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包圍之下,扶曉在并不慌亂,而是趁著此時對峙的短暫僵局,冷靜地觀察那些刺客。
“三十八人,一個元嬰,六個金丹,十二個筑基,剩下都是煉氣,充數(shù)的。都是兵修,殺氣不輕,小心一點。”扶曉悄悄地對姜云憶傳遞著。
“應該會分好幾撥輪流上。”姜云憶默契地交流道,“第一波我來掩護?!?p> 可惜對峙并未持續(xù)太久,隨著刺客之中某人一聲令下,十幾個刺客紛紛向著扶曉和姜云憶涌來。隨皆為煉氣階的先鋒,但一招一式都是殺招,絲毫疏忽便是鬼門關前走一遭。
扶曉則仍然鎮(zhèn)靜,迅速一手將地上擱置著的一壇酒拋至空中。趁著刺客們被此舉稍微分神之時,姜云憶趁機聚氣默念一聲“晝痕”,頃刻間周身散發(fā)出刺眼的強光,所有近身的刺客都被閃得一時瞎了眼,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強光褪去,之間那些先鋒杵在原地,少頃便如朽木般紛紛倒伏在地。他們的脖子上統(tǒng)統(tǒng)有一道深深的血痕。劍傷,還是一擊致命。而反觀二人卻毫發(fā)無損,只有扶曉手中的鳶尾劍不知何時出鞘,劍身上滴落著滴滴血液。此時扶曉忽然高舉起手,恰好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原先飛到空中的酒壇。而她本人還將酒掀開來,趁著第二波未攻來的間隙小抿了一口。
原來扶曉因為與姜云憶的默契而早有準備,故并未受到元術影響,反倒趁著刺客毫無防備之時,抽出鳶尾劍,飛身在先鋒的十幾個刺客的身間穿梭一圈,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割了喉。
此二人配合無間,見此狀,剩下的刺客不免訝異。而為首的元嬰階卻仍然穩(wěn)著,發(fā)令道:“殺!”
扶曉見這些有二十多人要一起上,自知在京城這種敵方用殺傷力太強的招式必然殃及無辜百姓,卻又除此以外難以一招制敵,搞不好還會傷到姜云憶,便迅速收起鳶尾,甩袖取出紫泉筆并飛毫“固若金湯”,才及時喚出障壁守住。
“能撐多久?”
“半炷香左右,應該能撐到救兵趕來?!狈鰰枣?zhèn)靜說道,“如果元嬰階的那家伙不動手的話?!?p> 不幸的是,那位元嬰階隨手將手中的大刀丟擲在地,轉(zhuǎn)而從袖中取出一個像錐子一樣的法器來。扶曉擔心的不錯,此物為破城錐,專門克制固若金湯這類防守的招式。
元嬰階黑衣人,聚氣凝神,將破城錐懸浮而起,并蓄力使其不斷旋轉(zhuǎn),且轉(zhuǎn)速愈來愈快,這將使破城錐不但可以破了毫術制造的靈墨護盾,更能直接攻擊到二人。
但是此時,二人又不得不被迫防守,反倒宛若甕中之鱉。而就在一剎那,破城錐飛速而出,直沖向障壁之內(nèi)的二人,眼看就要破了護盾。
忽然,一把劍攜著赤紅的劍氣飛來,正好刺到破城錐,這才將它偏轉(zhuǎn)了個方向,轉(zhuǎn)而深深扎進路一側(cè)的土里。
“赤鱗?”雖然飛劍呼嘯而過,根本讓人看不清,但扶曉還是辨識出了劍氣。這分明就是陳魚兒的佩劍赤鱗。
還沒來得及確認劍,又自頭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元氣的涌動。隨后,那些堵在護盾外的刺客紛紛像受到什么攻擊一樣,從外到里一個接一個昏倒在地。看起來像是受到元術的攻擊,但形式上還有些明顯的差別,而且姜云憶在護盾里,不可能如此輕易攻擊到外頭的人。
“落英繽紛?”扶曉突然辨認出來,這是一式毫術,朝空中施放,能對下方的敵人四散出靈墨畫出的花瓣進行攻擊。這些刺客一身黑衣,加上本就是夜晚,毫術的筆墨更不易被察覺,但這反而輕易地將雜魚清了個干凈。
那位未接近落英繽紛攻擊區(qū)域的元嬰階見情況不妙,本想逃跑,卻被不知哪里蹦出來的兔子絆了腳。又被猛然殺回的飛劍穿膛而過,顫顫巍巍了幾下,便徹底倒在地上,再無氣息。
“小姐!淮王殿下!”
“師父!你們還好嗎?”
兩個熟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真如扶曉所猜測的一樣:來救他們的是陳魚兒和章雪成。陳魚兒才把赤鱗劍收回背后的劍鞘,章雪成手里還拿著金霖筆。但令人意外的是,輪椅上的扶星居然也被陳魚兒推著來了。剛才不知哪里來的的兔子正是團子,而此刻團子正好飛回他懷中。
“你們怎么……?”扶曉指著扶星問道。
“小姐,對不起,是魚兒自作主張。不過正是阿星和團……琳瑯他們感知到你們有危險,才引我們找到這里來的?!濒~兒解釋道。
“淮王殿下,你還好嗎?”章雪成轉(zhuǎn)而看向另一邊的姜云憶,感覺他神色有些不對勁,想繼續(xù)詢問,他居然自己倒在了地上,“淮王殿下,你沒事吧?!”
“忘塵!”扶曉見此,情急之下迅速來到倒地的姜云憶身邊,只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在肩上裂了一道口子,上頭還染著血。想必是在躲暗箭時留下的,以那一箭,沒能把他扎穿只能是老天保佑。不過現(xiàn)在只留下一道小傷,不至于讓人這樣。
扶曉腦海里閃過一個恐怖的可能性。她迅速拿起姜云憶的手號脈。
片刻之后,扶曉號完脈后,懷著懷疑與不安說道:“他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