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通玄,四位已達(dá)三界之巔的通玄第三步蓋世王者,突然出現(xiàn)在真龍之穴,有同樣的目的,那就是天界!
相傳三界之中,天界最適合悟道,所以不止神居其中,就連凡人之上的仙人也要飛升天界,以求一邊長生,一邊悟道,為求超脫三界,不在五行。
天、人、妖,三界之中,第四境太少了,一般來說,通玄就可以說是人間無敵。而這次來的三位通玄王者,不論境界或是修為,已經(jīng)算得上是逍遙之下第一,都是能與黃庭仙宗老祖寧道沖一般的蓋世王者。
岷山老祖,不知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傳說其第一世修行到通玄之時出了岔子,而后真靈奪舍嬰兒,補(bǔ)全修行法重新修行成為通玄,兩世積累,掌握兩種道意,實(shí)力深不可測。
此時這稱是老祖,卻肌膚瑩白、全身血肉都透著七彩仙光的年輕人毫不掩飾一身足以稱得上驚世駭俗的真氣修為,天地大勢圍繞,俯視中央石臺中的八位,聲音若黃鐘大呂,響徹整個寬廣的深淵空間。
“天界通玄石上,應(yīng)留吾名?!?p> 第二位通玄王者乃是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頭,一根根發(fā)絲雪白,披散在背后,看似暮氣沉沉,渾身血?dú)鈪s如同狂浪,洶涌澎湃,站在虛空中,明明離地很遠(yuǎn),卻恍惚如大日,不可直視。
“聽說郡添孝去了天界很是囂張,我許折戟怎能比小輩還不如?”
“越如秋,您老先生呢?”慕容東海與后邊兩位都是七百年前成通玄的不世高手,見前兩位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禁對印象還不錯的老道問了一句。
最后一位老道越如秋最是不凡,道法天地,論起境界,已然比兩位還要高上半籌,一派道骨仙風(fēng)模樣,手持白色拂塵,身著寬大的道袍,有些清瘦。聽慕容東海所問后,開口回答道:“燕秋已死,世間已無再能壓制貧道之人,自然要去天界走一遭,長長見識。”
慕容東海笑而不語,突然起身,將以為無人可擋的三位嚇了一跳,見其真的不能離開陣法后,才算是放下了心。
如果這人出來阻攔,非得多些變數(shù)不可。這是三人共同的想法。
慕容東海轉(zhuǎn)頭看了眼漸入佳境的龍宮公主,又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娜?,沉聲道:“你們真要走??p> “人間百年內(nèi)必有大亂,牽扯太多因果,不走不行?!痹饺缜飮@道。
“你們這些小輩唧唧歪歪,老夫年紀(jì)大了,禁不起人間鬧哄哄的折騰,去天界暫避一時而已?!贬荷嚼献娴?。
慕容東海希冀道:“老前輩,人間界需要你?!?p> “說這么多干嘛?反正無人能夠阻擋我許折戟的腳步,擋路者殺了便是?!痹S折戟雖已年老,但狂氣不減當(dāng)年。說罷,身影已是降了下來。
抬腳落在石臺上,安靜下來的眾雄只覺整片石臺都在往許折戟那一邊傾斜,那是天地大勢聚集于一人之身而帶來的幻覺。但,足以讓眾人噤若寒蟬。
就在此時,一個輕輕地腳步聲從龍井金色光芒中響起,聲音不大,卻能將天地大勢都能化去。
“呵呵,有意思?!?p> 許折戟不驚還喜,笑道,“兩百年未曾出世,這人間何時又出現(xiàn)了一位以武入通玄的小輩?”
落于公羊博敖旁邊,神智好似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的紀(jì)雍眼中訝然:“是他。”
眾人隨許折戟的目光望去,只見那漫天的金色光芒之中,有一個略顯魁梧的身形走出,漸漸顯出真面目,是一位中年男子,身著普通的麻布衣衫,濃眉虎目,面無表情,全身上下卻無一沒有透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氣息。
此人正是曾經(jīng)的華都城主,現(xiàn)在的武王武顧城。
“這就是你們安排來攔住許某人的嗎?一位剛?cè)胪ㄐ男≥??何以如此欺我?!?p> 許折戟說道后面已是聲色俱裂,顯然是被人小看而感到羞辱。
通玄一怒何等的恐怖,只見整個浩瀚的星光都有些蒙塵了,有無形的氣機(jī)滿布在頭頂虛幻的天穹之中,將星光扭曲。不要說那群只是第二境的修行者了,就連陣法中的八位也是面色凝重,不知武顧城能不能擋住這個蓋世狂人。
“前輩,請?!蔽漕櫝呛敛谎陲椦壑械膽?zhàn)意,雙手負(fù)于身后,只見其身后,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片金色汪洋,籠罩了頭頂半邊天穹,金色海洋之中,兩條大魚嬉戲,互為陰陽。
“哼哼?!?p> 許折戟怒極,輕輕向前踏出了一步,而這一步踏出,像是瞬間便有一片天地的加持,無處不在的氣機(jī)將大勢霎時拉攏,熔煉在那一步之下!
武顧城一身悶哼,天池之中陰陽魚相互纏繞,化作陰陽太極擋在身前,但隨即便被擊潰。武顧城退步吐血。
“差距太大來了?!惫虿┌娇吹竭@一幕搖頭,“通玄一步之差如天塹,況且這許狂人一身實(shí)力本就不可以常理而論?!?p> “我看未必?!迸赃叾纯陟o候事態(tài)發(fā)展的紀(jì)雍聞言搖頭。
公羊博敖正準(zhǔn)備聽后文,卻沒想到那小子竟立馬閉嘴不言了,可是噎住了他一陣。剛想發(fā)火,只聽身旁的方吝卻開口道:“龍宮設(shè)計讓這么多人來龍穴,肯定不是讓他們看戲的?!?p> 公羊老頭聞言雙眼微亮,眺望龍井之上盤坐著的龍溪溪,像是想通了什么其中關(guān)鍵。
就在此時,場中又有了變化,只見許折戟連走三步,已是到了武顧城的面前,后者衣襟染血,嘴中鮮血直流,但眼中的戰(zhàn)意卻不減反增,魔障般的笑道:“再來!”那樣子竟比許狂人更像瘋子。
“唉,好不容易出現(xiàn)的人間武王,何必執(zhí)迷不悟,非要送死呢?”許折戟此時反而沒有怒火了,卻是直接動了殺心?!凹热荒憧嗫嘞嗲?,許某人便滿足你的心愿罷。”
說完輕輕抬手,靈身相合所帶來的強(qiáng)大氣機(jī)直接封閉了武顧城的體魄,單手已是掐住了其脖子,“走吧?!痹S折戟微微一笑,手上用力。
就在此時,龍井上的龍溪溪突然睜開了眼睛,竟是詭異的金色瞳孔,許折戟瞬間臉色大變,放開武顧城,身形暴退。但,已經(jīng)晚了……
武顧城雙掌之中手握陰陽,一聲怒喝,雙掌拍在前者胸口。許折戟剛想凝天地大勢抵抗,突然又是一口鮮血吐出,身形搖搖晃晃,被武顧城雙掌陰陽所化,竟將他體內(nèi)真靈震出了體外。
旁觀的兩位蓋世王者都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望向了龍井之上的那個女子。就在剛才,那女子睜眼的瞬間,整片天地大勢就已經(jīng)是有主之物了。不僅如此,越如秋這等精通望氣術(shù)的老道,還看到了霎那間,場中通玄之下的人間氣數(shù),已經(jīng)在那睜眼之間,全部匯聚到了那位女子身上。
也就是那一瞬間,場中再也沒人是通玄第三步天地法相,除了那位女子。
“龍宮聚氣術(shù)果然不凡。”越如秋面色凝重的望著盤坐在龍井之上,并未起身的女子,或許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為“真龍”了。
“能有幾層實(shí)力?恐怕最高不會超過第三境吧?!迸赃呉恢睉械谜f一句話的岷山老祖終于開口?!澳憧磥硎钦娌辉试S我們?nèi)胩旖缌???p> “龍溪溪”抬頭打量了一眼岷山老祖,低頭嗤笑一聲,“通玄石上留名?為何不說去天庭爭一爭天帝位?”
年輕人眉頭一挑,七彩仙光散發(fā)著絢爛的光芒,笑道:“也罷,看看你這人間無敵到底有幾層實(shí)力?!?p> 岷山老祖身前,有青蓮朵朵綻放,又有桃花紛飛。
“身具兩大真靈,確實(shí)不凡?!蹦饺輺|海沉聲道,“龍女不能離開龍井,要想獲勝,難?!?p> 話音剛落,只見一個虛幻的人影從龍溪溪身后踏出,化作金色光芒,直沖青蓮花海,桃花園林。兩者爆發(fā)出來的恐怖氣機(jī)將整片深淵中的青色霧靄掀起巨浪!
洞邊的紀(jì)雍雙眼火熱,盯著飄起來的青色霧靄,貪婪的吸食著。
一旁的公羊博敖大驚,喝道:“小子不要命了,那邪惡的氣息是隨便可以吐納的嗎?”
眾雄也能感覺到這些青色霧靄之中藏著巨大的恐怖,一個個躲避都來不及,誰也怕觸了什么禁忌,畢竟這里是真龍之穴,如今真龍都疑是轉(zhuǎn)生,他們又怎敢有輕舉妄動。
上方天際,金色人影與岷山老祖大戰(zhàn)到了白熱化,舉手投足之間,竟能打穿了天界薄弱的空間壁壘,一些神通余波影響了天界之中的事物。
就在金色人影一個掃腿之下,眾人清晰的看到,天界中的一座神山被擊碎了山頂,整個山體滑下了一大半,造成了恐怖的后果。
兩者之戰(zhàn)宛若凡間神話。青蓮滿塘落在天界的一汪大湖之中,只見巨浪滔天,一粒粒水珠成劍氣,被金色人影閃過,身后青山瞬間便化作赤地,寸草不生,都被劍氣攪了個粉碎!
這種動則幾千年真氣修為的爭鋒,已是超出了修行者的想象,唯有以神話傳說相提并論了。
下方石臺之上雖不如天際間如此浩蕩,但兇險卻絲毫不減。許折戟被強(qiáng)行打落天地法相境界,又被武顧城突然的一掌將靈身合破開,現(xiàn)在就相當(dāng)于通玄第一步的境界。
此時他手握長戟真靈,眉心神光醞釀,與武顧城之戰(zhàn),未有超過五丈距離,五丈之內(nèi),就連石臺也有些承受不住那沉重的壓力,地面已有猙獰的裂痕出現(xiàn)。兩人腳下被龍息常年浸透的石臺竟像是豆腐做的一般,被兩人生生踩出無數(shù)的腳印。
越如秋面色不變,剛要落下虛空,突然轉(zhuǎn)過頭來。不知何時,在他身邊出現(xiàn)了一個有些駝背的老頭,見越如秋看著自己,老頭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笑道:“老道友,好久不見啊?!?p> 越如秋知道自己也走不了了,聞言也是回了一句:“是啊,好像有兩百年了吧?!?p> “兩百八十二年?!瘪劚忱项^強(qiáng)調(diào)了一聲,或許是用了些力,又是咳嗽了兩聲,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蜀山一役,當(dāng)時你到底去了哪里?!”
“為什么出來找你的褚?guī)煵皇芎髞硪膊恢???p> “是不是遭了你的暗算?!”
駝背老頭連問幾個問題,越發(fā)的吃力的咳嗽著,最后深吸了一口氣后,眼中神光閃動,沉聲喝問道:“你,是不是背叛了人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