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云沒想到她會冒出這么一句,一把捂住她的嘴,雙眼急得通紅,
“你莫胡說!那時含薰郡主還未出嫁!”
“可是……”
趙清珩嗚嗚了半天,還想說些什么,兩只眼睛瞪得滾圓。
可鐘云生怕她再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緊緊捂著她的嘴就是不放手。
就在他倆僵持不下的時候,身后的門吱呀一聲,又開了。
緊接著,一道厲喝高聲傳來:
“你們倆在做什么?”
這聲音,是陸淵?
趙清珩和鐘云瞬間嚇懵了,雙雙愣在原地。
倆人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先回頭。
趙清珩朝鐘云眨眨眼睛。
喂,你家主子來了,還不去迎!
誰知鐘云朝她翻了個白眼。
有種,一起去!
我呸!趙清珩眉頭都沒皺一下,暗自啐了一口。
憑什么,他又不是我主子。
這時,身后有人快步走了上來,一到跟前,二話不說,狠狠錘了鐘云一記后腦勺,大聲喝道:“鐘云,你還不快放開趙醫(yī)士!”
鐘云的后腦勺差點沒被拍飛,疼得眼里直冒淚花,心里一陣罵爹罵娘,只好撒開了手。
回頭一看,傅知桓正恨鐵不成鋼地怒視著他。
自知理虧,他也不敢再說什么,一聲不吭站起來,轉(zhuǎn)身拿起臺階上的劍,垂頭侍立在一旁。
這會兒趙清珩好不容易喘上了氣,也跟著轉(zhuǎn)過身來。
身后的大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打開,陸淵長身玉立,眉目清朗,負手站在半明半暗的大門前,黑眸幽深,正沉沉盯著自己。
她的臉唰的一下紅了半邊,默默垂下頭,拘謹?shù)卣局?,像個等著被訓話的孩子。
可等了好一會,陸淵卻又不出聲了,他的視線直直朝趙清珩掃來,黑壓壓一直罩在眼前。
趙清珩被他盯得無比心慌,恨不得立時挖個地洞鉆進去,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抬起頭支支吾吾喊了一聲:“陸,陸大哥……”
然后,然后就又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總不能說,對,你沒聽錯,你和你嫂子有私情那句話就是我說的。
背后私議別人本就理虧,更何況也不知他和他嫂子的事是不是真的,會不會另有隱情。
她愁眉苦臉看向一邊,正巧,聽到聲音的鐘云也掀著眼皮偷偷覷了她一眼。
趙清珩順勢努努嘴,喂,剛才那話你家爺聽到?jīng)]?
鐘云皺了皺眉,我哪知道。
隨后兩人齊齊將視線匯聚在一旁的傅知桓身上。
傅知桓緊緊抿著唇,狐疑地看了看鐘云,眼風一掃,又瞥了瞥還愣在原地的少年,默默嘆了口氣。
你們倆這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被這四只眼睛盯得如芒在背,只好清了清喉嚨,故作自然地開口道:
“趙醫(yī)士,咱爺照你說的做完了,世子也已經(jīng)移回了床上?!?p> 提到這個,趙清珩心頭一緊,迫不及待問道:“世子可有醒來?”
傅知桓神色一黯,搖搖頭,
“沒有。不過,剛才爺運氣之時,世子突然夢囈了一句,然后吐出了一攤黑血。”
聽到這,趙清珩若有所思地瞇起眼睛。
結(jié)果雖然與預計的有所不同,不過世子既然有了反應,就證明有希望。
她心中隱隱有些喜意。
外祖果然說得沒錯,內(nèi)力深厚之人運氣療傷的確有助于排出蠱毒,惡血一排,蠱蟲必然已經(jīng)離開了身體。
至于醒來嘛,應該只是時間問題。
正沉沉思考著,旁邊冷不丁傳來一個聲音:
“趙醫(yī)士,趙醫(yī)士,”
傅知桓朝她眨了眨眼睛,別有深意地提醒道:
“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