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戩心之忘情水

第二章 拜師

戩心之忘情水 吾輩魔也 8179 2020-01-04 21:50:06

  一股劇痛從脖子處散發(fā),粉色的衣裙瞬間被鮮血染得通紅。

  西海?那不是昔日淪為唐僧坐騎的龍三太子的妹妹嗎?哦,對了,你已經(jīng)不是公主了?只不過是被貶為普通龍族永禁西海的楊家下堂婦罷了!

  我西海龍三太子是八部天龍廣利菩薩,豈容你這妖孽放肆!

  那你呢?不過是普通龍族,也敢自稱公主?

  本公主乃西海龍王敖閏之女,龍三公主敖寸心,你這妖孽怎敢說本公主是普通龍族!又何來得楊家下堂婦!你這妖孽今日若不除你,定會危害無辜,還不快將你小命拿來!

  你打得過我嗎?可別忘了現(xiàn)在的你已經(jīng)中了我的蛇毒,命不久矣,還是省點力氣吧!

  刺耳的笑聲讓敖寸心感覺腦袋要炸了一樣,無論怎樣捂住耳朵依舊會覺得震耳欲聾,這聲音不是從耳朵進(jìn)去的,是腦袋!是腦袋里在響!

  “寸心,寸心……寸心!”

  有人在叫她,是誰?是誰?!

  寸心醒來時她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床頂,好久才緩過神來,這是她的閨房。腦中的那個聲音聽起來很熟悉可是又很陌生,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那個聲音一直在喚她的名字,寸心寸心,聽起來很著急,她可以肯定那不是西海的人。

  她忽然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從她的閨房溜了出去,她猛然從床上坐起看向外面,那個黑影像是一條小尾魚,想必是從哪邊迷了路誤闖了進(jìn)來,見她醒了就嚇得跑出去。寸心走下床,往梳妝臺邊去,看著鏡中的自己,氣色好了許多,脖子上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細(xì)帶,寸心伸手將脖子上的細(xì)帶扯下,脖子上的傷口已經(jīng)沒有了,龍鱗也完好無損,逆鱗更是完好,否則那條蛇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或者她早就死了。

  剛走進(jìn)來的婢女一看她醒來驚得手軟轉(zhuǎn)身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立即變化成小魚游出宮外,不用想便知她是向父王母后報告了,倒是寸心不知道自己休養(yǎng)了多少時日,雖有法力護(hù)體但也難免會感覺到餓,婢女端來的也只是茶水,倒不如去海婆婆那,海婆婆常常會去人間玩耍,經(jīng)常會帶些好吃好玩的,若去晚了可沒了,也不知海婆婆現(xiàn)在是否在洞中。

  等著西海龍王、龍后還有哥哥來過以后寸心便前往海婆婆的洞府,海婆婆是西海唯一一個知曉天地間所有人甚至神仙妖怪過去未來的神仙,西海里的人從沒見過海婆婆的真身,就連父王母后也鮮少提起,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也許父王母后知道,但他們從不說。

  海婆婆的洞府在西海深淵的最深處,是西海最可怕的地方,很少會有水族敢去往的地方,就連西海龍族也從未踏足過,要說寸心是如何認(rèn)識海婆婆的,便要從兩百歲的寸心說起,那時的小寸心因一時貪玩無意中來到這,傳聞中海婆婆是個專吃水族的怪物,但敖寸心見過的海婆婆是除了家人外最疼她的人,海婆婆常年彎腰弓背,脊背上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小駝峰,她一直穿著一件破舊的黑色斗篷,將整個身子都遮住,也只能看到露出蒼白的長發(fā),她的臉從不讓寸心見到,若是寸心想著法子來看,她也會想著法子躲著,寸心想海婆婆一定長得十分丑陋才不愿讓別人看去。

  “海婆婆!海婆婆!”寸心站在海婆婆的洞府外敲著洞門大喊。

  洞門開了,海婆婆似乎不在,寸心嘆著氣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卻被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海婆婆嚇了一跳,黑色的斗篷里發(fā)出嘶啞的笑聲,像極了成功惡作劇的小孩。寸心一邊埋怨一邊說明此次前來的目的,除了想要人間的美食糕點還想請教海婆婆教她一些保護(hù)自己的法術(shù)。海婆婆倒是一點也不驚訝,她的小寸心從小就是西海恃寵而驕的任性小公主從未想過好好修煉,此次來求她定是因為見到某些仙人,也知曉自己無能。

  “這次你可是休養(yǎng)了整整一年啊?!焙F牌艙]一揮手在桌上變幻出人間的糕點。

  “一年!”寸心一邊咬著糕點一邊驚呼,雖然知道自己休養(yǎng)了很久,但也以為自己也只是睡了兩三天罷了,卻是那么久,這蛇毒還真是厲害。父王母后還有哥哥們居然沒有告訴她!剛被玉帝王母釋放還沒去人間耍耍就臥病在床整整一年,豈不是失去了許多玩耍的時日?

  海婆婆也看出她的玩心,她道:“你若想在人間無憂無慮地玩耍也未嘗不可,只是若再遇到什么妖孽,以你的修為怕是又要險些喪命?!?p>  寸心也知海婆婆說的意思,確實她空有千年歲數(shù)卻無千年修為,普通小妖就能要了她的命,若她一直待在西海倒也圖個安穩(wěn)也不會再遇上些妖魔,也不會去見到無辜就去拔刀相助,更不會差點丟了性命,但她是公主,既然見到有人遇難定要去救人,就像敖烈常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也對得起她公主的封號,對得起她父王的臉面,對得起西海的聲譽(yù),況且她待在西海兩百年不曾出去游玩過,也會將她憋得慌,若要她再待在西海不要出去那她才不要,若有人這么與她說,她一定會翻臉的。

  只是那蛇妖一直對她說她是普通的龍族,這一直讓她心中產(chǎn)生疑惑,只是一直不敢問父王母后還有哥哥們,就算她問了他們也不一定會回答。

  “海婆婆,”寸心翹起眉毛對海婆婆諂媚地笑著,直接進(jìn)入主題,“我為何會變成普通的龍族?”

  海婆婆說:“你的封號已經(jīng)回來了,問了又有什么用,就算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p>  海婆婆伸出滿是皺褶的手摸著寸心的腦袋神秘地說道:“你會重獲新生,只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p>  寸心不語,更是不解,心中充滿著困惑,她似乎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就連本身為龍皇族血脈的堂堂龍三公主為何會變成普通龍族都不記得了。

  “你去天界真君神殿處拜司法天神為師,他能教你護(hù)身法。能保你一世平安?!?p>  真君神殿中司法天神正坐在大堂中與師父玉鼎真人對弈,就在玉鼎真人一再想悔棋時突然聽到殿外傳來吵鬧聲,仔細(xì)一聽有哮天犬的聲音,哮天犬一直叫來人閉嘴,而另一個聲音的主人非但沒有聽他的反而更是變本加厲,越鬧越大聲。

  “這聲音……”玉鼎真人拿著扇子緩緩扇著,豎起耳朵仔細(xì)聽外面的動靜,“是徒……三公主。”玉鼎真人暗暗看了眼面前的楊戩,暗暗松了口氣差點又忘了徒兒他們早已合離,只是徒兒眼神飄忽,試探道:“徒兒不去看看三公主有何要事?”

  棋盤對面的楊戩自聽到敖寸心的聲音內(nèi)心便開始動搖,聽到師父的話看了眼殿外,站起對玉鼎真人行禮:“徒兒去看看?!庇穸φ嫒税筒坏盟ィ娝x去立即將自己的悔棋拿走重新將死局變成活局。

  當(dāng)敖寸心試圖從哮天犬的骨頭兵器下鉆過去時,哮天犬哪會給她留這個機(jī)會,立馬用身子擋住她的去路。寸心靈機(jī)一動,指著大殿驚呼道:“真君!”

  那狗兒成功被騙了,寸心見機(jī)從他身后跑向大殿,一邊跑一邊沖著氣急的哮天犬扮鬼臉,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出現(xiàn)個人,硬是撞上了來人,鼻子被磕得生疼,幸好撞上她的人及時抓住她的手,不然定會摔個狗吃屎,那小人得志的哮天犬一定會笑翻天不可。

  敖寸心意識到自己正在司法天神的懷里時并沒有立即從他懷中退出,而是抬頭欣賞這位天神大人的盛世美顏,敖寸心雖已忘情也不知情為何物,但面對漂亮的東西依舊會沉迷于此。敖寸心也完全沒注意楊戩是否放開了她,只是那楊戩的眼神讓她好生奇怪。

  直到站在不遠(yuǎn)處的哮天犬忽然竄到二郎神身邊輕輕喚了聲:“主人。”

  楊戩這才緩過神來,放開敖寸心。

  寸心看著楊戩向后退了一步,又見他將視線落在自己脖子上,不由得將手按在脖子上,果然聽他問道:“三公主的傷可是好些了?”

  寸心在來的路上自然向四路的小仙問問這司法天神平日里的為人,畢竟自己是要拜他為師的,可小仙們都說二郎神很是難靠近,而且很是兇神惡煞的模樣,天界的神仙沒少受到他的冷臉。

  寸心看著眼前如此親切地關(guān)心自己的司法天神并沒有像他人所言的有多難靠近,便露出燦爛的笑容回他:“已經(jīng)完全好了,也不疼,連個疤都沒有,只是沒想到會休養(yǎng)了一年?!?p>  楊戩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楊戩曾要前往西海龍宮看望寸心卻被摩昂太子攔下來,還被趕出龍宮,這也不怪西海,從前的恩怨楊戩心中明白。

  從前寸心為救他被撤了封號永禁西海,沒想重新獲得自由時卻因為他的師父再次將自己陷于危難中,楊戩欠她的太多。

  雖然西海不讓他楊戩進(jìn)去但沒有不讓西海水族進(jìn)去的,于是他就變成一條黑色的小尾魚溜進(jìn)寸心的閨房中,他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寸心,他有幾次前來看望時總能見到她在做惡夢,嘴里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每次想要進(jìn)入她的夢中阻止她的惡夢時總能撞上前來的婢女或龍王龍后還有龍?zhí)印?p>  最后一次他看到她的眼睛在動,手指握成拳,表情十分猙獰,像是受了極大的痛苦,那次楊戩進(jìn)入她的夢,他看到一條黑色的大巨蟒正咬著一條粉龍,那粉龍正是寸心,想必那巨蟒就是將寸心差點喪命的妖孽。

  楊戩當(dāng)時氣急了,將三尖兩刃刀幻化出要去劈斬那巨蟒,卻不料他沒能阻止這一切,因為這是寸心的夢,他無法改變她的惡夢,他沒轍了,只有大聲呼喚她,他知道她醒了,也知道外面有人來,只好快速離開,之后便聽說西海三公主醒了的消息。

  楊戩看著她脖子上的沒有一絲傷痕,臉上頓時輕松下來,見她臉上明媚的笑容也不由得露出微笑,他拱手道:“楊戩還未向公主道謝,多謝三公主出手救了楊戩的師父?!?p>  敖寸心揮一揮手突然覺得有些得意:“真君客氣了,就像敖烈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且當(dāng)日我從那路過,不救人倒是顯得我無情,卻不知是真君的師父?!蹦芙坛龆烧婢@樣的人物為何連伏妖都不會?倒也奇怪。

  寸心忽然腦中想到什么,便又問道,“可是真君救了小仙?”見他不語又道,“當(dāng)日昏迷時雖無法動彈但能感覺到有個聲音在喚我,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是海婆婆同我說是真君您救了小仙,這次前來就是來證實的,雖然海婆婆的話從來都是對的,但我還是要來證實一下,以報答真君的救命之恩,現(xiàn)在能聽到真君的聲音倒是與我夢中聽到的聲音有幾分相似,不知真君要小仙如何報答這救命之恩?”

  寸心在來真君神殿前就先去往人間根據(jù)海婆婆提供的美食菜單,采購了些人間的糕點果實,先去往花果山送了糕點美食給大圣,誰知大圣拉著她不讓走了,待在花果山七天七夜一會兒講起佛經(jīng)一會兒又講起西行路上敖烈的趣事又一會兒倒是講起了二郎神與他之間的事,又是恩又是義又是恨的。還說起了“海鮮妹妹”的來源,這讓寸心更是郁悶了,什么楊夫人就要變成猴夫人了,什么楊戩他媳婦,奇怪的是圣佛講到一半又不講了,寸心就算好奇也沒法讓他繼續(xù)講下去,所以索性就走了。

  原本給老君的美食也被圣佛和她給吃了,誰叫她在那待了七天。之后好不容易逮著機(jī)會走,結(jié)果又要去人間采購給老君送去人間美味,老君倒沒像圣佛一樣拉著她聊家常,但也同樣說起了二郎神,說他在之前拿去了他的聚魂鼎到現(xiàn)在還沒還回去,又說二郎神外甥沉香在不久前大鬧兜率宮,偷吃了他不少的仙丹也沒像寸心一樣只吃了兩三顆還帶著人間美味來孝敬他老人家。

  寸心當(dāng)然知曉太上老君的意思不就是叫楊戩還聚魂鼎,叫楊戩外甥請你喝酒嘛,小意思,包在我龍三公主身上!

  只是要如何同二郎真君說呢?

  此時的二人都沒有注意到一直在楊戩身旁的哮天犬早已不見了,原來是玉鼎真人悄悄地把他給綁了……

  楊戩沒想到寸心會突然上來說要報救命之恩,可寸心你根本不需要報什么救命之恩,他看著眼前人兒清澈的眼,那雙眼他有多久沒見過,“三公主不必相報,這是楊戩欠你的?!?p>  敖寸心聽這話更是納悶,脫口就說:“我們從未相見,何來的欠字?”

  這話是無意也是不知情,但楊戩心中卻感到一絲疼痛。寸心看到他的神色似有些許失落的感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賠禮,“真君,可是小仙說錯了什么?”

  “你沒錯,只是……”楊戩看著眼前極為好奇模樣的敖寸心,露出溫柔的笑容,他有多久沒見過這副嬌俏可愛的臉了,他有些私心,雖然答應(yīng)過四公主但還是忍不住親自試探她,“只是看到公主想起楊戩的妻子。”

  “真君的妻子?”寸心看著楊戩的微笑,心中想著不愧是天界第一美戰(zhàn)神,另外腦中飛速轉(zhuǎn)動著想著難怪有那么多人錯認(rèn)了她,寸心露出天真的笑容問道,“我和你娘子很像嗎?”

  楊戩看著眼前不諳世事的笑容,不由得想起敖寸心跟著他后便失去了那樣歡快的笑容,日日以淚洗面,心中不由得愧疚與心疼,他轉(zhuǎn)身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語氣忽然間變得十分冰冷:“若三公主無事,楊戩先行告辭?!?p>  寸心見他要走下意識抓住二郎神的黑氅袍,想必是自己說錯了話,惹他生氣了,他娘子定是他不能提起的,以后在他面前還是少提他娘子,以免又惹得他不快,不過能嫁給真君的那位仙子定是位美人,只是為何他的娘子不能提呢?這倒也奇怪,從未聽說過原來二郎神也有娘子的,就連海婆婆也未曾說過。

  寸心看著二郎神的背影狂點頭口中直喊著“有事有事!”見二郎神看著她的手,立馬松開了手中物,像是觸碰了不該碰的東西,臉上閃過一絲膽怯但又立馬露出崇拜之意,站直了身子直接將此行的目的告來,雙手抱拳裝作十分正經(jīng)有禮地道:“小仙此番前來有兩件事,一是報救命之恩,二是寸心曾聽聞?wù)婢笕撕蘸沼忻膽?zhàn)績,知道真君是位有情有義、心懷天下的英雄,也知道真君為新天條出世一直以來都是忍辱負(fù)重,甚至不惜被他人誤會,真君這幾百年來的忍辱負(fù)重叫人心生佩服,大大小小的戰(zhàn)績更是讓人心生崇敬,就連斗戰(zhàn)圣佛也只能與真君打個平手,真君不愧是天界第一美戰(zhàn)神!”

  美戰(zhàn)神?寸心能看到面前的戰(zhàn)神翹了下眉,不過話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了。敖寸心忽然變得十分正經(jīng)嚴(yán)肅,沒有先前阿諛奉承的陪笑,反倒有些遺憾道:“小仙雖有千年歲數(shù),但修為卻不及一個百年妖孽,上次也只不過與千年巨蟒交戰(zhàn)若不是有仙人搭救,恐怕小仙早已命喪蛇口,小仙知道真君是天界第一戰(zhàn)神,故來拜真君為師,望真君能教我護(hù)身法!”

  寸心說著便要跪下,楊戩有怎會讓她堂堂龍族公主跪下,而且還是跪他!寸心還沒蹲下楊戩便扶起她即將下跪的動作,只聽他道:“三公主,楊戩不會收你為徒,公主若安然待在西海便不會有人會去傷你。”

  敖寸心一聽他要讓她待在西海就覺得不爽,面露慍色道:“不瞞真君,我敖寸心在西海整整兩百多年沒有出海,沒有見過西海以外的人,沒有去人間游玩,沒有見過人間的趣事,沒有吃過人間的美食,這樣的龍生有何意義?寸心只想在有生之年游玩天地,就算遇到什么妖孽也能保護(hù)好自己,”敖寸心退后一步,以防楊戩再次阻擾她跪下,“望真君收我為徒!教我法術(shù)!”

  楊戩試圖拉寸心起身,但寸心鐵了心要跪著,一句話不好讓楊戩再說什么,“有生之年”幾個字更是像把劍一樣刺著楊戩的心,楊戩只好速速回殿。殿內(nèi)一直在偷聽墻角的玉鼎真人見徒弟進(jìn)來,立即湊上前去試探:“你真不收她嗎?”見徒弟沒反應(yīng),只好又道:“徒弟媳婦她是有些刁蠻任性,但她這次為了拯救為師差點把命送出去,你也知道徒弟媳婦法力不高,就一般的小妖也能要了她的命,何況是那條巨蟒,這次她因蛇毒就躺了一年,那下一次呢?你教她修煉還能保護(hù)她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玉鼎見徒弟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棋盤上假裝思考下一步棋,可過了多久他都沒發(fā)現(xiàn)師父早已將棋局變化了,玉鼎以為沒希望了只好坐下,誰知徒兒突然開口道:“師父可知何為忘情水?”

  “當(dāng)然知道啦,所謂忘情水便是能讓人忘記情感,難道……”玉鼎忽然意識到什么,站起往殿外看去試圖能看到敖寸心,又狐疑地看著楊戩,見楊戩點了頭,玉鼎真人只好搖著頭便嘆著氣嘴里喊著:“徒弟媳婦可真是個傻姑娘。”

  “是四公主告訴徒兒的?!?p>  “那她可有曾告訴你那忘情水是從哪來的?”玉鼎忽然間眼睛充滿著希望,當(dāng)?shù)弥菑脑吕夏悄脕淼模壑械南M⒓礆缱兂山^望,“徒兒啊徒兒,你這媳婦就沒人比她更傻的了,你可知那月老那的忘情水有何作用?”

  楊戩奇怪地看著師父,“不是忘情嗎?”

  “是,是忘情,但也同樣斷了情根?。⊥樗?、斷情根,她這一生再也不會愛任何人了!你說說還有人比她更傻了嗎?!”

  敖聽心只是告訴他寸心忘了他,也忘了從前的是是非非,卻從沒想過她這笨龍竟做出這樣的事,她這一生中再也無法感受到愛。是楊戩害得她被撤封號、被貶普通龍族、被禁西海,也是楊戩害她失去愛人的機(jī)會。如果沒有楊戩,西海三公主會活得更好,依舊會是西海任性的公主,不會有人害她流淚,不會有人讓她變得瘋魔,更不會讓她離開家千年?,F(xiàn)在的敖寸心忘了從前的種種,忘了楊戩,忘了他們千年的充滿吵鬧的婚姻,忘了她對楊戩的愛,這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不會再有人能傷她的心。

  “師父,徒兒與三公主的婚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边@句話他不知與旁人說過幾回了,還記得第一次說出口時心中總是想著她當(dāng)日那句“你折磨了我整整一千年”,放了她便是還她自由,只是他卻沒想過寸心會再次上天替他頂罪。

  “我答應(yīng)過四公主不會再與寸心有任何的糾纏,師父……你去勸勸她,讓她……回去吧?!?p>  既然徒兒都這么說了,玉鼎真人也不好說什么,只好出面去勸敖寸心,可是等他走出去的時候敖寸心早已不見了人影,倒是哮天犬一副心虛的模樣,定是與寸心說了什么。玉鼎忽然想起他不是將哮天犬給綁了嗎?“你什么時候出來的?!”

  哮天犬一臉得意道:“主人進(jìn)去了,我就出來了?!?p>  玉鼎真人用扇子打了他腦袋一下,這哮天犬就算當(dāng)了犬王也沒什么變化,什么人情世故一點也不懂,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徒兒和徒弟媳婦的婚姻里若不是他攪合在其中,他這個做師父的早就抱得小二郎了。

  不過師父卻不知道那一千多年的婚姻里徒兒和徒弟媳婦是因為什么在吵架,除了哮天犬最重要的還是楊戩對寸心的愛還有在他心中的位置不及所有人,更比不上嫦娥在楊戩心中的分量。若真要一比,若寸心與嫦娥都置于危險中,即便寸心已經(jīng)忘記一切重新變回從前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楊戩也會拋下寸心去救他的心中的白月光。

  敖寸心從真君神殿出來后便往月宮飛去,她站在云上看著眼前那一輪明月,心中竟生出不爽,寸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是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著明月,也是兩百多年來第一次見到月亮,在西海時因為有結(jié)界無法出海,每次想要出海時就會被結(jié)界所傷,傷多了索性也不去鬧了,在遠(yuǎn)處望著結(jié)界外漆黑的天空還有蔚藍(lán)的天空心里便覺得不快,久了也就習(xí)慣了,也不會再靠近結(jié)界。

  寸心看著這月亮心中莫名覺得討厭,越是靠近就越覺得心中泛惡,就像是討厭人間一種叫辣椒的食物。若不是那哮天犬說他家主人喜歡嫦娥,她也不會來這里,從小就聽聞嫦娥奔月的故事,也知道嫦娥仙子是天界第一美人,跳著漂亮的舞蹈,聽聞楊戩就是因為嫦娥的舞蹈被迷住,那如果她去學(xué)嫦娥的舞,也一定能說服楊戩教她法力。

  敖寸心強(qiáng)忍著心中的厭惡感,往月宮飛去。

  廣寒宮里嫦娥正抱著玉兔站在橋上望著橋下的河水,敖寸心看著這幅景象不由得有些心疼嫦娥,嫦娥是數(shù)千年前飛升的仙子,她一人待在這冰冷的廣寒宮中免不了寂寞,雖有玉兔陪伴但也抵不上著廣寒宮中寒冷,就好比寸心被困西海兩百多年不能出海一樣,雖然有家人的陪伴但抵不上她想出去游玩的心情。寸心如此想著,心中厭惡感倒是減少了些,感覺心情好了許多便上前與仙子搭話。

  嫦娥沒想到會再次見到敖寸心,她與敖寸心最后一次見面時敖寸心拿著劍要殺她,再后來便是新天條出世那天眾仙為敖寸心求得特赦,她也看到敖寸心因救人而險些喪命,這倒是讓她對敖寸心另眼相看,不過楊戩為救她從四公主手中將敖寸心搶去直接飛往下界,倒是讓她感到驚訝,他們和離已有百年之久,楊戩倒不像是對她無情。

  嫦娥從沒想過敖寸心會再次找來,看她這次倒不像從前殺氣騰騰的模樣,反而像是有要事相求。

  二人寒暄了一會兒,敖寸心才進(jìn)入正題,“聽聞仙子的舞技讓人心生留戀,寸心也想見識一番,不知仙子可否為我獨舞一支?”

  嫦娥見她友好,也不多想,自新天條出世那天當(dāng)她明白楊戩一直以來的忍辱負(fù)重與對她的心意,她便心軟了,只是楊戩也是自那天起沒再與她相見,倒讓她覺得先前對楊戩的態(tài)度感到愧疚。唯有三圣母和東海四公主敖聽心來過,只是最近三圣母忙著給沉香小玉辦婚事也很少來,四公主也忙著為自家的八弟與人間的趙姑娘的婚事也不常來,如今有人來她廣寒宮倒也是件幸事,有人陪她自然是好。

  嫦娥將玉兔放在地上后便從橋上飄到廳堂上,如白雪般的衣裙跟隨著嫦娥仙子的舞步翩翩起舞,身上的白綾隨著她的舞步而旋轉(zhuǎn),只是那白綾不如寸心的白綾甩得有勁,輕飄飄的十分無力,也十分柔弱,倒像極了嫦娥仙子溫婉的性格,正好與寸心相反。

  嫦娥的舞竟讓寸心感覺到奇怪,她也曾見過西海里小魚精的舞,魚精的舞是快樂,而嫦娥充滿著奇怪的感覺,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她從未有過這樣奇怪的感覺,只覺得胸口處有些難受,這讓她看得很煩躁,她不明白真君為何會喜歡嫦娥的舞姿,這樣的舞讓人無法看下去,她能看到嫦娥眼中泛著閃光,她聽過嫦娥奔月的故事,也知道嫦娥是大羿的妻子,嫦娥因偷吃了仙藥離開大羿,讓她后悔不已,或許也是這樣的原因讓嫦娥的舞會讓人覺得十分的……難受。

  她看到嫦娥仙子眼眶里流出兩行水痕,她似乎已經(jīng)沉醉在其中。只是嫦娥仙子臉上那兩道水痕讓寸心感到好奇,那是什么?她還從未見過眼睛里能流出水的,這倒是稀奇。

  她不想打斷嫦娥,便自己悄悄離去。

  敖寸心不喜歡這樣的舞蹈,雖然真君喜歡,但她喜歡快樂,喜歡讓人開心的舞蹈。若不是西海那條魚精前些年就死了,她也不會感到這樣苦惱,究竟要怎樣才能讓楊戩收她為徒,教她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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