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我說伊澤魯前輩~村子里的人會被殺掉喲,你真的不關心嗎?”
“閉嘴。”
“其實…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的啦~只要你饒過我,我保證會放了這些村民,然后再也不做壞事了嗚嗚嗚…”
“閉嘴?!?p> “好累…被你這種大叔踩了十幾分鐘什么的…哈…哈…好痛苦啊…”
“我不介意多踩幾腳?!?p> “其實…伊澤魯前輩,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已經(jīng)被你身上獨一無二的魅力所吸引了...哈啊…我其實…很愿意將我的肉體和心都交給你哦~”
“啪——”伊澤魯將腳抬起,用力踩在了希洛涅身上。
“……”
“喂你個陰沉死大叔!你到底有沒有紳士禮節(jié)啊禽獸!難道踩著我這樣的美少女你會有快感嗎?!你個變.態(tài)虐待狂啊混蛋!”
“啪——”“砰——”“啪——”伊澤魯又往希洛涅身上踩了幾腳,痛得她慘叫連連。
直到帝國警衛(wèi)隊包圍整個山洞前,希洛涅都一直在伊澤魯腳下胡言亂語著。而伊澤魯則一臉漠然,像看傻子一樣地俯視著希洛涅。
這對于被綁架的村民們來說也著實是一種煎熬,因為他們現(xiàn)在最關心的就是村子中其他人的安全,而不是在這里聽瘋子少女和面癱青年唱他們完全聽不懂的雙簧??梢翝婶攨s以“你們可能被絕望洗腦了”這種理由拒絕給他們?nèi)魏我粋€人松綁,并且一直以踩著希洛涅的姿勢等待增援的到來。
“里面的人,全部給我放下武器!”
終于,一聲粗曠的吆喝聲結(jié)束了這段煎熬的過程。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十幾個穿著統(tǒng)一鐵甲的士兵從山洞中走了進來。
他們個個都手持長矛,做好了隨時進入戰(zhàn)斗的準備。他們收到了冒險者公會的“橙色警報”,因此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然而他們走進山洞后,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空曠的洞穴中躺著近百人,半數(shù)是身穿黑袍的人,看起來都昏迷了,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而另一半則都是村民打扮的青壯年男子,他們倒是都醒著,只是身上被五花大綁了所有也只能躺在地上。
這些人目光的中心,是一個黑發(fā)馬尾的青年男子,以及被他綁住手腳,踩在腳下的灰藍發(fā)女孩。
那么問題來了,到底誰是要逮捕的對象?
“喂!就是你!把腳從那位姑娘身上挪開,放下武器,跪在地上!”
領頭的士兵當機立斷地將長矛對準伊澤魯,威風凜凜地喝道。
伊澤魯白了他們一眼,隨后用手指在額頭上輕叩三下,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別耍小動作!否則當場處決!”
見對方完全無視了自己,士兵的領頭當即怒了,示意自己的小隊緩緩朝他逼近。
“我是發(fā)出求援警報的冒險者,我腳下這個就是這場事件的始作俑者?!?p> 伊澤魯迅速亮出自己的狗牌...冒險者銘牌,語氣平靜地說道,隨后又指了指周圍的人:“昏過去的是絕望災教徒,也就是幫兇,剩下被綁著的是村民,不過有可能已經(jīng)被絕望儀式洗腦了。”
“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們沒被洗腦!”
“就是啊衛(wèi)官大人請快幫我們松綁!這個冒險者腦子絕對有問題,死活都不肯放我們走!”
“士官大人,請你們趕緊去索萊美村,我的妻子兒子都被他們綁架了!”
聽到伊澤魯說話的村民們紛紛大喊道,一瞬間山洞里便得無比嘈雜。
“哦對了,村子里好像也有他們的幫兇,說不定…在對剩下的村民進行屠殺吧,如果你們有人手就先去那里幫忙?!?p> 伊澤魯似乎又想起什么似地補充道。
“索萊美村那里的情況已經(jīng)被我們警衛(wèi)軍控制住了,”應該是為了穩(wěn)住村民們的情緒,士兵頭領不含糊地回答道:
“我們趕到的時候正巧遭遇一伙疑似在逃竄的可疑人物,已經(jīng)被我們悉數(shù)抓獲。村中發(fā)現(xiàn)了個別犧牲者,但是其余村民都已經(jīng)被我們安置好了,請諸位放心。”
“豁,僅僅是因為被切斷了與主謀的聯(lián)絡方法就落荒而逃,看來你的手下比我想象中的還沒用?!?p> 伊澤魯?shù)拖骂^,對趴在地上的希洛涅說道。
“呵呵呵…伊澤魯前輩還真是嘴上不饒人呢~”
希洛涅勉強地笑道。
“還有那個叫珍珠的糟老頭子村長,他也是同謀,趕緊把他也抓了?!币翝婶敂[了擺手,像是在下命令般地繼續(xù)對士兵頭領說道:
“那個躺在地上的短頭發(fā)女孩,她是和我一起來的冒險者,你們找個誰給她治療一下。”
“哦…哦…”士兵頭領一愣一愣地點了點頭,隨后卻發(fā)現(xiàn)不對勁,連忙威嚴地挺直腰板,指著伊澤魯大喊道:
“區(qū)區(qū)冒險者別對我們的工作指手畫腳!還有,別以為你的嫌疑就洗清了,等會也過來接受我們的調(diào)查!”
這次輪到伊澤魯愣了一下,卻也只能點了點頭。
“唔噗噗噗~叫你這么囂張~”希洛涅捂著嘴,偷偷地笑道。然后就又被伊澤魯用力踩了一腳。
不斷有士兵從洞穴中進進出出,幫助村民們松綁以及押運教徒。而村民們也在被松綁后選擇第一時間回到村子中查看親屬的狀況。
在此期間,伊澤魯依舊與希洛涅保持著一個踩著一個趴著的姿勢,在旁邊靜靜等候。似乎是已經(jīng)篤定這兩人一個都跑不了,士兵頭領只派了一個士兵在旁邊監(jiān)視他們。
“話說回來啊,伊澤魯前輩~我有個問題一直不明白~”可能是因為感到無聊,希洛涅再次與伊澤魯搭上了話。
“咯咯咯~我說啊,你怎么能夠斷定只要把鏡子打碎就能救下那些村民呢?我的部下說不定會狗急跳墻地把他們?nèi)繗⑺琅??!?p> “我從沒有斷定過任何事情。這只不過是一場賭.博?!?p> 伊澤魯嘆了口氣,回答道:“對于你來說,殺死那些村民的目的是為了完成洗腦儀式的必要步驟,也就是讓這里的村民受到極度的精神刺激。所以我推測,只要讓這里的村民看不見那一頭發(fā)生的事情,殺人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p> “這說到底這也只是推斷,但是我不得不這么做。如果我投降的話,整個村子就完了,我也會完蛋。如果選擇賭一把的話,至少還能救下這個洞里的所有村民,同時看住你們。就結(jié)果而言…我只是做出了代價更小的選擇,并且賭贏了而已?!?p> “什么嘛…什么叫洗腦儀式,聽起來就好像把人的腦子拿出來洗一樣,太廉價了!”希洛涅故意嘟囔著嘴,不悅地說道。
“當然,你難道沒考慮過把我和我的手下全部殺了嗎?這樣你就能毫無顧忌回去救人了~”。
伊澤魯卻搖了搖頭。
“那種想法太蠢了。就算把你們?nèi)繗⑺溃乙膊荒苌米噪x開洞穴,因為我不確定有多少村民已經(jīng)被洗腦了,擅自離開只會產(chǎn)生更大的意外。其次,洞穴離村子有一個小時的步程,如果你的手下走狗真的要殺死村子里所有人的話,就算我跑得再快也只能盡快看到他們的尸體吧?!?p> “唔噗噗噗~這么一說的話,你作出的選擇還真是最理智的,和那些被熱血沖昏了頭腦,大喊著【所有人都要由我來拯救】的童話書英雄完全不一樣呢~”
似乎是解除了心中的疑惑,希洛涅的表情有點愉悅:“不過啊,伊澤魯前輩~你明明是【憤怒】的眷屬,為什么會連我們絕望教派的儀式都知道得這么清楚呢~?”
“我收集過這方面的情報,僅此而已?!币翝婶斴p描淡寫地回答道。
這時,有一個士兵朝伊澤魯走了過來。
“喂!你是發(fā)出求援警報的冒險者吧。還有這個小姑娘,你們都跟我過來接受調(diào)查!”
“好吧,好吧。”
伊澤魯嘆了口氣,從石墩子上站了起來,并且提著希洛涅的后衣領將她提了起來。
“對了,記得告訴你們的人,這個家伙的眼睛有問題,別盯著看,所以最好把她的眼睛24小時蒙住?!?p> 希洛涅還沒站穩(wěn),伊澤魯就反手掏出了一塊布條,迅速在希洛涅的眼睛上蒙了兩圈后由在后腦勺打了個死結(jié)。
希洛涅卻似乎沒有要反抗的意思,只是聳肩笑了笑,并輕佻地說道:“什么嘛~原來伊澤魯前輩喜歡蒙著眼睛玩嗎~”
伊澤魯皺了皺眉頭,又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根布條。
“這家伙特別吵,平時沒什么事情就把她的嘴也封死掉好了,正好能防止她咬舌自盡。”
“什么什么什么?原來你還有這種興趣嗎?!你果然是個變.態(tài)死大叔吧!”希洛涅的語氣更加驚訝了。
“不過,你這么急著想讓我閉嘴,難道是怕我把你身為災禍眷屬的身份暴露出去嗎~還有啊~還有啊~你的同伴小妹妹也已經(jīng)完成了儀式…哩嘻嘻~如果我說出去的話,她多半也會被送到異端裁決廷吧~”
聽到希洛涅輕如蚊虻的聲音,伊澤魯手中的動作似乎頓了頓,隨后果斷地將布條勒在了希洛涅的嘴上。
“你不會的?!?p> 伊澤魯在希洛涅的耳邊輕聲說道,隨后將她推給了一個衛(wèi)兵。而伊澤魯也在另一個衛(wèi)兵的監(jiān)視下離開了洞穴。
“真是的…明明是個又粗暴又土的陰沉死大叔,但是啊…但是啊…托你的福,我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無與倫比的絕望,這種機關算盡,最后卻被自己的弄得一敗涂地的絕望…哈啊…真是讓我無法自拔啊~”
“真期待下次的邂逅呢,伊澤魯前輩。你可要對我負責,為我?guī)砀唷嗟慕^望哦~唔噗噗噗~”
看著伊澤魯?shù)谋秤?,希洛涅不禁發(fā)出了哧哧的笑聲,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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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警衛(wèi)隊(Guardians·of·Empire)人族帝國直屬的武裝勢力,負責維護各領地的治安以及解決民間糾紛等事務。
異端裁決廷(Heterodoxy·Trial·Section)
教會審判廷(Holy·Judgement·Section)
以上兩者皆為純光之教廷(The·Holy·Church)直屬勢力純光懲戒軍(Pure·Light·Crusaders)的分部。前者負責拷問和審判異教徒以及動搖教會影響力的異端;后者為武裝勢力,負責執(zhí)行抓捕和戰(zhàn)斗等一線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