭f著,我又徐徐地合上眼睛。
“啪”的一聲,隨之我屁股的地方傳來了火辣辣的痛,這個該死的Wilson正坐在床沿上,用他的“咸豬手”攻擊我臀部。
我的煩躁立馬升級到巔峰狀態(tài),“干嘛!讓不讓人睡。”說完,就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尾的包裹起來。
“你確定不起來?”Wilson那惡趣味的語氣,將我的睡意驅減了幾分,但是我仍然躲在被子里不愿出來。
Wilson的問話得不到我的回應,就將一只大掌鉆入被子里,游走到我的后背、腰間、胸口,甚至還要突破我衣服的防線,一路南下。
“??!干嘛!”我頓時睡意全無,整個人坐了起來,雙手抓住那“入侵者”叫了起來。
Wilson見到我這副又驚慌又丑陋,還睡意朦朧的樣子,就有了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這時候,臥室的門外探進一個圓圓的小腦袋,“梁老師,早上好?!?p> 我揉著零亂的頭發(fā),克服著躁狂的心情,對萌萌萌扯上一個不算得體的微笑“早上好,萌萌。”
“我們要下去吃早餐啰,你趕緊起床呀!大懶豬老師!”萌萌說著朝我做了個鬼臉,然后屁顛屁顛地隨周姨下了樓。
“起不起來?”Wilson站了起來,從上而下地俯視著我,那聲音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
我認命地點頭,把腿慢慢地伸到地下,拿著支架一步一拐地走向自己房間的衛(wèi)生間。Wilson一路在后面跟著,直到我將衛(wèi)生間的門關上,才轉身離開,那樣子如同把我看成一個犯人似的。
餐廳當中,管家已經擺上三份美味可口的早餐,看到我的出現,立馬幫我拉開椅子,儼然把我當做主人的般的對待,難道是今早看到Wilson和我一起在萌萌房間出現?
萌萌是個小話癆,有她在的場合永遠不會冷場,“梁老師,你的不舒服好了嗎?”
呃?哦!我有些愕然,這個小家伙還惦記著,真是難為她了“嗯,好多了。謝謝!”
“那么,你說的新游戲什么時候開始呢?我好期待喔!”她那雙眼睛里閃出殷切的光芒,
我有些懵然不知萌萌在說什么,一時語噻。
“寶貝,梁老師早上要做康復訓練,下午的時候才上課?!盬ilson對萌萌說著,言語間充滿著難得一見的溫柔和耐心。
我怎么不知道早上做訓練的事呢?
“我是早上做訓練,下午上課嗎?”我有些后知后覺地看著Wilson發(fā)問。
Wilson抬頭喝了一口咖啡,遞給我一個不耐煩的眼神,“上次給你的訓練安排沒看?”
我想起了,那份訓練時間表我剛要看清楚的時候,他不是一把搶走說就按這個執(zhí)行嗎?現在問我有沒有看?還有,那不耐煩的樣子,至于那么明顯嗎?
“沒看清楚?!蔽抑荒苓@樣說了?!瓣P于新游戲,那個新游戲?”我還真的有點不記得了。
“梁老師,上周不是說過會給萌萌安排一個新游戲嗎?難道這樣就忘了?”Wilson邊吃著盤子里的東西,邊帶著諷刺、帶著提醒的說到。
對哦!昨天光顧著祭奠我失敗的計劃,卻忘記了自己曾做過的許諾,真的應驗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老話。
“記得。怎么可能忘了?!蔽已b出一副輕松的模樣,來掩飾方才的尷尬。
“那我們的新游戲是什么呀?梁老師?!泵让纫恢钡貌坏轿业拇鸢福陀行┙辜绷?。
“下午的時候再告訴你,給你一個驚喜,好不好!”我其實是在拖延時間,以彌補自己這些天以來的疏忽。
萌萌的小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神情更是夸張,“一定要很大很大的驚喜哦!梁老師?!?p> 我也被她的快樂所感染,伸出一只手與萌萌的小手擊了一下掌,“OK,沒問題?!?p> Wilson靜靜地看著我們的互動,然后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警告的意味尤為明顯。
這天上午的訓練,和平常一樣單調和無聊,但是這都不是個問題,最讓我受不了的是艾麗那副表情,一整天都是愁云壓境似的陰郁。我這個被她監(jiān)視的對象還沒這樣呢,她又算怎么回事呢!
在休息的時候,我忽然想起艾麗進過Wilson的房間,是不是和這有關系呢?于是,我還是好奇地問了出來,“艾麗,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嗎?”
艾麗抬起她的頭,木訥地看了我一會,終究還是選擇搖了搖頭。
“是杜先生對你說了什么,對嗎?”我不死心地試探著。
艾麗有些吃驚,“你都知道?”然后眼里充滿著哀怨“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呢?我可不想丟了工作?!?p> 什么情況?我搞不懂艾麗在說什么。“我沒聽明白你在說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
艾麗對我的話置若罔聞,轉身就離開訓練室,留下全然蒙圈的我。這個時候,我的腦海里忽而閃現張哥那個欲言又止的模樣。
午飯過后,我叮囑管家?guī)臀覝蕚湟恍┎牧希米骷磳⑦M行的新游戲。管家倒是十分痛快的答應了。
“管家,能問你一個事情嗎?”我有點猶豫,又或者說不確定管家會不會告訴我。
管家顯得真誠而和藹,“你說吧!”
“上次,我一個人走了出去,是不是給艾麗帶來麻煩了?”我聲音弱弱的。
管家左右顧盼了一下,湊近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梁老師,我們早就和你說過的呀!你怎么就是不聽話呢?”
“那么到底怎么回事呢?”
“哎,還能有什么好事呀!被罰了一個月的工資,再有下次就辭掉唄!”管家抱打不平地說著。
“扣了艾麗一個月的工資?”我現在似乎明白了艾麗眼中為何帶著的怨恨了。
“還有張哥呢!”
我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一時間,我讀懂了張哥和艾麗那眼中所有情緒。因為我的任性,而讓他們?yōu)槲页袚蠊娴膶λ麄兲还搅?,沒想到被中國社會都廢除了幾千年的“連坐”制,會出現在這個現代文明的異國他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