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迸畬⒋嗽捯怀觯⒖坦硎苊?，當場定下了行動方案:“那我給他七天時間，讓他知道自己壽命的界限在哪，這樣他藏的東西就該露出來了?！?p> 女將揮了揮手，示意石楠退下?！耙蝗合N蟻，死不自知！”
……
江流正忘情地打磨著籠子的底盤。轉(zhuǎn)身一看，一紋正坐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嚯~”江流這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扭了扭脖子，江流環(huán)顧四周，確保‘沒人發(fā)現(xiàn)’之后，把手中的石子藏了起來。
“你后頸上的紋章是怎么來的？”
“嗯？”江流確實沒有聽懂。
“你能聽懂我說話對吧？”
“你~怎~么？”江流用斷斷續(xù)續(xù)地圣語問道。
“不用裝了，不只你會其他語言，我也會。我前面和你溝通并不全是說的‘圣言’，你的眉毛出賣了你的你?！?p> 草，合著那不是異界的‘普通話’呢？難怪自己半天想不明白。原來不止自己掌握了多種語言，這家伙也是。
看來會說一門外語真的很重要??！
“聽~不~懂~”江流說得有些拗口。
“他們許諾你什么好處？”
你能給雙倍嗎？
江流依舊沒有承認，詐人誰不會呢？小學生躲貓貓還會一句“我發(fā)現(xiàn)你了”呢？我江某人豈會輕易上單？
“想知道這場戰(zhàn)爭的真相嗎？”
“你說慢點，我聽力不太好?！边@個世界的人都這么牛的嗎？異世界是不是有個基本設定：謊言都會在第一時間被識破？
為什么誰都能看破自己呢？
“呵，看來你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紋笑了笑，“如你所見，這個世界次序井然，看起來安寧祥和……”
“在你來之前，這個國度已經(jīng)穩(wěn)定了數(shù)百年，在更高層次來說，甚至是上千年都沒有變過。它的根基太穩(wěn)固了，穩(wěn)固到不可動搖。同樣，帝國的階層、架構也是如此。這么說你能明白嗎？”
江流點了點頭，“你可以帶點手勢?；蛘呦裎乙粯?，哈氣在這上面畫?！?p> 一紋點了點頭，放慢語速，“這種穩(wěn)固，對于想要安穩(wěn)，或者適合這套法則的人來說，很舒適?！?p> “是的，生在這套規(guī)則中的人基本都大都覺得合適，因為他們只能去服從……但對于部分不被接受的人，比如：身來缺腿，但修道資質(zhì)良好的人。
“這人本來有機會翱翔天際，但在這個修道資源被嚴格限制的國度，他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當然，這里只是舉例，你不要以為我們有很多殘疾人。”
江流點點頭，“理解?！?p> “對于這些人來說，一步天堂，一步煉獄，秩序也許就沒那么重要了。選擇混亂也許有風險，但不選就近乎于‘死亡’。在這種情況，你會排斥混亂嗎？”
隨他怎么說，作為新時代遵紀守法的好青年，江流還是更喜歡一個秩序的世界。
當然，他更喜歡所有人都遵守秩序，但自己偶爾能跳出秩序的世界。這種跳出不代表走向紛爭和混亂，底線是不能破壞別人的秩序。
“你來時的地方應該是個安穩(wěn)，制度健全的國度，對吧？”
江流點了點頭，“好眼力！”
“但到這里之后，你的身份變了?！币患y的話自信滿滿，“你知道嗎？我也是外來者?！?p> “不過沒你那么遠，就在鄰國的一個山里，所以我會一些土話?！?p> 江流眼睛一瞇，來了，心理攻勢來了！和石楠那邊的策略不一樣，那邊是講正義，而這邊，是談利益，個人利益。“我喜歡！”
“我不知道你對這個世界有著多么美好的幻想。但我知道，若是順從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你一定會跌進泥里。
“先不要急著反駁我。正常情況，這個世界爬向高處兩條路，第一便是武。這個營隊里，你打得過任何一人嗎？老老實實地苦練十年，你能達到這里的平均水平嗎？
“苦練二十年，你能趕上他們的隊長嗎？不行，你這底子練一輩子都不會有那個本事?！?p> “媽的，攻勢這么強？”江流心中發(fā)汗，“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頂?shù)米??！?p> 是的，他對這個世界一半的向往來自于武力。誰不希望有女將那樣的本事呢？管他腳下高樓平地，一飛而起，揮手之間翻云覆雨?？凑l不爽，一巴掌拍過。
現(xiàn)在的他，還處于，被誰了拍一巴掌，還得笑臉相迎的境界。拍人，被拍，一來一去，差了不止兩個大境界。
“連他都敵不過，你有多少資格去見識這個世界的美好呢？”
一紋看出來江流的動搖，反倒有些感慨。“至于另一條，政、商、藝、技，都遠不如武力來得風光。而且在這個穩(wěn)定了數(shù)百年得國度，其中得門檻、階層較之武道，更為森嚴。你熬得出頭嗎？”
“至于你哼的那些曲子，我也會幾首，呼呼呼~呼呼呼~”一紋吹了幾句口哨，說實話，吹得比江流流暢?！皠倎淼臅r候用這招確實取悅了不少的人，現(xiàn)在，為了求你，又唱出來了。也算是有始有終了，哈哈！”
一紋發(fā)自真心地笑了兩聲。
“我想告訴你的是，剛來到這里的時候，我做的夢一點也不比你差。一路對對錯錯，正正邪邪，有了今天這個下場。
“不過也沒有什么遺憾和后悔的，如果當初不走這條路，我現(xiàn)在或許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下人，給人端茶喂馬，給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兒指著筆直責罵，還有點頭哈腰，一口一個“少爺”，“主人”。
“你進這個籠子，想必是不甘心給這樣的生活吧？”
江流大致明白了他的表達，一些細節(jié)倒是沒那么重要了，“嗯，我有一個問題？”
“請說?！?p> “為什么你們？要在臉上紋身呢？”
“這只是一個標識，一種途徑，或者說是某些同伴自絕后路的一種手段。實際意義并沒有那么明顯。大多數(shù)同伴其實是沒有刺青的?！?p> “哦?！苯鼽c了點頭，“還有一點，你們既然信奉混亂，強調(diào)自私。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珍藏秘密，還對組織如此忠誠呢？”
不是自相矛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