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夭瞅著有些發(fā)呆的燕三爺,眸中已經(jīng)是一片寧靜。
江晏說穆灼是她的鎖,但穆灼又何嘗不是江晏的藥呢?
所以說啊,江晏的藥都沒了,還有什么弱點(diǎn)呢!
他和自己冷清冷心的,如今,眼里唯一一抹顏色都沒有了,便只能重新順應(yīng)這個黑白兩色的世界了!
燕昭失神也不過一兩秒的事情。
然后便離開了。
穆夭拿起手槍,轉(zhuǎn)了一圈,一聲輕笑。
抬起胳膊,將最后一輪的子彈打了出去,帶著幾分的狠意,槍槍十環(huán)。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拉我出這泥潭呢?”
燕昭是被她第二個稱極美的人,她哥哥是第一個。
***
讓會所的人送了自己回家,不是江晏那座別墅,而是那座一百多平方米的公寓。
穆夭現(xiàn)在不想看見江晏,估計江晏也不會想看見她。
或許,還會想將她暴揍一頓。
縱使現(xiàn)在江晏身上帶傷,卻依舊能將穆夭制住,穆夭可不想被打,還是躲著點(diǎn)的好。
上傳了今天的《盛世》章節(jié),看了一眼后臺的評論,難得的好心情,回復(fù)了起來。
評論涉及到劇情的,穆夭也偶爾劇透那么一兩句,徹底勾起了讀者的口味兒。
現(xiàn)在盛行偽兄弟情,但是在《盛世》里,頂多算是個偽兄弟。
評論回復(fù)了一半,但是到現(xiàn)在為止,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
穆夭現(xiàn)在是知道自己的書粉有什么樣的號召力了!
就四個字,太恐怖了!
存稿已經(jīng)不多,開始碼字。
腦海里面故事已經(jīng)成型,碼起字來,變快了許多。
“叩叩叩!”
穆夭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什么不滿意敲門的人打斷了她的思路。
文思泉涌,不是什么時候都能達(dá)到這個境地的。
呼啦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從門內(nèi)看了一眼門外的人,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將門打開了!
然后便看到了江晏那張有些頹廢的臉。
聞到了酒的味道,穆夭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就這么站著,一個在門內(nèi),一個在門外。
“呵。”嗓音微?。骸安徽埼疫M(jìn)去嗎?”
穆夭依舊不說話,只不過心里卻想著,恐怕今天晚上的碼字計劃又要推遲了。
“還真的不打算請我進(jìn)去了?”
“進(jìn)來吧?!?p> 待人進(jìn)來了,穆夭才看見,江晏手中掂著兩瓶白酒。
江晏也不客氣,直接走到了開放式的餐廳那里,開了瓶酒,輕車熟路的拿了來給你個酒杯,滿上!
穆夭坐在江晏的對面,自然而然的接過:“想問什么便問吧?!?p> “你哥哥死于什么時候?”
“二月十四?!?p> 沉默。
“情人節(jié)啊,好日子呢!”略帶嘲諷。
江晏一口飲盡了杯中酒,辛辣刺激。
穆夭眼尾有些不易察覺的紅,握著杯子的手已經(jīng)青筋暴起,也是一口飲盡。
“為什么不告訴我?”
穆夭冷笑,這回的目光絲毫不掩飾,嘲諷的光明正大:“江家太子爺什么身份,怎敢、勞、駕?”
哥哥死的那是什么地方,江晏又是什么身份!
兩者對立,便是殊途!
江晏給兩個人滿上,聽到了穆夭的挑釁,也沒有動怒。
心中滿是荒涼,還怎么動怒呢?
只是這滿腔的情緒沒有一個發(fā)泄的途徑,便開始給自己灌酒。
“咳咳……”
一不留神,便嗆到了。
穆夭一口一口的喝著酒,看到江晏頗為狼狽的模樣,也只是靜靜的看著。
“穆夭,你還有沒有心??!”
喑啞聲音中有些悲涼,趴在桌子上,帶著些似笑似哭的嗓音。
穆夭知道江晏難得的脆弱,只是替他將杯子滿上。
“穆夭,我知道我是那地上的淤泥,但是上天為什么將我的唯一一縷陽光也給奪走了呢?”
“穆夭,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想好了,要和你哥哥表白了?!?p> 穆夭捏著杯子的手驟然收力,若不是神智還算清醒,手中的杯子免不了破碎的命運(yùn)。
呼吸有些紊亂,但是好歹也算是能按捺住自己的心情,不像江晏,借醉酒開始耍瘋。
“我哥哥是不會同意的?!?p>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帶著苦澀的聲音,似乎都能將人的心揪起來。但是,穆夭不是平常人,自然也沒有什么感知。
“是啊,他不會同意的……”
“他當(dāng)然不會同意……”
“因?yàn)?,他已?jīng)有喜歡的人了啊……”
穆夭手中的杯子裂開了,半杯子酒散開,帶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p> 江晏手一揮,那一杯子的酒灑了。
似是哼了一聲,沒有溫度,冷冰冰的。
嘟囔了一句什么,穆夭也沒有聽清楚。
穆夭看著已經(jīng)被兩個人喝干凈的兩瓶白酒,竟輕笑了一聲。
看著江晏趴在桌子上的樣子,拿起手機(jī),按了一串?dāng)?shù)字,撥打了江一的電話,讓他來接人。
打完電話,卻見趴在桌子上的人,已經(jīng)坐直了。
目光有些迷離,但是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
“穆夭,你是不是嫌棄我?”
“今天是你先將我一個人丟在會所的。”
穆夭也沾染了一分醉意,眼尾有些紅暈,沉嗓喑啞,說不出來的迷人味道。
江晏卻知道在這副迷人的皮下面是怎樣的惡劣。
“對不起。”
“沒什么對不起的?!?p> “也對,原本就是你先隱瞞我的。”也分不清江晏現(xiàn)在是醉了還是沒有醉,“你哥哥葬在了哪里?”
“烈士陵園。”
“烈士!哈!”江晏眼底的厲色一閃而過。
穆夭站在了一扇落地窗前,看著扶著桌子保證自己不再趴下的人,握緊了自己的右手,任由血滴落。
疼嗎?
沒有感覺的。
哪里抵得過心里的疼啊……
“穆夭,我想你哥哥了。我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p> “半年多,不算很久。”
她哥哥的假期總歸就那么久,還得應(yīng)付各種突發(fā)狀況。
穆夭看著江晏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面色蒼白的再一次的趴在桌子上。
腦子愣了那么一兩秒,猜測著,這是有胃病了?
打開手機(jī)屏幕,猜測著江一該到了,便聽到了敲門的聲音。
江一一進(jìn)門,便聞到了好大一股子酒味兒,看見了自家少爺在桌子上趴著,旁邊還倒著一個酒杯。
走過去,將自家少爺扶了起來,走了出去。
“記得帶著他去看看胃?!?p> 穆夭關(guān)上門,看著餐桌上的一片狼藉,按了按有些發(fā)暈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