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輛車偏偏擦著她的自行車開,橘黃色的單車嗖地一聲,在黑色的邁巴赫車身上留下一道靚麗的刮痕。
邁巴赫悲鳴一聲,加速擋住了謝舞的去路。
從車上下來的人有些氣急敗壞,謝舞看著那個人一臉兇神惡煞朝自己走來,疑惑著叫了聲:“咦,齊修?!?p> 齊修氣沖沖地走到她面前,吼道:“你是著急投胎嗎?騎這么快!”
謝舞看了眼邁巴赫受傷的側面:“對不起?!?p> 齊修冷哼:“沒用,得拿錢陪?!?p> 謝舞跟著他上了車,聞言說:“那你從我工資里扣吧?!?p> 齊修繼續(xù)冷哼:“我這車貴得很,你那點工資不夠扣?!?p> 他剛剛從機場回來,坐在車里探頭往窗外看美女,美女是看到了,還有點眼熟。等到確認那是謝舞,就想湊過去打個招呼,沒想到那丫頭目不斜視,長腿把自行車踩得飛快,刺溜一下就從他眼前飛走了,還給他的愛車留下了親密接觸后的印跡。
沒看出來啊,小丫頭文文靜靜的,車技這么好!
“就一道擦痕……有多貴?”謝舞問。
“說出來嚇死你?!饼R修一臉酷炫狂拽。
“你說吧,我膽子挺大的?!敝x舞說。
齊修望向她,她臉上紅彤彤的,渾身散發(fā)著運動過后的氣息,暖暖的,香香的。齊修湊近她,桃花眼壞笑起來:“得拿命來賠?!?p> 謝舞搖頭:“沒有命,只有錢?!?p> 齊修湊得更近了:“古代都說以身相許,我不要你的錢,你不如也以身相許吧?!?p> 謝舞看向他說:“殺人是犯法的。”
齊修默然。
謝舞盯著他英俊的側臉,說:“販賣人口也是犯法的?!?p> 齊修咬牙默然。
謝舞終于不負所望地說出:“強迫別人發(fā)生性關系也犯法。”
齊修眼角抽搐,吼道:“謝小舞,你是中國人嗎?!以身相許是兩廂情愿,你情我愿,郎情妾意,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意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謝舞笑了笑,看著他說:“你回來真是太好了?!蹦切﹤€報表可以不用看了,內鬼也不用她來捉了,來自董事會的拍桌子威脅也不用她來承受了。
齊修聽著這話心中一暖,將她抱在懷里,溫柔道:“是不是想我了?!?p> 謝舞回想他不在的這些日子,自己整日焦頭爛額,內心確實是想念他的,就點了點頭。
齊修揉了揉她的臉頰,輕輕笑了。
“有人在偷你公司的錢?!敝x舞說。
“哦?!?p> 謝舞抬頭看他。
就只有一個“哦”嗎?
“我?guī)湍阏{查了財務負責人,他們……似乎都是清白的?!?p> “那就是公司高層有人做了手腳?!饼R修的聲音淡淡的。
“那個叫盧常青的叫嚷著要開董事會,我沒有辦法,只能跟他們見了一面?!?p> 齊修冷笑:“不過是頭沒腦子的豬?!?p> “你是說他被人利用?”謝舞問。
齊修親了親她的額頭,沒有回答:“那些人反對你的時候,誰的態(tài)度比較激烈?”
謝舞想了想:“大家都很陰沉,就盧常青性格外放,吵吵嚷嚷的。”
“那……誰格外的殷勤,對你特別支持?”齊修問。
謝舞望向他。齊修眨了眨眼睛。謝舞微微一笑,從他懷抱里離開說:“以后你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可是要成為你嫂子的人?!?p> 齊修臉上笑容一僵,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嫂子?”
“嗯?!敝x舞點頭。
“既然是嫂子,那更該好好親熱了?!饼R修臉上遍布烏云,在謝舞反應過來之前,俯身壓了過去,雙唇輕而易舉地捉住謝舞柔軟的唇瓣。
司機配合地調暗了車內的燈光,主動地屏蔽掉從后面?zhèn)鱽淼膰聡卵窖降穆曇簦ψ龅叫臒o旁騖,目視前方,專心開車。
氣氛旖旎,曖昧的因子“蹭蹭蹭”不停上漲。謝舞臉頰緋紅,長這么大第一次被男人強吻,從前她被楚行舟他們保護得太好了,覬覦她的男人都被層層篩選,到她面前的都是些謙恭守禮,為人正派的君子。像齊修這種不折不扣的大流氓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謝舞掙扎了幾下,因為力氣小,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增長了身上男人的征服欲。
等到兩人都氣喘吁吁,齊修才放開她,桃花眼泛著光,問:“怎么樣?”
謝舞望向齊修,他也正看著她,眼中的光似乎是做了好事渴望得到表揚的孩子。
這個想法讓謝舞有些好笑,她湊過去,輕輕吻了吻他:“我可能是真的有點喜歡你吧。”
雖然他性格古怪又變態(tài),為人處事也太招搖隨性,沒有同情心,不知道體貼人,但或許就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愛惡作劇,喜歡所有新奇的事物,渴望被關注……
謝舞并不討厭他。
現(xiàn)在是有一點喜歡,以后我會讓你愛上我的。齊修心里說,對自己很有信心。
謝舞指了指窗外:“已經(jīng)到了。”
齊修幫她打開門,看她走進樓內,才搖上車窗,靠回椅背上。齊修合上雙眼,雖然是出外度假,但感覺身心從未有過的疲憊。那是種從心底深處涌出的倦意,他知道自己不能懈怠,無法懈怠,稍稍放松就會被黑色的漩渦吞噬,萬劫不復,只能時時刻刻強打精神,跟暗中的對手對峙。
這對峙或許不會太久了……齊修想,扯了下唇角。
“回去吧?!饼R修說。
司機打了車燈,邁巴赫調了個頭,駛出小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