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靳哼著歌上樓,剛打開門,迎面撞上的卻是方彌板著的一張臉。
他瞪著剛進門的方靳問:“臭小子,怎么回來這么晚?”
方靳深吸了一口氣,正要回答的時候,方小丟就從門口沖到了方彌的面前,親昵的說:“爸爸,是我讓哥哥帶我去吃東西的?!?p> 方彌這才慈愛的笑起來,用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這樣啊,那快去洗手吃飯吧?!?p> 廚房里傳出鍋碗瓢盆輕微碰撞的叮鈴聲,林霞系著藍色的圍裙子,正把飯菜端到餐桌上。米白色淺花的餐布,放上豐盛的飯菜,干凈的冰山杯里裝著鮮榨的果汁。
林霞給方靳盛了一碗魚湯,方靳著接過,咕嚕咕嚕喝著。
“慢點喝?!绷窒级凇?p> 方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往方小丟的碗里夾了一些排骨和肉說:“快吃,快吃?!?p> “我懶得啃?!狈叫G又把那些骨頭放回到方靳的碗里。
方靳調侃:“你才多大啊,就啃不動骨頭了?”又用手指彈了彈她的額頭,“又不是害你,多吃點長得高,你看看你……”
“我會長高的!”她氣沖沖地放下筷子站起來,方靳也得意洋洋地站起來。方小丟踮起腳也不過在他下巴以上,不踮腳只至肩膀。方靳隨意地把頭靠在方小丟頭上說:“你看看。”
“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就知道和小丟比這些?!狈綇泧绤栕o短的目光又來了,方靳無奈坐下,明明什么都沒干。
晚飯過后,方小丟去逗陽臺上的那只鸚鵡,它綠色混著灰色的羽毛上像是被刷了一層柏油,在微微的夜色中照出光澤。
陽臺的空間很大,有長長的欄桿,鸚鵡吱吱喳喳叫著,“小丟!小丟!”
方靳鬼鬼祟祟走到方小丟的身后,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輕聲在她耳邊說:“我抓到你了,快把最重要的東西交出來!”方小丟掙脫他的手轉過身來問,“你幼不幼稚?”
方靳聳聳肩,“你長大了,我都不怎么該怎么逗你玩了?!?p> 小時候,他們常常在陽臺上玩角色扮演的游戲,一個人當壞蛋,一個人當英雄??墒乾F在長大了很多的他們,已經找尋不到那時候玩這種游戲的樂趣了。
天邊稀稀落落的幾顆星星,像是剛剛上盤的幾顆棋子。
方靳用背抵著欄桿,仰起頭來,望著夜幕,大喊著,“我真不想上學??!”方小丟只是笑笑,“不喜歡上學的笨蛋,成績差也不要放棄啊。”
在書房里隱隱約約聽到方靳喊聲的方彌停下手里的筆,打開窗戶對著陽臺上喊,“臭小子!我可聽到了!”
方靳悻悻的拉著方小丟回客廳,林霞端著一碗葡萄差點撞到他們,驚魂未定,又拍拍胸口笑著說,“兩個小鬼頭,來吃葡萄吧?!?p> 葡萄酸酸甜甜的,皮很薄,方小丟一邊看著電視,一邊蹲在地上吃,方靳把她拉起來,“別坐地上啊!剛入秋你以為地上就不涼了?”
方小丟拿起一顆葡萄,乖乖的坐回沙發(fā)上去。
這時,從方靳的房間里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
方小丟想起身去看,卻被林霞拉住。林霞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去。
“怎么了?”方小丟問。
“沒事,工作上的事而已。”林霞回答。
但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對于電話中那些威脅方彌的人,林霞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