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路的沉默被秦玉打破,“這深山里還有廟宇?”
聽到動靜的秦凡也停下腳步抬眼望去,雖然隱秘但是也不難發(fā)現(xiàn)順著一條泥濘的小道往上,有一個殘破的指路碑,勉強(qiáng)能看出其上寫道“前二十里文殊廟”。
“石碑殘缺成這樣,估計廢棄已久,不過若是運(yùn)氣好的話,還可以拿來落腳”秦玉走上前在路碑邊打量了一番,接著又向前望了望,在叢林中隱約看見了一角類似瓦墻的建筑,說著便拉著秦凡的手順著小路朝著那建筑去。
二十里路與普通人來說是要走半天的路程,而現(xiàn)在的秦凡不過剛引氣入體尚未修習(xí)技法,雖然修仙者體質(zhì)優(yōu)與凡人,但是這二十里路在秦玉眼里用走的還是太慢了。
于是步行一刻左右,秦玉還是沒耐住性子,在袖子里探了探拿出一顆珠子,拋向秦凡道“你凝氣也有些時日了,這顆是定風(fēng)珠,向其中輸入靈氣就能使用,拿好”
接著秦玉右手掐訣,左手平攤輕喝一聲“現(xiàn)”,左手便出現(xiàn)了一把尺,此物秦凡再熟悉不過了,是秦玉的本命法寶“乾坤尺”,是一件主防的寶器,但是作為一把戒尺,這乾坤尺抽在身上那是痛之入骨,可以辨認(rèn)真?zhèn)?,此外還有解毒療傷的功效。
秦玉將尺握了握,然后向前一拋同時嘴中念念有詞。在戒尺落地之前,突然漲大數(shù)十倍,然后懸空在了離地不過兩寸的位置。秦玉先上前單腳在尺上踏了踏,接著兩手架在秦凡的腋下,把人提上了乾坤尺,確定尺身平穩(wěn)后,秦玉也踩在了尺上。
“運(yùn)定風(fēng)珠”
就在秦凡聽到號令將靈力輸入定風(fēng)珠中后,秦玉也運(yùn)著乾坤尺飛出數(shù)里。
不過半刻,二人就到了廟宇前。秦玉拉著秦凡跳下了乾坤尺,兩步并作一步往廟宇里走去,而乾坤尺,在兩人著陸的一瞬就不見了。
“這個像,可不是個菩薩啊,雖然眉間也點(diǎn)了顆朱痣”秦凡被秦玉拉得人踉踉蹌蹌,還未抬頭就聽見秦玉一聲感慨“這么小個廟這么大尊像,稀奇”
秦凡穩(wěn)了穩(wěn)身子,抬頭一望,確實(shí)是一尊極大得圣像,像中人得發(fā)冠都頂著廟頂了,顯然十分的不稱。同秦玉一樣秦凡也發(fā)現(xiàn)了,這是個圣像但卻不是佛像,可是它卻叫文殊廟,在現(xiàn)在人的眼里,文殊指的是大智文殊師利菩薩,是智慧的象征,而眼前的這尊像是個俊朗的少年。
少年?秦凡隱約覺得這像有些眼熟,她又仔細(xì)看了看,越看越覺得眉目有些熟悉,但是還不能秦凡仔細(xì)想,身后便傳來了聲音。
“你們是什么人?”
秦玉即隨轉(zhuǎn)身對著來人彎腰作了一揖道“鄙人道號青玉,同徒弟一路游歷到此山,迷了方向順著前人足跡找到此處廟宇,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秦凡見此連忙也彎腰作了一揖“還望海涵”
來人一身粗布短衫,見兩人對著自己文縐縐地一陣說辭還俯拜,渾身不自在,連忙往后退了幾步“別擺文人那套,我一個粗人,也別拜來拜去的,別扭的不行”
“失禮了”說著秦凡和秦玉一起起身,向來人走近了些把說辭簡單的又說了說。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來人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了秦玉道“我們村不讓外人進(jìn)去,你們一路南下自然就出去了”
秦玉在聽見“村不讓外人進(jìn)”的時候眉毛微不可見的挑了挑,又笑瞇瞇的上前,握住了來人的手道:“大哥行個方面,我?guī)熗蕉藘H求留宿一晚,一早就走”
雖然秦玉看著已近而立,但是樣貌清秀再加上修仙一身氣質(zhì)難敵,讓來人有些動搖,不過最讓人動搖的是秦玉趁機(jī)塞在他手里的碎銀。
“看你們師徒可憐,你們隨我來”來人將手里的碎銀往褲腰里一塞,闊步走在了前面,也不看后面的師徒是否跟上來“跟緊了,要是遲一點(diǎn),回村天都要黑了”
“還未問施主姓名”秦玉也不氣來人的態(tài)度惡劣,笑著道了謝,還問起了名諱。
“文山重”來人沉默了會道。
“那座廟宇供奉的是?”
“文殊圣人,你一個道士怎么這么多話”
“失禮了,貧道見那圣像氣宇軒昂,不知是出于哪位大師之手,有些好奇罷了”
“哼,那你要失望了,這像是天成的,我們不過搭了棚而已”
“天成的像,如此少見,看來貴村定有神靈保護(hù)”秦玉裝出一副吃驚的模樣,夸張的贊嘆,但是師徒兩人都明白那圣像肯定不是天成的,只有人為的雕刻才有那么生動的眉目,況且還有顆朱痣,顏料總不能天成吧。
“能保護(hù)什么,只能生出女兒罷了”
“人丁興旺,不好嗎?”
“興旺個屁”文山重狠狠地朝路邊吐了口痰道“一村子的女人,能干什么活”
秦玉微微皺了皺眉,顯然她很不滿意山重的言辭,但是只能生女兒這一點(diǎn)和她要探尋的育河顯然脫不了關(guān)系,而且文山重有這么文氣的名字的人卻是個莽夫,顯然有蹊蹺。
“山重施主的名字甚是文雅,想必令尊文采斐然”
“文采什么,不過”男人前一刻還充滿了鄙視,后突然挺了挺胸,“我們村只有有貢獻(xiàn)的男人才能得到石壁上的賜名”
“賜名?莫非施主的名字都是賜予的?”
“那是!天賜的!”
“這又是什么說法?為何是天賜的?”
“你要知道這么多干什么”山重顯然意識到了自己說了對著這個外人說了太多,之后路上又變得沉默。
等太陽西下的時候三人剛好來到了村口,此時村里已經(jīng)是一片寂靜,沒了來往的人。山重指著間雜亂的木屋說“村里是不能來外人的,你們就別想著什么好待遇了,有個柴房睡就不錯了”
“足夠了”秦玉又對著來人作揖道“多謝”
文山重并沒有給秦玉回復(fù)而是自顧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