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感興趣
仔細一聽,那孩子的聲音有些奇怪,一時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沈廷玉雖然不喜歡管閑事,但來自現(xiàn)代的她對弱勢群體的憐憫之心,依舊讓她豎起耳朵聽著。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那個叫白楓的人,儼然已經(jīng)換成了族長的裝扮。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了進來。
大約是那孩子的母親發(fā)生了一點意外,提前生產(chǎn),之前找的產(chǎn)婆在城中未歸,寨子里沒有大夫,那孩子父親便讓他出來找族長商量,解決問題。
又過了一會,腳步聲再次響起,不知道白楓怎么解決的。
半晌,后院的竹門被人推開,來人正是已經(jīng)喬裝好的白楓和木寒塘,兩人身后還跟了一個女子。
從那步態(tài)來看,應(yīng)該也是找人喬裝打扮的。
木寒塘站在院落前的臺階上,嘆了一聲,似有些為難。
白楓忽然開口,“沈姑娘,在下有事相求!”
沈廷玉騰的一下就從床上彈了起來,速度快的元秋都來不及拉住她。
“你真要管這閑事?萬一有詐怎么辦,那群狼騎隨時都有可能找來!”
“你沒聽那孩子說嗎,有人把下山的路給堵了,驛站方圓十幾里,就這一個村寨子,順藤摸瓜,早晚的事,再說咱們也沒打算在這里做縮頭烏龜,先看看情況再說”
說著便推開了門。
元秋一看聽不進勸,干脆也不再多言,拉起阿呆跟在了她身后。
“我們一起!”
白楓和木寒塘見三人都出來,驚了一下。
沈廷玉指了指蕭琛那個房間,“木先生,他受了傷,勞煩您照看一下,帶路吧!”
木寒塘目光一側(cè),落在隔壁緊閉的門上,他是何人,政壇人精,曾經(jīng)翻云覆雨的人物。
自然能懂沈廷玉那個照看的意思。
“好,讓白楓帶你們?nèi)?!?p> 烏臣砰的一聲推開窗戶,“要走就走,吵死了!”
木寒塘有點尷尬,咳了一聲都沒掩飾住。
白楓提了一個箱子,帶著三人出了門。
清晨下起了灰蒙蒙的細雨,幾乎看不見,只聽見草葉上及田陌間渾成一片的點滴聲。
村屋五六座,排列山下,屋前簇擁著疏朗的高樹,趁的有些低矮。
每家每戶間,相隔并不太近,村屋與這山間盤旋錯落,偶有幾聲狗吠,方顯出人氣。
沈廷玉想,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導致著族長被人替換都沒人發(fā)現(xiàn)。
至于原因是什么,她才懶得深究。
一行人剛轉(zhuǎn)過彎來,便遇見剛才那個匆忙跑來的孩子,那孩子一身是泥,不過十歲年紀,哭的臉上兩道淚痕,手里還緊攥著什么東西。
他看見族長,還沒來得及收勢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二丫,你怎么跑這來了,你娘呢?”
沈廷玉這才看清楚,這個長的黑黢黢的孩子竟然是個女孩。
“族長,山下來了一群騎大馬的人,俺爹說那些人不像好人,把俺娘轉(zhuǎn)到山洞了,讓去通知村里的人躲起來避避!”
白楓眸色一冷,把手中箱子遞給沈廷玉,“沈姑娘,讓二丫帶你們上去!我還有事,先行一步。你們在二丫家中不要亂跑,等我消息!”
說完又對二丫囑咐了幾句,方才拐著拐杖轉(zhuǎn)身離開。
二丫望著族長離開的方向,露出一抹復(fù)雜的神色。
她抬起頭,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淚,“姐姐,你們跟我來!”
二丫帶著她們一行人,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雨漸漸大了起來。
阿呆跟在沈廷玉身后仔細打量著地形,壓低了聲音,“這里地勢崎嶇,靠近山體太近,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沈廷玉捏了捏他的指尖,看了元秋一眼。
元秋點點頭,縱身一躍消失不見。
二丫遙遙走在前面,似有所覺回過頭來,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往兩人身后。
“剛才不是還有一位嬸嬸嘛”
“哦,她想起來族長找她有事,回去了!”
二丫歪著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雨絲落在她頭發(fā)上,擋住了眼睛。
三人繼續(xù)前行,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方才到了二丫說的地方。
“姐姐,我娘就在那里”
二丫指著那道山洞,回首望著兩人。
風緊了些,隱隱有些血腥味傳來。
“阿……不行了,我不行了,孩子他爹,你快去找大夫阿!”
“娘……”
二丫飛快的沖進了山洞,讓原來還有些猶豫的沈廷玉也打消了疑惑。
她走了兩步,想起這個時代女子生產(chǎn)的忌諱,便對阿呆說,“你在門口等我,不要進去!”
阿呆眨巴眨巴眼睛,想說什么,沈廷主已經(jīng)大步邁進了山洞。
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山洞里放了一張床,一婦人躺在那,腹部高高隆起,背朝著她,看不清臉。
她剛要上前查探,便覺后頸傳來一陣寒意,一柄極亮的刀壓在了脖子上。
“又見面了!”
竟是靈素的聲音。
而此時床上的女人也緩緩轉(zhuǎn)過臉來,可不正是教主藍靜漁。
此時她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嘴唇毫無血色,衣裙上,鮮血濡濕大片。
沈廷玉眉頭一跳,這顯然是藍靜漁在水里受了傷,要提前生產(chǎn)了。
她忽然嗤笑一聲,豎起一根手指,將緊挨著自己脖子的匕首推了推。
轉(zhuǎn)過頭來一看,二丫一家正瑟瑟發(fā)抖的縮在山洞后面的一處避風處。
二丫的母親待遇稍微好一些,挺著肚子坐在一個蒲團上。
驚悚的望著她們。
而在離她們不遠的墻角往,還有一白衣老者,頭發(fā)亂遭遭的,靠在墻壁上,正樣子正是玄機。
齊活了,都沒死。
沈廷玉轉(zhuǎn)過頭來,用一種你是不是二逼的眼神看著靈素,“靈素師兄,你還挺聰明,知道選二丫一家,才不會被懷疑,不過你既想讓我救命,不知道你這是做的哪樣?”
靈素通紅的眼框里閃過一抹探究的神色,“你太能說謊,太狡詐,我不相信你會真救她!”
“呵……”
沈廷玉將手中的箱子一扔,環(huán)抱手臂干脆無視靈素的匕首,“那你叫老子來干嘛?來吃飯阿!”
靈素瞪了她一眼,“我沒以為來的是你!”
二丫一聽嚇的立馬站了起來,“下山的路給封了,我真的找不到產(chǎn)婆,只能長族長!”
靈素一個眼風掃過來,那孩子嚇的縮了縮頭,“你族長知道什么?”
二丫趕忙解釋,“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說,不要殺我們!”
“你一大男人和小孩子計較什么?還要不要臉了!”
沈廷玉出言諷刺。
靈素急了,“你再說一遍!”
“行了,不要……再吵了!”
藍靜漁終于開口了,她目光黯淡,極是虛弱的伸出了手。
靈素看了沈廷玉一眼,放下了匕首,跑了過去。
“你再堅持一下,我一定能找到產(chǎn)婆的!”
對面忽然傳來一聲嗬嗬的聲音,“廷玉,殺了這對狗男女,教主之位就是你的!整個幽冥教就是你的!”
“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