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心想,這一幕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見過呀?
慢慢的走了過去,用左手把他的頭摁在了桌子上。
葉安看了下,盤子里那些還在蠕動著的白色蟲子,有點反胃。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逼つw灰敗的男人掙扎著。
“老實點。”葉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我問你答,姓名?!比~安皺著眉頭問道。
男人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喉嚨中發(fā)出了如同野獸般的嚎叫。
“性別?!比~安按住他后腦的手,突然感到一陣刺痛。
“放開我?!蹦腥顺弥@個機會,掙脫了葉安,站了起來。
葉安退后兩步,雙手舉槍瞄準(zhǔn)男人,他的眼睛雖然完全變成了腥紅色,但除了皮膚略顯成灰色和正常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最后確認一遍,你現(xiàn)在是否還保持著理智?”葉安咬著牙問道。
“你不讓我吃東西,我就吃了你。”說完就如同野獸一般,朝著葉安撲了過去。
下一秒,子彈如同重錘一般砸在了他的臉上,他倒在地上瘋狂怒吼著,臉上長出來密密麻麻的刀片。
他站了起來,朝著葉安走了過去。
葉安換好子彈,也朝他走了過去,一腳就讓他踹倒,踩他的身上蹲了下來,對著他的喉嚨連開數(shù)槍。
那些四散開來的蟲子,葉安并沒有去管。
而是檢查這個房間的其他地方,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但在床上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藍色手提包,葉安將包里的東西倒在了床上,里面有幾件衣服和一個錢包還有一本日記。
錢包里并沒有錢,但是有一張一家三口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三個人全都精神飽滿。
葉安翻開了日記。
前面的字都寫得很優(yōu)雅,男人原本是一家廠子的高級工程師因此不用上戰(zhàn)場。
但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工廠的轉(zhuǎn)型并不及時造成了大量虧損,男人直接下崗。
一開始他還在積極的尋找工作,自己的妻子也外出工作了。
但他一直找不到工作,所有崗位都不缺人,所有的工廠公司都在拼命的裁員。
他為了麻痹自己不斷的抽煙。
可隨著自己家里斷糧,自己的妻子受了重傷,自己女兒的哭鬧,鄰居的抱怨。
他逐漸變得暴躁,寫的也變得極為不認真,然后很長時一段時間沒有寫日記。
當(dāng)日記重新更新時,字體還是那么優(yōu)雅,但是在字里行間中多了一種恐懼。
之后的日記就有價值多了,他逃離了自己生活了半輩子的地方,來到了這里。
有一個老頭,把他帶進了這個房間給他吃的,那些吃的剛開始很難下咽。
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蟲子在他胃里爬動,但很快他就習(xí)慣了。
在旅館里他認識了一個屠夫,那個屠夫如同小山一般壯實,從那之后他的日記本上的字開始變得扭曲。
他在那幫他干活,就是簡單的處理一些肉,在那里呆了一個月后,他的恐懼慢慢的消失,他再也不害怕自己的妻女出現(xiàn)在他噩夢中了。
日記戛然而止。
“地獄呀。”葉安感覺自己喘不過來氣兒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體。
走出了這個房間。
他來到了另一條走廊,但金色的陽光并沒有讓他感到溫暖。
嘆了一口氣,葉安去了另一條走廊。
走廊里第一個房間是雜貨間,旁邊是廁所,再往里是浴室。
然后是通向地下室的通道,最里邊是一個散發(fā)著濃郁臭味的廚房。
打開廚房的門,濃郁的血腥味兒,差點讓葉安吐了出來。
門口的一個泡沫箱子里面,堆滿了血紅色的物體。
廚房的中央倒掉了兩具尸體,血液還在嘀嗒的往下落,肚子已經(jīng)被拋開了。
強烈的不適感,讓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這個房間,去樓上看一下。
剛剛轉(zhuǎn)身,葉安就看到走廊上,有一個頭上戴著一個灰色面罩,身上綁了一件血色的圍裙,體型碩大,手上拿著一把砍刀的巨大怪物。
葉安并沒有廢話。
舉槍,瞄準(zhǔn),射擊。
三發(fā)子彈,全部打在對方的面罩上,將并沒有造成傷害,但卻成功惹惱了對方,他拎著手中的砍刀,如同小山一般的身體朝著葉就沖了過來。
葉安想了一下,距離太近了自己根本躲不開,猛地吸了一口氣,朝著對方撞了過去。
瞅準(zhǔn)機會躲開怪物的刀鋒,欺身入懷。
當(dāng)他撞在對方身上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撞在了一堵墻上,差點就飛了出去。
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疼痛,另一只手狠狠的掐住了對方的喉嚨,一只腳狠狠地踢在了對方的腳踝,猛的發(fā)力將這頭如同小山般的怪物摔了出去。
砸到地上的怪物,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手中的刀落在一旁,想要爬起來,但是巨大的體重讓他無法快速的站起來。
葉安感覺整條手臂都斷了,黑色的風(fēng)衣已經(jīng)被血液染濕,用左手撿起剛才被自己扔出去的手槍。
葉安拿著的槍,一步一步朝著正在試圖爬起怪物走了過去。
一腳狠狠的踩在了怪物的身上,蹲下身子,將手槍抵在他的后腦上,四發(fā)子彈傾瀉而出。
葉安抬起踩在對方身上的腳,心中想到,這就是那個屠夫了吧。
他什么時候離我這么近的?對了,這面具是什么做的?居然能擋子彈。
一邊想一邊手腳齊用,將屠夫翻了個身,想去摘他臉上的面具。
但緊接著葉安就感覺自己的腳被什么東西抓住了,仰面倒地緊接著自己的腰,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
劇烈的疼痛讓他拼命的掙扎,自己的腳蹬在了一個柔軟的地方。
葉安聽到了一聲怪叫,緊接著抓著自己另一只腳的手松開了,他被摔在了地上。
顧不上身上傳來的劇痛,和掉落在旁邊的手槍。
捂著腰,連忙跑了出去,心中想到,去那個地下室,那個地下室的門很矮,這個怪物肯定進不去。
葉安打定主意,便朝著地下室沖了過去。
屠夫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了一旁撿起了一旁的砍刀。
看著不遠處散發(fā)著,奇怪味道的黑色物體撓了撓自己后腦的傷口,走了過去,一腳將其踩碎。
屠夫拿著刀,有些茫然的,回到了樓梯口,拖起了一具尸體……
葉安喘著粗氣,坐在了寒冷的地下室,墻壁上用某種熒光液體配合著鮮血寫著。
眾神已死。
“外?!比~安罵了一句。
“死而不僵的老東西,就沒有一個愿意安心去世的?!毙闹幸贿呄胫@些事兒,一邊檢查了一下手臂的傷口,他的整條右臂都好像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上臂的大部分肉可能都已經(jīng)分離了,血液正在不斷的流,不行,這個傷口必須包扎消毒。
剛想起身,但腰間傳來的劇痛,讓他恨不得馬上高位截癱,只好一動不動的忍受著鮮血慢慢流出體外。
足足過去了二十多分鐘,他感覺自己緩過來了一點,站了起來,鮮血讓衣服粘在了自己的傷口。
“外,我回去以后一定要親自開轟炸機,把這里給炸平?!彼吐暳R著,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葉安輕輕地走在走廊上。
他看到了那個像小山一樣的屠夫,正在廚房里剁肉,整個廚房弄得到處都是血。
“這怪物是吃激素長大的嗎?”葉安咬著牙忍著疼,摘下了戴在眼睛上的美瞳,輕輕的走出了旅館。
剛剛出來旅店,那條黑狗好像聞到了什么味道一樣,朝著葉安就撲了過來。
拴狗的鏈子呢?忍著身體傳來的劇痛扭腰躲過了這條惡犬的撲擊。
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但現(xiàn)在的葉安,怎么可能能跑得過狗啊。
很快他便被再次撲倒,葉安強行扭過身子,將那條狗推開了。
那條狗再次撲了過來,它的速度奇快,鋒利的牙齒馬上就要碰到葉安的喉嚨。
葉安的反應(yīng)也很快他蓄足力量,一記肘擊狠狠的砸在了它的下巴上,狗跳到了一旁,葉安趁機抽身。
那條狗用自己血紅色的眼睛,盯著葉安喉嚨中發(fā)出低沉的咆哮,葉安也看著它。
“審判?!比~安對著這條狗,念出了這單詞。
緊接著這條狗,有些迷茫的看著四周,感覺有些不對,眼前的食物怎么變得那么多?
葉安再也顧不上身體上傳來的劇痛,趕緊逃跑。
他跑了數(shù)百米,每一步都在想,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要把那輛車停的那么遠?
又顫抖的手將鑰匙插入車門,然后坐進了主駕駛,雙手緊握方向盤,然后將油門一腳踩到底。
那條狗也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食物還是那一個沒有變,但還是順著剛才那個食物留下的味道追了過來。
幾十米的距離轉(zhuǎn)瞬而逝,并沒有激烈的撞擊只有單方面的碾壓。
聽到劇烈的撞擊聲,和骨骼碎裂的聲音后,葉安一腳踩在了剎車上,喘著粗氣,打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他看到這一地的血肉,終于忍不住吐了出來。
吐完之后感覺身體舒服了一些,回到了車上,脫下衣服。
結(jié)痂的傷口和衣服已經(jīng)粘在了一起,一開始葉安的動作還很輕,但是很快就變成了生撕,將傷口處的衣服直接扯了下來。
緊接著用酒精消毒,然后包扎傷口。
做完這些之后,他在想是不是直接回去,讓軍方把這里給炸了。
這時從車窗前走過了幾個面黃枯瘦的人,他們有男有女身上穿的都很少,在寒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
這個方向是那家旅店,“外,該死的?!比~安低聲罵了下,用左手猛按車的喇叭。
幾個人都回頭看了看,其中一個女人看著滿地的碎肉緩緩地暈了過去,旁邊竄出來一個男的將她抱住。
“你們是干什么的?”葉安從車上走了下來,關(guān)上了車門,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我們什么都沒看見,不就是撞死了個人嗎?讓我們走吧,讓我們走吧?!睉阎斜е说哪腥撕鸬?。
“我撞死的是狗,這不是重點,你們要去那家旅店?!?p> 女人趕緊點頭說到:“對對對,肯定是狗,一定是狗,以后內(nèi)部人員委員會來找我們……”
葉安打斷了女人的話說到:“你們要去的是那家旅店吧?他們提供的食物都是有毒的,那家老板已經(jīng)被逮捕了,你們回去吧?!?p> “什么,不可能,我母親還沒吃東西呢,一定是你們把那個老板的吃的沒收了,我母親二天沒吃東西了,你們這群怪物。”旁邊另一個女人的眼中帶著淚水說道,一邊說一邊想上去撕扯葉安。
葉安向左輕輕一躲,那個女人就摔在了地上,女人在地上一坐就開始扯著嗓子喊道:“眾神以死,眾神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