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莫與林家一行人會和后,已經(jīng)找到一處山側(cè)隱蔽的洞穴,幾人收了神通在內(nèi)歇息,而林起航和秦莫則是去處理林有景的尸骨,由于林若嵐似乎狀態(tài)不對,幾人都不想驚擾她,免得使她入魔。最后只好由秦莫來擔(dān)此任,畢竟秦莫作為丹峰弟子還不至于連一具尸體都煉化不了。而林起航則是考慮到秦莫之前被羽家盯上若是沒有人護(hù)法,怕有人偷襲,就自告奮勇來幫秦莫,秦莫也考慮到羽寒柳也就同意了。
說來最覺得離奇的,就是羽寒柳了。他自然也看出那個林家女弟子狀態(tài)不對,不過他的目的是從秦莫處打探出些什么,于是也沒多加關(guān)注,追著秦莫與林家一名男弟子一同離開,然后拿出了當(dāng)初那位死狀凄慘的男尸,接著他就看著秦莫玉手纖纖掐著決開始煉化這句尸體。羽寒柳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加上修為優(yōu)異,若是說取人性命,他或許干過,死狀凄慘的尸體他或許也見過,但是要讓他看著一位美人去煉化男士他是萬萬沒有想過。尤其是當(dāng)骨肉灼燒氣味散開之時,雖然即使屏息羽寒柳還覺得一陣反胃,看著尸體在熱焰的提煉下冒著黑煙,泛黑的尸血時不時落在地上。
秦莫畢竟只是個木系的煉丹師,火焰的威力遠(yuǎn)沒有林若嵐天生火靈根的人大,只能這般緩慢煉化,若是林若嵐的火焰估計不要一刻就只?;覡a了吧。秦莫看著眼前猙獰的尸骨有些不適地想到。而林起航不知是不是無法承受,眼看著同門被緩慢灼燒的景象,背對著秦莫警覺著周圍的動靜。而就在二人背對無言之時,林若嵐突然踉踉蹌蹌的跑了上來,最先注意到的是林起航,他向前剛想詢問林若嵐怎么上來了,迎面來的就是一個火球,好在林起航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即使躲過。
就在他躲避的瞬息里,林若嵐的脩魚金槍槍頭已經(jīng)直指秦莫面門,好在有了林起航的提醒,雖然狼狽,但秦莫躲過了一槍,但隨著槍頭而來的熱流還是灼燒了秦莫原先完好的發(fā)髻。秦莫連忙喚出出形锏??刹坏惹啬?,林若嵐連出四擊,都被秦莫即使拿出形锏接下,可越是抵擋秦莫就越覺得不對勁,林若嵐似乎一招比一招快,讓秦莫漸漸有些應(yīng)接不暇,就見拿槍頭直逼自己的眼珠,好在林起航及時趕到,出聲提醒到。
“莫要與若嵐硬碰硬,脩魚金槍的轟鳴會讓人金丹以下的人短暫失神?!?p> 秦莫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當(dāng)時不是她越來越快,而是自己在不自知的情況下越來越慢。心下默念凝神咒,才覺得自己靈活了許多。
“該如何解?”秦莫不多廢話直接問如何拆招。
“我最多擋下她八次,八次內(nèi)你要將她困住”林起航邊大聲解釋,一邊又擋下了林若嵐四擊連招,眼見林起航已近被打倒還在灼燒的林有景尸體前,林若嵐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大吼一聲。
“畜生,妄想!”接著便揚起長槍,之間原先金色的槍身蔓上紅色的符文,接著林若嵐奮力一擲,長槍帶著轟鳴冒著火光朝林起航飛起。
林起航見此招兇猛,心想不可硬接,便靈活跳開,長槍氣勢如虹,直直扎入林有景的尸肉中,帶著原本懸浮在半空凝練的尸體釘在了遠(yuǎn)處的山體上,一聽轟一聲巨響,長槍飛回林若嵐手里,而拿尸骨早已不見蹤影。
林若嵐找回長槍似乎有些失神,愣在原地不動。
“秦莫!”林起航顧不上尊卑大喊秦莫提醒她時機。
秦莫也不含糊,快步飛身向林若嵐,在離她一尺處用锏往地里猛地一插接著抬手一揚,頓時黑玄所鑄山體裂開一個半人深的裂縫將林若嵐困了進(jìn)去。
“嘖”情況危急秦莫也未能守住彬彬有禮的形象,皺眉嘖出了聲,這個秘境自打進(jìn)來就一直克制著秦莫,連山體都是金性的,讓秦莫的出形锏難以發(fā)揮出實力。不過好在林若嵐已經(jīng)被困住。金槍的神通由于林若嵐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收回,危機算是解決一半。
就在二人整頓商量如何將林有景的尸首收回的時候,林葉婷帶著她收集到的林有景的骨灰找到了他們。幾人簡單的交流了一下情況后開始考慮該如何處置林若嵐,林若嵐如今的狀態(tài),顯然是心魔侵?jǐn)_所致,而幾人手邊也沒有能穩(wěn)定心神的丹藥,只能先將她困在裂縫中,再在四周布上凝神的陣法希望她能早先回神。
不知道是不是林若嵐意外燒毀林有景尸體的事,讓她備受打擊,布陣全程林若嵐都一聲不吭仿佛陷入了沉睡。林葉婷則是簡單為兩人處理了傷勢,還替秦莫重新束了發(fā)。幾人擔(dān)心林若嵐再次失控,都不敢回到之前尋好的山洞,只好就地休息。唯有林葉婷要回山洞將物品整理拿上來。
等林葉婷走遠(yuǎn),林起航才開口對于直呼秦莫名諱的事情道歉,論修為秦莫與自己差別不大,論輩分秦莫可是要大上一些,放在平時那是要叫師姐的。
“無礙,情況緊急,我不在意。”秦莫當(dāng)然不在意這個,相反,她很擔(dān)心自己當(dāng)時短暫的失態(tài)有沒有被他看去,要是以前未被秦玉認(rèn)祖帶走前,秦莫從小作為奴仆生活在市井,若是不霸道些,早就被人欺負(fù)了。直到跟著秦玉上人修習(xí),她為了不丟上人大宗長老的臉面才收斂了,變得有禮,林葉婷也是因此覺得秦莫疏遠(yuǎn)了她。
要說林起航是否注意到了秦莫當(dāng)時的失態(tài),答案是看見了,之所以不提,當(dāng)然是不敢,就林起航的感覺,那時秦莫的眼神充滿了不滿和煩躁,說好奇自然是有的,只是但凡聰明些都知道不能去觸這個眉頭。當(dāng)然還有一位看見秦莫失態(tài)的,那就是羽寒柳了,羽寒柳的感受以二字概括就是心動,羽寒柳自己也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副厭惡的神情,可他就是覺得秦莫英姿颯爽,尤其是那散落的黑發(fā)隨風(fēng)飄揚時,羽寒柳只覺得自己胸腔一滯,似中了一箭。
秦莫調(diào)息未久,覺得有些放心不下林葉婷,便于林起航知會了聲,去找林葉婷。可還未下山便被羽寒柳攔下,秦莫眼神一冷道:“你怎么在這”
“仙子莫氣,羽某自然是擔(dān)心仙子安危才前來的”羽寒柳依舊口氣輕松的安撫著秦莫的敵意。
秦莫自然不信,可是如果她表現(xiàn)的過于警覺的話,羽寒柳難免會察覺自己帶著信物這件事。況且既然他先現(xiàn)身想來是因為沒察覺什么,于是秦莫順著他的話說,假裝放下了警惕。
“那秦莫在此,先謝過羽公子了,公子有心了?!?p> “仙子客氣,羽某想著若是仙子朋友不介意的話,可否讓羽某加入?”羽寒柳自上次被擺了一道自然不會那么容易相信秦莫已經(jīng)放下了對他的警惕。
“冒昧的問公子一句,羽家其他弟子?”秦莫問道
“走失了”羽寒柳笑著回答。
秦莫沉默了會,忍住了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道“那公子隨我上山吧,這事還需全員同意才行?!?p> “當(dāng)然”羽寒柳舉手抱拳,“先謝過仙子了。”
話雖這么說,但是秦莫直到羽寒柳的加入是必然的事情了,先不說羽寒柳實力已經(jīng)是筑基中期,再加上林若嵐如今入魔,幾人根本無力反對,想來當(dāng)時對戰(zhàn)林若嵐的時候,此人就在了。
于是秦莫帶著羽寒柳又返回山上見了林起航,林起航自然沒有異議,只等林葉婷回來告知。
數(shù)月前,酬天宗內(nèi),
自群英薈萃開始后秦玉變得空閑,同時由于在秘境關(guān)閉前宗內(nèi)長老都要留守以防意外,秦玉終于時隔多年又再次親自帶起了二小,帶著二小在煉丹閣內(nèi)一呆就是一個月,若不是斐然與斐文二人還知道二小兒尚未完全辟谷,兩小兒估計能被餓死在閣內(nèi),秦玉一旦煉丹便不管不顧只叫二人在一旁細(xì)細(xì)觀摩,不讓二人出聲詢問也不多做解釋。秦凡倒是還好,早就在前世便習(xí)慣了自己師父粗獷的教學(xué)方式,倒是單梁起初看得云里霧里,好在秦凡心細(xì)時不時能幫著單梁解釋一番,以至于每次斐然或者是斐文上丹閣給二小送些吃食的時候,總能看見所謂的師父自顧自在丹爐前煉丹,而一旁的秦凡倒是更像個師父能把秦玉的丹方煉化手法說個大概,而單梁則是一副孜孜不倦的模樣記錄著秦凡的教誨,著實好笑。
可惜就在三人剛打算離開丹閣休息時,盧爾任帶著珂栗珂何姐弟二人傳送到秦玉面前,青玉上人主丹峰善藥理,所以酬天宗秘境內(nèi)的乾坤挪移符的符點是定在秦玉身上的,當(dāng)然這個前提是秦玉在酬天宗內(nèi),若是秦玉不在宗內(nèi)則會送到丹峰的救濟(jì)室。
盧爾任看見秦玉當(dāng)即跪下求到“弟子眥磊峰內(nèi)門盧爾任,求青玉上人救治儼硯峰內(nèi)門弟子珂栗珂何”
秦玉與斐然兩兄弟是同門師兄妹,自然不會袖手旁觀,如今珂何身上開了個大洞,雖然珂栗與盧爾任都對其進(jìn)行了緊急的救治,也喂了宗內(nèi)的止血丹,可依舊性命垂危,而珂栗如今只算得上是遭受法決反噬再加上靈力枯竭。秦玉一把抱過昏迷的珂何喂下一顆生骨丹留住珂何的生機,轉(zhuǎn)身便離開了,離開前叮囑秦凡與單梁照顧珂栗,解決珂栗的法決反噬。
盧爾任此時才注意到這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兒,本以為不過是兩個小藥童罷了,沒想到竟然是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青玉上人的徒弟??杀R爾任依舊覺得青玉上人有些草率,確實珂何傷勢過重刻不容緩,可珂栗也并非無事,以全身靈力為祭的法決若是調(diào)養(yǎng)不易說不定修為就此止步,還會昏迷不醒。不僅是秦凡這個多有一世記憶的‘老’修士連不過十歲的單良都看出了盧爾任的不信任,也理解,畢竟兩個十歲的小兒沒有任何說服力,而最有說服力的青玉上人早就帶著珂何揚長而去了。
秦凡嘆了口氣,上前幾步說道“勞煩師弟帶上傷員隨我來”,秦凡上一世早就習(xí)慣師父的不靠譜,熟練的帶著路。
盧爾任站起身子,將珂栗橫抱在懷里跟上了前面的這個小身影,盧爾任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從一位十歲的小兒身上感受到了安心,心里暗暗佩服青玉上人的教導(dǎo)之道。單梁自然也反應(yīng)過來與盧爾任并排走著,邊走邊解釋說“阿凡這是打算帶著師兄去內(nèi)門的療養(yǎng)閣,那里存有藥材,也有妥當(dāng)放置傷患之所,師兄莫要擔(dān)心?!边@話倒是讓盧爾任臉上一紅,想著剛剛自己輕率到讓個小兒看出了心思。
秦凡自上一世就不愛與不親近之人打交道除非必要,所以這四年相處下來,單梁就像是跟在秦凡身邊的傳話筒,向周邊的人轉(zhuǎn)達(dá)秦凡的意思。單梁見盧爾任還有些不安,便安慰道:“師兄莫看阿凡年歲雖小,這丹峰藏書閣內(nèi)的所有醫(yī)書藥理阿凡都已經(jīng)研透”,秦凡在前聽著單良的話也默默加快了腳程。
三人一路疾行不過半刻珂栗就被放在了榻上,秦凡先是叫著單梁在珂栗周邊轉(zhuǎn)悠,后二人在一書桌前寫寫劃劃像是敲定了什么,接著秦凡拿著手里的單子離開閣內(nèi)去取什么,而單梁則是走去閣內(nèi)高處,在一眾藥柜間挑挑揀揀,拿了些丸藥下來,擺在之前的書桌之上,同時對著盧爾任問道:“這位師姐可是靈根屬火,修為何如,你可知師姐是因何種法決遭到反噬?”
“確實屬火,筑基中道,反噬于山颙附體”盧爾任一一回復(fù)后略有些疑問“你難道不是秦玉上人的親傳弟子嗎?為何稱我為師兄?”
單梁一邊在一堆丸藥里挑挑揀揀,同時回應(yīng)道“我不過是被青玉上人帶在身邊修習(xí),算來只是丹峰的一名內(nèi)門弟子罷了?!?p> “原來如此,那師弟姓單,可是與宗主有關(guān)?”盧爾任看著二人默契的合作漸漸放下心來,開始下意識的問起了些不著邊際的話。
單梁點點頭“乃是家父”,說著單梁又喂珂栗吞下一顆丹藥,做完這些后單梁解釋道“阿凡去查閱回復(fù)法決反噬的陣法了,我剛剛給這位師姐喂下的這些丹藥是為了維持師姐意識海的澄清,由于法決反噬師姐靈力枯涸的問題需等到反噬解開才行”
“那你不該叫那位師姐嗎,為何稱為阿凡?”盧爾任顯然現(xiàn)在對二人的實力已經(jīng)不抱懷疑了,更讓他好奇的是二人竟然如此親昵。
盧爾任這話一問單梁立馬自臉紅到脖子,支支吾吾的說“因為斐文師父說我與阿凡是青梅竹馬可以叫的親密些。。?!?p> 盧爾任看著這個孩子覺得不禁逗便也不在深究,就應(yīng)付的說了句“你們感情真好”倒是單良鬧了個臉熱。
單梁將剩余丹藥放回閣內(nèi)后,下來就見盧爾任坐在榻邊拉著珂栗的手,單梁不禁也問了句“師兄你們感情也真好”
盧爾任笑而不語。話說道這里,單梁自然也明白了不能再聊了,他將手里的藥包遞給盧爾任簡單的說明了一下后,說急著去給秦凡幫忙便也離開了,走前還把門帶上,給二人留下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