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一樁舊案
魏延是在一個時辰后來的,段平跟在他身后,手里拿著幾本卷宗。
“這是當(dāng)年的卷”
沈廷玉翻看速度很快,案件查的很詳細,卷宗所載的所有證據(jù)都表明了,趙蘇杭是自殺,尸體檢查做的很詳細,至少目前從卷宗里來看是這樣。
沈廷玉想,怪不得古代的冤假錯案多,沒有照片,僅憑文字,自然是找不出東西來。
除非你再去開館驗尸,否則很難翻案。
或許是因為趙蘇杭的身份,至少從程序上來看,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沈廷玉有種直覺,越是做的完美,越像是在掩飾什么?
“證人的口供呢?”
沈廷玉問。
魏延把自己手里那本遞了過去,“是杜月華,她之前說看以有人推了趙蘇杭,不過沒看清楚是誰,到了第二天,又翻供了,說自己看錯了,當(dāng)時天黑,并沒有人推她?!?p> 沈廷玉看著證詞陷入沉思,半晌,緩緩開口,“偌大的一個湖,一個大活人掉進去了,難道沒有呼救,沒有人聽見嗎?還有杜月華說的供詞有明顯的漏洞,就算趙蘇杭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也不可能一掉下去就淹死!這可能嗎?除非有人故意支開了海棠湖周邊的人,或者杜月華也參與了案件”
魏延說“乾元三年,秋獵,當(dāng)時恰逢永州刺史蕭梁山的夫人壽辰,蕭夫人和黎夫人是姐妹,兩人都是南疆木府的女兒,所以黎夫人便在別苑為她慶生,當(dāng)時趙蘇杭身為女官,這種宴會于情于理都是要參加的,再加了她的父親一直在黎家供職,所以她會出現(xiàn)在黎府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參加宴會的都是有誰?”
魏延看了段平一眼,示意他說。
段平道“蕭刺史乃一方封疆大吏,朝中巴結(jié)他的人很多,他當(dāng)時為了避免別人說閑話,才沒有在長安城中大辦蕭夫人壽宴,黎府在長安城外,當(dāng)時正值秋獵,朝中來的人也不多,但都是身居要職”
“有名單嗎?”
段平搖搖頭,“大理寺卿才正三品,哪里能弄的到那些人的名單!”
魏延哈哈一笑,“想要名單還不簡單,直接找黎夫人問就是了,黎府別苑只有女眷才能入內(nèi),男人們都在獵場上,自然不可能進來。”
他話音剛落,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拱手對魏延說,“大人,出事了,我們的人一直盯著趙管家,早上他回去之后一進沒有出來,到了午飯時分,有人來找他回事,叫了好幾聲,也無人響應(yīng),我們當(dāng)時覺得奇怪,就直接沖了進去,哪曾想,那趙士則根本就沒在屋里,他,不知所蹤!”
魏延猛的站起身來,漆黑的瞳孔一縮,聲音冷冷,“要你們這些廢物有何用!”
沈廷玉忽然開口,“我有種預(yù)感,趙士則還會再殺人”
魏延說“男女有別,黎夫人那邊你去找她打探一下,趙士則跑不了?!?p> 兩人分頭行事。
黎夫人在長安城內(nèi)有宅院,偶爾在這里居住,也是住在前面的梨香院內(nèi)。
已至午后,梨香院內(nèi)很安靜,兩個小廝正在門口打瞌睡,見沈廷玉進來,趕忙起身為她引路。
黎夫人午休已經(jīng)起身了,見沈廷玉進門,很是熱情的拉著她坐在椅子上。
黎夫人原名木云楓,她的姐姐也就是蕭梁山的夫人叫木云樺,這也是魏延告訴她的。
沈廷玉自打知道了這些人物關(guān)系之后,就開始重新審量了。
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當(dāng)時她還以為自己真是命好,黎家對她有救命之恩,如今想來,好像也不是這么回事了。
黎夫人笑的溫和,“廷玉,什么事,這么急的跑來”
沈廷玉“是關(guān)于一樁舊案,有幾個問題想找你了解一下?!?p> 黎夫人說“什么舊案,和現(xiàn)在杜家女兒的事有關(guān)嗎?”
“差不多,是乾元三年,趙蘇杭的案子!”
黎夫人一聽,神色一怔,略有些不太自然,“你,你怎么想起來問這件事了?”
“魏大人說杜家小姐的案子可能和乾元三年的案子有關(guān),而且兇手還會有下一步的動作,殺的極有可能是參加蕭夫人生辰宴會的人!”
黎夫人瞬間瞪大了眼,“你,你說什么?”
“還會再有人死?魏大人已經(jīng)查到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兇手是趙士則,他是在為自己的女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