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店的老板開了一輛拖拉機把他們拉到上游,“剛下完雨,河水上漲了很多?!边€說他們家的漂流是附近最長的。
莫蘭花拉著胡少聰坐了第一艘漂流船,伍億和溫姝琪坐上第二艘。
剩下文秋培和程良智,哀怨地互相看了一眼,相互嫌棄地坐上了第三艘。
河水很大,可是水勢平穩(wěn),三艘小船在水面上緩緩地往前飄著。
文秋培受不了前面兩艘船的情侶一直在自拍,拉著程良智使起了壞心思。
他們拿著船槳,拍起水花,于是漂流變成了水上混戰(zhàn)。
可惜他們?nèi)堑搅藘杉?,兩家情侶同仇敵愾地對付他倆。他倆不敵,趕緊劃到岸邊躲避。
程良智嘆了口氣,文秋培瞇著眼看他,“是不是想你的鎂君了?”
“當(dāng)然,她在的話,我們?nèi)乙黄鸸裟?,斷不會落得這個下場?!?p> “哇,這么殘忍的想法你都說的出口,我感覺想吐啊。”文秋培瑟縮著。
程良智不在理他,整理下自己被水打濕的衣服,“還好今天陽光不錯,也沒有風(fēng)。”
“我的心跳的好厲害,我的意中人在附近哎?!蔽那锱嗤蝗徽f。
程良智四處張望了下,“荒郊野嶺的,看到哪個美女了?”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p> “你怕什么?”
“這段姻緣是上天安排的,你說我怕不怕?”
程良智斜著眼看文秋培:“又來了?!?p> “怎么辦?怎么跟她說?怎么跟她說?”
程良智配合地說,“你就告訴她,這是上天安排的一段姻緣。”
“她不喜歡我怎么辦,她有對象怎么辦?”
“你管他那么多,上天安排的最大嘛?”
“對耶,對對對對,”文秋培看了眼程良智,“他來了?!?p> “不會是我吧?”程良智浮夸地說。
“哎,就是你,你怎么知道,就是你。你知不知道剛才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說才好,哎,你真聰明?!蔽那锱嚯p手拉著程良智的胳膊左右擺動。
“可是,我有女朋友了?!?p> “我知道,我也沒辦法啊,這段姻緣是上天安排的,最大嘛。你現(xiàn)在只有甩掉你的女朋友,跟我一起走?!?p> “也好啊?!?p> “好是嗎?那我們大家一起開始這段感情吧?!?p> “好,就立刻開始。”
“那你先親我一下。”
“請你把你惡心的嘴臉轉(zhuǎn)過去,要不我,一腳~就把你踹下去?!背塘贾茄莶幌氯チ恕?p> “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想親我?!蔽那锱喟г沟卣f,“你這個騙子?!?p> 第二天清晨,大家駕車去長白山北坡。
莫蘭花說:“據(jù)說天池很難看的見呢,要天氣很好才能看得見,上次我爸媽來就沒有看到天池?!?p> 溫姝琪說:“那我們得祈禱我們今天有個好運氣吧。”
文秋培說:“我的運氣一向壞的很,怕連累了各位?!?p> “沒關(guān)系,我是個很幸運的人,我會帶你看到天池的。”胡少聰說。
“努力的人才會幸運,秋培你看你大學(xué)掛了幾科,說自己運氣差,實際是自己不努力罷了?!蔽閮|說。
莫蘭花轉(zhuǎn)頭問胡少聰:“我怎么不覺得你特別幸運呢,上次去長影里的星際探險排了兩個小時隊。我跟我爸去的那次,可不用排隊?!?p> “可我們還是排上了啊,”胡少聰辯解,“自從你成為我的女朋友之后,我一直覺得我就是最幸運的人?!?p> “哎~~~呦!”整個車爆炸了,莫蘭花害羞地轉(zhuǎn)過臉去。
“少聰這情話說的,嘖嘖,自嘆弗如啊,”伍億說。
溫姝琪坐在副駕駛上看著伍億,“那還不好好學(xué)學(xué)?!?p> 伍億點點頭,“回頭就記在筆記上。”
胡少聰:“沒有啊,我可不是講什么情話,我是真心這么覺得。”
“呦~~”
“停車!快停車,我要下車,”文秋培氣憤地說,“你們根本就不是要去天池玩,這是騙單身狗過來殺呢?!?p> 幾人說說笑笑到了長白山,他們把車停在山腳下。買了票,換乘坐景區(qū)大巴上山。
進(jìn)了長白山景區(qū),程良智和文秋培便化身成專業(yè)攝影師了,每人跟著一對情侶。
文秋培憤恨地說:“等回去一定要他們把攝影費結(jié)一下?!?p> 程良智也跟鎂君抱怨,陳鎂君還在回長春的火車上。“哈哈,辛苦了。不過要是我去了,三對情侶都讓文秋培一個人拍照,那不是太殘忍了?!?p> 去主峰還要乘坐越野車,山路蜿蜒連環(huán),彎路很急,路雖不顛簸,可乘客在里面左右甩來甩去,著實驚險刺激。
不過,苦了有些暈車體質(zhì)的溫妹子,下車之后臉色蒼白,吐了兩次。伍億陪了好一會兒,她臉色才慢慢轉(zhuǎn)好。
到了山頂,游客排隊上坡去看天池。此時竟瀝瀝下起雨來,大家都有些擔(dān)心。唯有胡少聰堅定地說:“放心,一定能看到的,我是一個好運氣的人。”
果然,大家排隊爬上去時,已是天清云淡。大家一眼看到了天池——那環(huán)山之間,一池湛藍(lán)安靜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塊晶瑩瑰麗的比喻鑲嵌在雄偉的群峰之中,又像是一位臥眠在此上千萬年的藍(lán)衣仙子。那湛藍(lán)深邃的湖面平靜映著天上的流云,池邊水汽繚繞如煙,宛如仙境。
幾人看呆了,流連于此久久不愿返回。伍億說:“如此好景,得有一首詩來配。秋培,要不給大家作一首詩?”
文秋培擺了擺手:“我做不來了,讓良智兄來吧,他可是驚月詩社元老,差點成為副社長,也算是科班出身?!?p> 程良智說:“這個‘元老’可不敢當(dāng),在社團(tuán)混著混著,同屆的就不剩幾個人了。不如我們做一首打油詩,每人寫一句。那句話說的好——根本就沒有詩人,或者說人人都是詩人?!?p> 大家拍手叫好,讓程良智先來。
“好,拋磚引玉吧——值此離別季,攜手長白山?!?p> 胡少聰說:“我特別討厭別人拋的磚太硬,容易把我的玉砸了。那我接——少年不識愁,一晃四年期?!?p> 這下子,莫蘭花和溫姝琪不依了,“為啥只是少年,沒有少女,這是性別歧視?!?p> 胡少聰忙說:“那我改一下——年少不識愁,一晃四年期。”
莫蘭花說:“怎么變得傷感了,我們應(yīng)該高興一點,我想一下,嗯——歡宴終須散,情存長久間?!?p> 伍億說:“不能只寫情不寫景啊,這么好景——峰高云深處,碧池依山眠?!?p> 眾人笑了起來,伍億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溫姝琪笑著拉他的胳膊,“你確定要用‘碧池(bitch)’這個詞來形容天池嗎?”
伍億也笑了,“你看你們,被外來文化給腐蝕了。那我換個詞——瑰玉依山眠?!?p> 到溫姝琪了,溫姝琪說:“我不會寫啊?!?p> 伍億鼓勵她,“沒關(guān)系的,隨便寫兩句。打油詩嘛,寫啥都行?!?p> 溫姝琪想了一會兒,“那我接——同行皆眷侶,”然后她指著文秋培說,“偶入單身郎?!?p> 眾人大笑,紛紛說好。文秋培氣憤不過,“好你個溫姝琪,在詩里還要人身攻擊。真是的,要不是我打不過伍億···”
溫姝琪忙躲在伍億身后,調(diào)皮地對文秋培做鬼臉。
伍億笑著說:“接得好,不過明明叫單身狗,怎么說是狼呢?不過確實,是狼是狗很難分辨出來。好在有個法子叫,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
文秋培冷笑著,“我文秋培是個大度的人,不跟你們小兩口計較。就是我剛發(fā)現(xiàn)我手機存儲滿了,打算把那些與我無關(guān)的照片都給刪了。”
溫姝琪立馬跳了出來,“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
程良智說:“接的這么好,有啥錯呢。到你了,文大詩人,來結(jié)個尾?!?p> “額滴神啊,我好后悔呀,我當(dāng)初就不就應(yīng)跟過來。如果不跟過來,你們也不會作詩。如果你們不作詩,我也不會淪落到這么一個悲哀的田地。”
胡少聰拉住他:“行了,文大掌柜的,趕緊作詩吧?!?p> 溫秋培悲愴地看著大家:“你們嘲笑我,還要作詩來嘲笑我。你們作詩來嘲笑我,還要我接著寫詩。好吧,我接——但愿有情人,長守到白頭?!?p> 程良智說:“好,長白山——長相守、到白頭,文大才子果然名不虛傳。不過你作詩就作詩,摸我的手干嘛?”程良智奮力抽開手,厭惡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
“你看你這么小氣,我摸伍億和少聰?shù)氖?,他們女朋友會吃醋的,你女朋友現(xiàn)在又不在這里?!?p> 于是,六人合作了這首詩《長白山游記》:
值此離別季,攜手長白山。
年少不識愁,一晃四年期。
歡宴終須散,情存長久間。
峰高云深處,瑰玉依山眠。
同行皆眷侶,偶入單身郎。
但愿有情人,長守到白頭。
大家一起在山上合了影,伍億表示要把照片洗出來,然后把這首詩寫到背后,大家紛紛贊成。
長白山之行結(jié)束了。
大家玩的盡興,他們連開了九個多小時,才回長春。雖然好幾個人會開車,但是帶著駕駛證的只有伍億和莫蘭花?;厝r,莫蘭花身體不舒服。所以一路上都是伍億在開車,溫妹子好是心疼。
快到長春,大家都熬不住在車上睡下了。只有文秋培和溫姝琪陪伍億說話。
溫姝琪怪文秋培:“真是的,為啥不把駕駛證帶著呢?”
文秋培說:“誰還會想著帶駕駛證啊?對了,你不是已經(jīng)畢業(yè)了,等著去BJ讀書了么,最近沒打算考個駕駛證嗎?”
溫妹子幽怨地說:“我怕我學(xué)不了車了。因為,因為我腿短?!?p> 文秋培說:“腿短也是可以學(xué)車的,座位調(diào)一下就好了。”
伍億接過話來,“你看你這個回答就太直男了,怎么能說腿短也可以學(xué)車呢。要說你的腿根本就不短好嗎?再加上一句——你就是懶。這樣證明你不是為了討好她,而故意在騙她的?!?p> 溫妹子打了伍億一下,“哼,不理你了。”
“秋培,你看我為了你,犧牲這么多?!?p> “請不要這樣子好嗎?伍億哥哥,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請自重?!蔽那锱嗉庵ぷ踊卮?,“當(dāng)心你的女朋友化作一盆冷水潑在你臉上?!?p> 溫姝琪紅了臉,轉(zhuǎn)身要打文秋培。
“伍億哥哥,你看看啊。你女朋友打人了啊,一定是我不好,惹你女朋友生氣了。但是要是能讓她開心一點,不生你的氣,我挨打也沒關(guān)系的。”
伍億說:“該打,你就是個死變態(tài),還想當(dāng)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