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望著寸心的雙眼,看見了眼中的自己,她微笑著好似所有的不美好瞬間都會消失,她笑起來真好看,她的笑眼猶如天上的星星,好似不食人間煙火,只要見到她的笑容便會令人身心喜悅除去所有的煩惱。
書生不由得被眼前的女子迷住,他微笑著,深深地望著眼前的女子,他想他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了。
他想要帶她回去,去他的家鄉(xiāng),去見爹娘,之后去只有他們的地方,在鳥語花香的地方,他撫琴,她伴舞,一起看日落一起看日出,直到相伴到老。
寸心沒有書生看到的那么多,近距離的觀看更是覺得書生長得確實清秀俊美,長相十分討人喜歡,皮膚也十分好,聽人說,看一個人是如何的品性只要看他的雙眼便知道一切,書生的眼睛很大,睫毛很長,讓人忍不住想要用手指去觸碰,他的眼睛也十分漂亮,那雙眼好似看到星星一樣地在發(fā)光,書生兩次都那么狼狽尷尬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但仔細想來,面前這個凡人比起她見過的凡人多了幾分可愛。
二人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三位大神因這突發(fā)事故也著實驚著了,就坐在那眉目傳情的兩人面前的楊戩臉色十分難看,感覺頭上一片青青草原壓得他快要爆發(fā)了,好似下一刻就要化出三尖兩刃刀直接給書生來一刀。
阿笠擺好了吃瓜群眾的姿勢一邊吃著包子一邊來回瞧著楊戩、寸心以及書生。
白玉見楊戩臉上一片黑,頓時覺得好笑,他難得憋著笑用力咳了幾聲,不知是故意咳的還是憋笑憋出來的。
隨著那幾聲重重的咳嗽戲臺上戲子們又繼續(xù)開始表演,客棧里的人們也不再去瞧那大庭廣眾之下舉止親密的男女,只是時不時地用眼神往他們身上瞟,這些不懷好意的眼神早已引起白玉、阿笠的注意,只是楊戩、寸心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時疏忽了。
白玉的咳嗽強行讓書生從自己的世界里醒來,他猛地快速眨著眼,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扶著人家姑娘立即嚇得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暗暗責怪自己人家哥哥都在這里,自己竟還對人家妹妹這般無禮。
立刻拱手彎腰賠禮:“對不起對不起!小生一時魯莽,還望姑娘原諒!”賠禮的同時雙眼時不時地來回偷偷注意面前的寸心,生怕因方才的無禮引起寸心的不滿。
怎知,面前的姑娘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有些調皮地笑道:“無礙無礙,看在你這么可愛的份上本姑娘也不難為你?!?p> 寸心的話立即令書生放了心,反倒更對寸心更生愛意,只聽寸心問道:“你還未告訴我叫什么呢?”
書生這才恍然,如果說書生這人遲鈍也是,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來自身旁楊念兄弟的狠厲眼神,依舊鼓足了勇氣向寸心自我介紹道:“小生……小生柳文才,乃錢塘秀才,此番正是前赴京師趕考,途經(jīng)寶地偶遇……”柳生悄悄抬起頭暗暗看了眼敖寸心,只見那美如畫的姑娘正好奇地瞧著自己,下意識躲過視線,心中又是驚又是喜,說話間嘴角不由地翹起,柳生暗暗壓下心中興奮,怕因自己愚蠢的行為再一次嚇到眼前姑娘,他緊接著先前的話繼續(xù)道,“偶遇……仙子,小生先前無意冒犯仙……姑娘,也煩請姑娘原諒小生!”
書生的這一微妙的舉動再次引起同桌的三位大神的注意,白玉、阿笠雖被封在扇中不知數(shù)年,但好歹他們是上古時期的大神,就算楊戩掩藏了仙氣,但他身上那股浩然正氣以及他昨日的自我介紹,
還記得他當時面對他們時是這么說的,很是高冷的模樣,“楊念。”
十分簡單的兩個字,
立即就能聯(lián)想到天上那尊司法天神。
楊戩雙眼狠狠盯著書生,好似下一刻書生若說了什么話立即要了他的命一般。
寸心聽到“仙子”二字,并未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是因為她已了解在凡間的凡人遇到美麗的女子便會被稱之為“仙子”,是個美稱。
寸心瞧著那日一直與她道歉的小書生看了她一眼后立即低下頭,開始變得結巴了,舉在半空的雙手也開始微微發(fā)抖,寸心有些好笑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如此緊張,那雙耳朵竟也變得通紅,這模樣倒是顯得可愛許多,加上書生那張清秀俊美的臉蛋,更是引起寸心的喜愛。
柳生話畢一直彎著腰低著頭不敢去瞧寸心,直到他聽到一聲嬉笑,隨即消失,柳生感到奇怪,暗想難道是自己的某句話惹得姑娘哪里不痛快?
柳生悄悄抬起眼,只見面前那一身粉嫩嬌俏可愛的仙子正抿著嘴笑著看著他,柳生這才放下心來,默默地看著心愛的姑娘笑著,嘴角也不禁勾起。
楊戩見寸心笑起的模樣立即覺得危機重重,還記得當年哮天犬與寸心在拌嘴時,哮天犬曾道寸心是因楊戩的容貌所以才會跟著他。
楊戩手握茶杯一想起哮天犬的話,手中的茶杯立即被他捏碎化為烏有,眼見著寸心對書生微笑的模樣身上便散發(fā)著令妖魔鬼怪都害怕的殺氣,這股殺氣同樣引起白玉、阿笠的注意,更是引起原本還在微笑的寸心下一刻笑容便立即消失,她肅然轉頭看向楊戩,眼中帶著疑惑、懷疑、警惕。
寸心的眼神瞬間讓楊戩感到心寒,身上的殺氣也逐漸褪去,眨眼低眉掩蓋自己黯然失落的眼神,寸心還在猜測他,直到白玉喚她才停止。
只是對“楊念”的身份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懷疑。
夜晚白玉、阿笠敲響了寸心的房門。
白玉告訴她,自他們踏進這座小鎮(zhèn)時他便察覺到有股詭異的氣場,直到今日在客棧中以及他與阿笠出門時都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鎮(zhèn)上沒有女人,就連小女孩也沒有發(fā)現(xiàn)。
聽著白玉的話,寸心回想起昨夜追影子踏入小鎮(zhèn)時便覺得有股寒氣襲體,當時為了抓影子而被她忽略,如今回想甚覺得這座小鎮(zhèn)確實詭異得很。
三位神仙并未打算就此離開,寸心離開西海,一是因想要放松心情,二是西海有摩昂哥哥在打理暫時也不需要她,于是她便出海,一邊以西海龍族的名義普渡眾生降妖伏魔,為西海龍族、水族積累善德,以自己的方式去守護自己的家。
不過接下來白玉和阿笠告訴了她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著實將寸心嚇著了。
原來今夜在白玉、阿笠來寸心房中前有一個曾去找過白玉和阿笠,那人便是寸心今日覺得可愛的柳書生。
“二位白兄,小弟十年寒窗苦讀此番便是前去汴京參加科考,為了有朝一日能光宗耀祖,贍養(yǎng)父母,也為了國家能繁榮發(fā)展,百姓不再受苦。小弟家中貧困,穿在身上的粗布麻衣總是縫縫補補,有時連一頓飽飯也沒有,像我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敢高攀白家,只是小弟心中難掩對令妹的喜愛,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思量了許久才敢敲白兄的房門,也是鼓足了勇氣說出這番話,小弟想知令妹可否有愛慕之人?”
白玉、阿笠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已是明了,于是便與他道:“小妹心中并無愛慕之人?!?p> 柳文才一聽頓時心花怒放,當即便道:“白兄是何方人士哪戶人家,等小弟金榜提名之日定要去府上拜訪!”
白玉、阿笠又互相看了看,阿笠笑道:“柳兄可是喜歡我家小妹?想要去我府上提親?”
柳文才被戳穿了心思,頓時覺得不好意思,紅了臉,站直了身子,好似在鄭重地宣誓一般,“小白兄心思縝密自然瞞不過你,不知令妹可否有過婚配?”
阿笠忽然靈機一動,想要捉弄捉弄這書生,便道:“有過?!?p> 話還未說完,只見柳文才的表情瞬間崩塌了般,好似失去了什么不可挽回的東西,再聽阿笠的話更是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小妹年紀雖不大,但也曾嫁為人妻,只是那樁婚事是小妹自作主張與那人私奔,家中老父更是因此與小妹斷絕關系,好景不長小妹與那人終是緣分已盡拿著一封休書回了娘家,小妹也因此整日郁郁寡歡,幾度尋死,還好現(xiàn)在的她天真無邪,忘記前塵往事,不再去想從前傷心事。”阿笠見柳文才面露失望,久久不能言語,于是便勸他放棄“柳兄一表人才,將來又是國之棟梁,身旁送上門來的美女定會數(shù)不勝數(shù),又何必將心思放在小妹身上?”
柳文才望著眼前的兩位白兄,心中好似有塊大石壓得透不過氣來,想開口說話竟一字也講不出,更不知該說什么,最終他還是拱手與白玉、阿笠告辭回了房。
寸心聽著阿笠的訴述,她沒想到柳書生竟會去與白玉、阿笠提親,將他勸走也好,人龍結合原本就有違天理,東海八太子和趙姑娘的結合過程雖是幸福的,但他們還是逃不過生離死別,趙姑娘生下龍子后死于難產(chǎn),魂歸地府,他們自成親以來不到兩年,這在人龍結合的案列中還算是好的結局了。
白玉、阿笠離開前與她說,次日柳書生就要離開小鎮(zhè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