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亂法時代/新婚之夜
寧寒的話音才落沒多久,一抹血色的身影從樹叉上極速下落,飄至她面前。
赤瞳單手抓住她的衣領(lǐng),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憤恨的問道:“那為什么不把他搶回來!”
看著赤瞳緊緊擰著的眉頭和那雙充滿怒火的雙眼,寧寒萬般無奈的垂下了眼眸。
“你也喜歡他對吧,那為什么不把他搶回來!為什么眼睜睜的看著他跟別人在一起!為什么面對他心中的悲傷坐視不理!”
寧寒嘆息道:“你以為我不想嗎?!?p> “既然想就去做啊!”赤瞳怒道。
“這是他的選擇,即便我留他,他也不會改變決定。還有,這也是我不得已的選擇,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早就死了?!睂幒忉尩馈?p> 赤瞳理解寧寒的前半句話,可后半句卻怎么也想不通,她愣了一會兒,只覺得寧寒這廝是在戲耍她,于是利落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說你早就死了?那你為什么還站在這里?剛剛這一巴掌疼嗎?”赤瞳道。
寧寒抽了抽嘴角,道:“疼……”
赤瞳憤怒到了極點,又是一巴掌摑在了她的臉上,道:“這就證明你還沒死!”
寧寒被這一巴掌打的頭暈?zāi)垦?,踉蹌著退了一步,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又被對方踹倒在地?p> “得了便宜還賣乖,你這種人就應(yīng)該去死!”赤瞳道。
“是啊……在你們看來,的確是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意思?!?p> 寧寒捂著肚子站起了身,笑道:“赤瞳姐姐,我們交手過一次,你覺得我是那種有機會不去爭取的人嗎?”
赤瞳瞬間啞口無言,她所認識的寧寒,的確不像是那種人。
在她們交手時,她明顯能感覺到寧寒那股死不服輸?shù)臍飧?,以及那種死戰(zhàn)不退的毅力,和無論跌到多少次、受多嚴(yán)重的傷都再站起來的堅韌。
如果真的不是迫于無奈,寧寒她絕不會放手。
“那就是你還不夠愛他!”赤瞳大吼了一聲,一記重拳再次把寧寒打倒在地。
寧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吐出了一口鮮血,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喝道:“誰說我不愛他!可是我……不配愛他?!?p> “到底是為什么!”赤瞳質(zhì)問道。
寧寒笑了笑,笑容復(fù)雜又心酸,道:“我,就快要死了?!?p> 赤瞳聽罷眼眸的紅光更甚了些,上前抓住寧寒的衣領(lǐng),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我的壽命快到了,我要死了,我不能拖累他?!睂幒?。
這個解釋,應(yīng)該是赤瞳最能接受的解釋吧。
“是因為上次我下手太重了嗎?還是,你得了什么不治之癥?”赤瞳追問。
寧寒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我病了,活不過三個月?!?p> 赤瞳松了手,冷笑道:“那你的確不配愛他?!?p> “嗯,我不配……”
赤瞳揚長而去,紅衣上的色彩卻印在了寧寒的腦海里,她只覺得自己恐怕一生都無法成為赤瞳這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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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婚宴上的人零零散散,只剩下幾個酩酊大醉的酒鬼還在劃拳行令。
“臨川師兄,吉時快過了,別讓新娘子等太久哦!”
“就是就是,咱們兄弟什么時候喝酒都可以,可別誤了大事?!?p> “你放心,今日你跟嫂子大喜,我們兄弟絕對不會鬧洞房的!”
“沒錯,你就安心的去吧!不必非把我們灌醉不可?!?p> ……
就這樣,江臨川被幾個同齡的師兄弟推進了新房。
聽到開門聲,坐在婚床上的黎子佩不自覺的握緊了手,蓋頭遮住了她神色中的緊張。
江臨川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還是來到了黎子佩面前,猶豫不決的拿起了秤桿,挑開了她的紅蓋頭。
黎子佩羞澀的挪開了目光,起身拿起了桌上的交杯酒,把其中一個酒杯遞給了江臨川。
江臨川將酒杯接過,和黎子佩喝了交杯酒,可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另一個弱小的身影。
察覺到自己心緒不寧,他暗暗苦笑,他的妻子怎么會是寧寒?
永遠不會的。
“臨川,天色不早了,我服侍你歇息吧?!崩枳优寮t著臉說道。
看到她臉上的紅暈,江臨川的心內(nèi)中百感交集。
既然他們拜了天地,那他的妻子便是黎子佩,他不能辜負她的情意和她的溫柔。
這么多年來,他早已知曉她的心意,也知道她苦苦守候,只為等待自己歸來??上氲竭@兒,他又不禁想起了赤瞳。
在這個特別的夜晚,他的心思復(fù)雜極了,感覺自己這一生,好像都在辜負別人。
所以上天懲罰他愛而不得,懲罰他癡心難收,懲罰他永遠活在情愛的糾結(jié)之中。
思及此刻,黎子佩已經(jīng)替他褪去了衣衫,將脫下來的衣物整整齊齊的疊放在床邊。
“臨川,你坐吧,我來替你脫掉靴襪?!崩枳优鍦厝岬恼f道。
江臨川擺了擺手,隨后坐了下來,自己脫掉了靴子。
“不必了,這等小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p> 黎子佩在江臨川面前蹲下,道:“我們已是夫妻,作為妻子侍奉夫君是應(yīng)該的,讓我來吧。”
江臨川沒在說什么,眼看著黎子佩幫他脫掉了靴襪,放在了一旁,隨后開始為自己寬衣解帶。
“子佩,我……”
江臨川欲言又止,黎子佩稍稍怔了怔,問道:“怎么了?”
“沒什么?!?p> 沒過多久,黎子佩的頭飾衣衫便摘解完畢,只剩下一身褻衣。而江臨川始終筆直的坐著,未曾動過分毫。
她放下紗帳,在江臨川的身旁坐下,輕輕靠在他的肩膀,心跳的極快。
“臨川……天色已晚,我們休息吧?!?p> “嗯。”
江臨川掀開被子躺了下來,黎子佩躺在了他的身邊,在他的耳邊均勻的呼吸。
“臨川,你困了嗎?”黎子佩問。
江臨川輕嘆,隨后翻身而上,將身旁人壓在了身下。
黎子佩的小臉紅到了耳根,心臟狂跳不止,抬眸直面江臨川的目光。
縱使心中激動無比,有萬千感慨和柔情,在四目相對時,她卻只能柔聲喚他的名字。
“臨川?!?p> 江臨川知道自己此刻必須面對,終是回應(yīng)了她的呼喚,撫上了她的臉頰,隨后閉上眼,將頭埋進了她的脖頸深處。
……
何以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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