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趙清珩的反應比陸淵還大,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支支吾吾道:“我,我可是男子,你,你怎能拿那些女子同我比!”
鐘云聽了這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眼睛都瞪圓了。
是男子又如何,能和爺同榻那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呢!
他憤憤不平地哼了一聲,理直氣壯道:“男子也一樣啊,咱們軍中的漢子哪個不敬佩爺,若哪個人能與爺同榻而眠,不知有多高興呢,能激動得好幾天都睡不著!”
趙清珩一愣,你們是不是有病啊?
只聽說過男子與女子同床,還沒見過兩個男子趕著上一張床呢!
“這有什么好高興的,”他小嘴一嘟,十分不解地覷了眼鐘云,倔強的小腦袋昂得高高的,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可不喜與男子同床,以后我還得娶媳婦呢。你自己和你家爺睡去吧,兩個男人睡一張床,你也不嫌擠得慌!”
“你……”
“好了好了,鐘云你就少說兩句吧?!?p> 一旁的陸淵實在是聽不下去,左手揉完額頭又換右手揉。
眼前這兩人左一句右一句,一會女子,一會男子,吵得人腦殼疼。
他實在想不明白,就為了一扇被踢壞的門,這兩個人怎么能扯那么遠,都扯到娶媳婦的問題上了!
“阿珩,你若實在不愿意就算了。”陸淵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這樣吧,如今世子還在書房中,他的屋子空著,要不今晚你先在他房中休息,等明日天亮了再做別的打算,你看如何?”
窗外夜色沉沉,已經(jīng)快至后半夜,再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今夜發(fā)生這么多事,即使陸淵身經(jīng)百戰(zhàn),也有點招架不住,現(xiàn)在身心俱疲,實在不想在這件小事上再浪費唇舌,反正蒙辛還在昏迷,與他同房也無甚大礙。
見陸淵語氣有些不耐,趙清珩偷偷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扭著小腦袋認真想了好一會,才點點頭應道:“好?!?p> 這回總算沒意見了,陸淵不由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朝鐘云招招手,準備回書房休息,誰知有人卻伸手拉住了他。
陸淵一臉不解地回過頭來。
黑眸一閃,是趙清珩。
“陸大哥,你,你別多想,我,我不是嫌棄你,”趙清珩見他回過頭來,趕緊放開他的衣袍,雙手不太自然地交握在一起,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我,我自小在璧山上一個人睡慣了,不太習慣和別人睡?!?p> 陸淵靜靜看了他好一會,嘴角一彎,安撫地說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p> 說完便帶著鐘云徑直走出了屋子。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黑漆漆的夜色中,趙清珩才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臉,好燙。
也不知這黑燈瞎火的,有沒有被人看出破綻。
她很沒出息地低下頭瞧了瞧自己一平如川的某個部位,無聲地嘆了口氣。
身為女子,卻長成這樣,別人就是想發(fā)現(xiàn)點什么,都難。
外祖經(jīng)常嘲笑自己發(fā)育慢,說什么好吃好喝養(yǎng)了自己十年,也不知肉都長哪去了,明明是個大姑娘,可上上下下看一圈,還是一副混小子的模樣。
哼,還不都是你逼得,整天讓我扮作男子跑來跑去,連我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女的。
也不知有朝一日陸大哥知道了實情會不會真的削了我的腦袋。
管他呢,說不定到時自己早就回壁山了。
想著想著,心里突然有點煩悶,她使勁扯了扯自己腦袋上的布巾,卻怎么也扯不開。
對了,剛才那鐘云說啥,金陵的貴女都愛纏著陸淵?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這么一個打打殺殺的武將竟然如此吃香,這些貴女的眼光也太差了吧!
趙清珩不禁撇了撇嘴,放下扯著布巾的手,一臉不屑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