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公路上。
抱著兒子的雨欣足足走了幾個小時,在黎明前最暗時刻回到了居住的小區(qū)附近。
雨欣的臉色蒼白,勉強維持著身體不消散,她加快腳步希望能盡快送兒子回家。
“呦,這是怎么回事?居然冒著大雨抱著孩子出現(xiàn)在外面,看你孩子年齡,你也不是很大??!”一個輕佻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一個斜眼吊眉、歪鼻齙牙的男子出現(xiàn)在雨欣面前,還伸手想摸雨欣的臉,他完全沒意識到雨欣有些暗淡透明的身體是否正常。
雨欣心中憤恨難忍,剛擺脫怪物的威脅居然又碰到了耍流氓,嗜血的欲望出現(xiàn)在雨欣心中。
雨欣放下伊澤,讓他站在一個報欄下。
轉身面對面目奇丑的男子,雨欣看到一條紅色透亮的細線出現(xiàn)在男子頭頂,微微一愣神。
她自然間明白這是男子的孽賬,他至少要殺上十人以上才會把本是白色的細線轉換成紅色,心中即將出現(xiàn)的內疚煙消云散。
雨欣帶著著男子走到遠處一顆大樹后面,把男子按在樹上,心中幻想著遇到怪物的模樣,臉上一陣變換扭曲,雨欣開始了自己第一次殺戮。
不多時大樹后面?zhèn)鞒鰜硪宦曒p微的痛呼聲,之后雨欣凝實著身子從樹后面出來。
“走吧,兒子媽媽又能陪你幾天。”雨欣抱起有點打瞌睡的兒子,心中充滿歡喜。
沒想到捕食殺戮孽賬沉重的人,居然能夠維持自己的存在。
雨欣抬頭望天,看來老天爺也希望自己能多在世間幾天,
希望老天保佑自己能再遇到那個怪物,這次雨欣有信心和它真正地同歸于盡。
回到家門口,雨欣輕撫門鎖,大門自然打開。
走進屋子里,雨欣把兒子放在床上,哄著他睡著。
看著熟睡的兒子,雨欣靜靜地坐在客廳中,回想著夜里發(fā)生的一切嗚嗚的哭了起來,低沉的嘯音在黎明之前擴散了一個街區(qū)。
這天張譯家周圍晚起的人都做起了噩夢,在夢中他們仿佛看到了一家人的冤屈。
這天之后鬧鬼的傳言逐漸在這個小區(qū)流傳。
······
組長抽的煙一根接一根,地上滿是煙蒂。
聽著雨欣的講述,組長眼中充滿凝重但是沒有一絲驚慌,“你說的都是真的?”
雨欣瞅了瞅逐漸透明的身體,抬起已經(jīng)失去手掌的手臂:“你覺得我會在離開前騙你嗎?”
組長吐出一口煙霧,“能告訴我那怪物化作老人的樣貌嗎?”
雨欣控制著手臂幻化出怪物的形象,看到組長點頭表示記下,整條胳膊再也不能維持形狀化成煙隨風而逝。
“你現(xiàn)在沒救了嗎?”組長指指已經(jīng)變涼的男人。
“沒用了,你應該聽過人死頭七還魂。我是用了七個孽賬最深的人才換來了能一直存世七天,不過現(xiàn)在吃再多的人都不能起作用了,陰間的規(guī)則要起作用了,除非···”
“除非什么?”組長問道,他希望雨欣能留下來翻出那個怪物。
雨欣凄慘笑道:“除非我吃了自己的兒子。因為我兒子身上純正的陽氣對于陰世生物有巨大作用,這七天中我一直在忍耐著吞噬兒子的誘惑,現(xiàn)在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但我不會傷害兒子。
這也是我愿意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的原因,我必須在今天晚上離開這世界,走之前想著能向你們提供一些消息,希望能幫你們除掉那個怪物?!?p> “你還有什么心愿嗎?”組長看著只剩下上身的雨欣急忙問道。
“我兒子在補習班,這七天中我一直瞞著他爺爺奶奶,你能幫我照顧他一兩天嗎,等到老人來之后交給他們就行。”
“你放心,我回去接他到我家去,他的安全我保證了?!苯M長用腳攆滅煙蒂保證道。
“那拜托了,再見!”
“再見!”
雨欣說完整個身子變成一縷青煙鉆進地下,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
遠在補習班中練習寫字的伊澤,手中的毛筆突然折斷。
“哇”一聲伊澤大哭起來。
······
“叮咚,叮咚”
老師打一條門縫腿抵著大門,看到夜里出現(xiàn)在門口的兩個男子眼中帶著警惕。
組長掏出警官證展給老師,示意自己的警察身份,微微側身讓老師看到街邊上停著的警車。
老師松一口氣,“警官,有什么事嗎?”
“我來是接伊澤的,他媽媽出了點事情暫時不能來,我需要帶他回警局?!?p> “好的稍等,我安排一下?!?p> 不多時,老師抱著伊澤出現(xiàn)在門口。
“走吧!我和他一塊,到警局后我再回來?!?p> 組長兩人沒有拒絕,同時心中對老師也有些敬服,畢竟很少有人為了別人去沾惹警察。
四人一起坐著警車回到警局。
······
黑暗的地下室中,濃重的血腥味彌漫,一聲聲痛苦地嘶吼聲傳遍地下空間。
“這次要你一條胳膊讓你記住這次教訓,以后再敢為了你自己私自行動,你就自己滾進地獄中的烈火獄,受永世焚燒之苦吧!”一個威嚴之聲響起,地下室的血腥之氣隨著他的聲音匯聚一團形成紅丹,一只修長秀氣的手伸出黑暗握住紅丹。
“咕咚!”吞咽聲音響起,“還是人間的血食有滋味,陰間的香火相比顯得索然無味。
哼,如果沒有那些可惡的‘擺渡者’和‘人間陰使’,我豈會只伸過來一只手。
不過這次你還有些功勞,發(fā)現(xiàn)一個百年難遇有潛力成為“擺渡者”的人類,今后你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手段在他陽壽活完之前除掉他,帶他的靈魂給我。
我仿佛已經(jīng)聞到了他靈魂的香甜之味,哈哈哈?!甭曇糁饾u遠去、消失不聞。
“是,大人!”雖然那位已經(jīng)離去,但是它仍然保持跪姿恭敬地低頭回道,這正是殺害張譯和雨欣的怪物,這時它又變成了老者的面孔。
······
組長家中。
他妻子摟著伊澤休息,完全把伊澤當做自己的孩子。
組長一人抽著煙走到陽臺,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
“嘟、嘟、咔嚓”電話接通。
“喂,師兄是我鎮(zhèn)雄?!苯M長吐口煙,把手機略微遠離耳朵。
“喂,喂,沒人嗎?沒人誰半夜打的電話,饒人清凈!”電話里傳來勁爆的音樂,聽聲音接電話的人此刻應該是在夜店中。
“說話啊!再不說我掛了,不知道我平時這時候都在忙著和小姐姐聊天嘛。王鎮(zhèn)雄你要不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我拆了你家房子。”電話里傳出大吼聲。
等吼聲停下,組長從新把手機放在耳邊。
“師兄,我家里現(xiàn)在有個寶貝,你要不要來看看?”
“什么寶貝能比的上你的兩個大寶貝,來讓我摸摸。”顯然電話里的人不是在回答組長。
組長略微提高了聲音,“師兄,童子陽身命感興趣嗎?”
“不感興趣!雖然百年不遇,但是我也見過幾人,沒啥稀奇的。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電話對面一個滿腦肥腸勃戴幾厘米粗金項鏈的光頭男推開身邊的幾個女子,正身而坐。
“我附近出現(xiàn)了裂臉人呢?師兄不想找找?這應該是你們的工作范圍吧!”組長又扔出一個誘餌。
心中不禁暗罵,這頭豬是不見食槽不努力??!非得下足了料才能請的動。
“裂臉人!你知道它出現(xiàn)的意義嗎?別騙我,不然兄弟就沒得做了?!惫忸^男站起身。
“我就是不了解,才給師兄你打電話。這種情況我以前也只是聽說,從沒遇到過。這不,遇到后第一時間給你打的電話?!?p> “你等著,我明天到你那里。”光頭男摘下金項鏈扔給最近的女子,轉身離開包廂。
出了包廂、離開夜店,光頭男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棱角分明、虎目獅臉的威武大漢。
“終于抓到你的尾巴了‘八殿下’,這次不讓你脫層皮,都對不起死去的子丑寅卯四位‘人間陰使’兄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