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正好,暖烘烘的。
他的右手在光線折射下泛著瑩瑩白光。
于佑之嘆了口氣,猛地躺在塑膠操場綠茵茵的草坪上。
他擼起校服衣袖和褲腿,盡可能的將皮膚暴露在陽光之下。
“于佑之,于佑之!”
操場另一邊傳來又長又遠(yuǎn)的呼喊聲。
他撓撓臉蛋。
在明晃晃的日光照耀下,留下明顯泛紅的痕跡。
順便轉(zhuǎn)過身去,用手指頭堵住耳朵。
一幅誰都不想搭理的樣子。
遠(yuǎn)處叫喊于佑之男生對身邊的女孩說,
“安然,那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p> “快,走快點(diǎn)。”
說話的人一臉興奮,不停地拖拽著一個滿臉不耐煩、長相妖艷的女子。
兩人走進(jìn)于佑之身邊。
他滿臉不耐煩的神色,顯而易見告訴來者。
我不樂意搭理你。
蘇安然脧了眼,感嘆真是膚白唇紅頭發(fā)多。
嘖,美人呢。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是不是很好看?!?p> 陸鼎扯著蘇安然的校服袖子滿眼放光地詢問她。
想要獲得她的認(rèn)可。
她心底有個暴躁的小人兒不停地跳動。
神tm的清純?;?。
這明明就是個男的。
我的天,我為什么會相信陸大鼎。
不氣,不氣,我是仙女。
行,自己交的朋友,跪著也得忍受下去。
下次再被陸鼎騙。
她發(fā)誓,陸鼎胖五斤。
無論她的心理活動再怎么劇烈。
仍然不動聲色,沉默地站在那里。
誰也看不出來她在想什么。
如此姿態(tài)在她艷麗的容貌上增加了一絲清冷。
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她輕輕地應(yīng)了聲,“嗯?!?p> 陸鼎得到蘇安然的認(rèn)同,樂不可支。
頓時手舞足蹈起來。
可是陸鼎跟她從小一起蹲墻根,一起偷吃辣條。
有堅(jiān)定深厚的革命感情。
她了解陸鼎,陸鼎何嘗又不了解她呢。
陸鼎心里想,行,大然子心里肯定罵了我千遍。
誰跟誰呢,反正不管她罵我什么。
反彈、反彈。
陸鼎哼哼地想著。
不過她倆的眼神官司只是電閃火花的時間。
蘇安然清麗的聲色和出色的外表。
在青春花季的時候,最是吸引異性。
于佑之已經(jīng)坐起來看向他們。
默默地將視線集中到陸鼎的身上。
滿臉潮紅的于佑之更加熱了。
他想,真好看。
他動作遲緩地將袖口、褲腿一一放下,遮蓋他瑩白色的肌膚。
而太陽導(dǎo)致的臉紅,這會兒還沒有散去。
嘖,小男生臉紅了。
蘇安然心底挑眉。
不過到底微微側(cè)開視線,沒再看于佑之。
想著尷尬的時刻還是別揭穿好了。
做啥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于佑之讀到初中,身邊也沒有親近的同齡女孩子。
但他還是能分辨出來。
這個長得好看的女孩兒發(fā)現(xiàn)他臉紅了。
明白這點(diǎn)后,他瞬間耳朵炸紅。
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
她看著遠(yuǎn)處的鮮紅鮮紅的國旗。
心里想著完了完了,這不是個小孩兒吧。
這咋耳朵又紅了。
她家里有個小表弟一害羞就愛臉紅、耳朵紅。
這可咋哄呀。
陸鼎當(dāng)然也發(fā)現(xiàn)了。
眨眨眼。
看了眼蘇安然,又看了眼于佑之。
收到蘇安然的眼神。
他趕緊哥倆好的,將手虛虛地搭在于佑之肩膀上。
“哎喲,于佑之,你咋又跑這兒躺著?十次找你,九次都是在曬太陽。”
“咋滴,看你這臉蛋,曬得紅卡卡的。”
“教室坐著不香、還是空調(diào)不好吹呢?”
于佑之趕緊擺手,動作劇烈。
“不是,不是,我就是喜歡躺這里,這里風(fēng)景好?!?p> 蘇安然和陸鼎同時看向于佑之手指的方向。
紅黃藍(lán)綠四色分區(qū)的大片座椅。
于佑之,“......”。
他可以撤回不。
蘇安然,“==”
陸鼎感覺這個時候是自己出場了。
趕緊的,麻利地。
“哎、哎哎,于同學(xué)能體會常人不能體會之美景。”
于佑之心想,我不是常人?
蘇安然心想,大鼎,行,拐彎兒罵人不是人。
陸鼎感覺背心微冷,難道這是降溫了。
他認(rèn)真思考了下現(xiàn)在降溫的可能性。
遠(yuǎn)處教學(xué)樓上課鈴聲響起。
“神吶,這節(jié)是河?xùn)|獅的課,暈,搞快,我又要請家長了?!?p> 陸鼎瞬間神色慌張,緊張無比。
一左一右拉著于佑之和蘇安然的袖子就跑。
蘇安然在陸鼎動的時候,就準(zhǔn)備好起跑。
倒是于佑之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
被陸鼎拉了個踉蹌。
但是兩人身高差不多,于佑之動了動掌握了身體的重心。
慣性地跟著陸鼎的步伐跟著跑。
三個人在操場步伐一致地往教學(xué)樓跑。
講臺上,河?xùn)|獅放好課本,低頭掃視了底下座位。
眉頭一皺,“還有人呢?”
下意識地往講桌旁邊的位置看去。
“陸鼎呢?”
雖然是個問句,卻沒有要人回答的意思。
自問自答,“又逃課?老油條屢教不改?!?p> 底下一片翻書的聲音,誰也沒有應(yīng)。
沒辦法,河?xùn)|獅的毛誰都不敢擼。
“報告!”
陸鼎腰背挺得筆直,手?jǐn)R在眉眼平齊處。
目光炯炯地望著河?xùn)|獅。
河?xùn)|獅乃至全班同學(xué)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有一種壯士一去不復(fù)返兮的悲壯感。
趁著這個時候,蘇安然彎著背,輕腳輕手,熟練地從后門溜進(jìn)去。
慢慢坐上倒數(shù)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課桌上書本已經(jīng)翻開到‘河?xùn)|獅’今天要講的這一頁。
蘇安然欣然地向同桌挑眉示意。
陳玉也微微側(cè)臉挑眉,兩人相視微笑。
于佑之本來想跟著陸鼎從前門通過報告‘正大光明’地進(jìn)門。
在暗暗關(guān)注了蘇安然的動作后。
他鬼使神差地跟著到了后門。
嘗試著模仿蘇安然的動作。
卻是動作僵硬、始終僵持著,彎不下脊梁。
這一遲緩,就被河?xùn)|獅發(fā)現(xiàn)了。
“后面那個新來...”
河?xùn)|獅話還沒說完。
一聲響亮的聲音,“到!”
教室四壁還有淡淡的回音。
是專屬于變聲期的沙啞嗓音。
座位上的同學(xué)驚呆了,一致地將目光望向后面。
蘇安然微張嘴巴,吸了口涼氣。
筆直地站著在后黑板前面,手貼褲縫,眼神直視河?xùn)|獅。
河?xùn)|獅,“...”
全班,“哈哈哈”哄堂大笑。
河?xùn)|獅心想,我居然第一次無話可說。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
西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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