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鵬城男女

第十四章 見申正義

鵬城男女 宇卡木 6846 2020-01-21 21:27:29

  尚風(fēng)集團國慶期間門店活動的銷售結(jié)果不如預(yù)期,合作的品牌商賣得好像還不錯,首飾工廠接到加單。尚風(fēng)集團的首飾品牌去年從十多個減少到三個,在水貝城是一個品牌,另一個在一些不太出名的商場和類似東門老街那些人流大消費力有限的地方開店,還有一個品牌“珅玉人心”定位是做中高端的,和Wo+聯(lián)合發(fā)布用的就是“珅玉人心”。節(jié)前,Wo+那邊詢問“珅玉人心”的銷售方案,雙方一致決定了“珅玉人心”不做促銷、降價等的營銷策略,其他兩個品牌,線下門店、柜臺連同網(wǎng)店都有做促銷、打折活動。“珅玉人心”的獨立門店不多,最大的門店就在尚風(fēng)集團自家的廣場里,“Wo+”想把自身定位往奢侈品、高端時尚品牌的邊靠,提到希望“珅玉人心”配合“Wo+”把品牌定位給守住。

  第三季度季度會安排在假期的第二周,林楓也回來了,節(jié)后第一周,大家都匆匆忙忙地準(zhǔn)備季度會。調(diào)控政策出來,房產(chǎn)公司從安居地產(chǎn)那邊拿回消息,新樓盤賣得也不太好;有開發(fā)商想把龍崗工廠那塊地皮連同附近的地皮一起買下,做成樓層更高、實用面積更大的產(chǎn)業(yè)園;集團在深圳絕對控股的地產(chǎn)項目只有風(fēng)尚廣場,三十一層,除去集團自營的一層酒店,商圈部分只占去五層,其余的全是寫字樓,商圈周末的人流逐漸減少,物業(yè)部提出了對五層商圈的清退優(yōu)化方案......季度會上的壞消息比好消息多,帶著較多的壞消息,整個集團又進入了下一個季度。首飾那邊,申尚風(fēng)決定了跟里昂.葉的合作,帶著凌云海、銷售部一個經(jīng)理和倪虹去了趟法國;Wo+的大本營在上海,它在杭州、BJ都有門店,想在深圳也開兩家門店,也在商量能否在深圳擴大跟尚風(fēng)集團的合作。申尚風(fēng)依然到處飛,張成功到外地出差的頻率也增多了,劉琳也經(jīng)常跑香港、外出。林楓從我這邊分走了原本屬于她的工作,也從別處接回一點暫代交的工作,她的體型慢慢恢復(fù)像以前,臉上的妝容也一點點回到以前,不同的是,她下班變得更準(zhǔn)時了,出差、接待、對外活動協(xié)助工作主要由我來接,她更多負責(zé)內(nèi)部的,她不時會說起“你沒有孩子你不懂”,工作之余,她經(jīng)常談起她即將上小學(xué)的小佐和尚未斷奶的女兒。

  今年的第四季度過得很快,快得像是一瞬間便從國慶節(jié)跨到了元旦。申尚風(fēng)跟我說要買機票去加拿大,過去兩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他也會去加拿大一趟,都是選在年度會議之后過去,申正義在加拿大,我猜他應(yīng)該是去見申正義,有些事情需要當(dāng)面說才方便的。他跟我說要我和他一起去,我的加拿大簽證才下來不久,我還不清楚我要過去做什么。

  “你是要見去申總嗎?我指的是......你父親?!蔽铱粗f道。

  “對,你怎么知道的?”他一臉平靜地說出這句問話。

  “我猜的。過去是談公事的吧?”

  “談公事,也談私事?!?p>  “那我過去的作用是什么呢?”申尚風(fēng)見申正義,我不覺得我過去會有公事上的作用,他們父子倆的私事上更加沒有,“我可以不去嗎?年度會議很多事情忙的?!?p>  “林楓不是回來了嗎?會議的事交給她?!彼┝艘谎弁该鞑Aδ沁叺牧謼?,“你的作用就是和我一起過去?!?p>  “好吧,那我跟林姐說一下?!彼麤Q定的事,我不打算提出超過三次的反對,“你見申總,有什么資料需要我準(zhǔn)備的嗎?”

  “暫時沒有。我會讓他們準(zhǔn)備給我的。”

  “好?!薄八麄儭笔侵干酗L(fēng)集團的高管們,或許他們早已準(zhǔn)備最真實版本的資料給到申尚風(fēng)。

  我跟林楓說了去加拿大的事,年度會議安排在第二周,第四周就要過年了,時間很緊,尚風(fēng)集團大部分人的神經(jīng)也繃得很緊。申尚風(fēng)還沒確定要去幾天,林楓讓我安心過去,她一個人能弄好的,我在想她這些天會不會要加班熬點,她可是有著兩個孩子的媽媽?!澳阋黄疬^去,確保在下周會議前把申總帶回深圳?。 彼χf。讓申尚風(fēng)準(zhǔn)時出席會議這可是個重任,我笑著看林楓,默默感謝她為我這次過去加拿大,找到了一個公事上的作用。

  我對申正義的認知僅是知道他在加拿大做房地產(chǎn)生意,做得多大,和誰一起做,一概不知。聽說去年加拿大放寬了移民政策,讓不少對楓葉卡傾情又望而卻步的國人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的房地產(chǎn)生意應(yīng)該做得不錯吧?申正義的前親家溫良邦兼好友是做房地產(chǎn)的,或許是和他一起做?申正義改國籍的原因想來也沒那么簡單,申尚風(fēng)從沒提過,我也不打算主動問他。申正義住在溫哥華,我們從機場出來,候在機場出口的華人司機帶著我們上了一輛灰色的轎車,來到溫西的一座象牙白色房子,房子建在山上,一下車,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不遠處的大海,還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帶著些“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意境。

  申正義跟申尚風(fēng)很像,身材比申尚風(fēng)瘦削,黃黑色的臉上是深深淺淺的溝壑,一頭齊整銀發(fā)里冒著幾根不認老的黑發(fā),申尚風(fēng)人到中年還保有穩(wěn)固的發(fā)際線估計是有遺傳到了他的好基因。我們是上午到達房子的,申正義穿著一身深色運動服從屋外進來,管家說他是去跑步了,申尚風(fēng)叫了他一聲“爸”,我跟著叫了一聲“申總”。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管家拿來他的老花鏡,他接在手上戴了上去?!暗谝淮我娒?,你好,上官小姐?!彼嫘θ獠恍Φ卣f了一句。

  “申總,您叫我小薇就好?!蔽夜ЧЬ淳吹卣f道,他知道我的存在我并不驚訝,我想他應(yīng)該也知道我跟申尚風(fēng)在一起的事了。

  “爸,你叫她小薇吧?!鄙晟酗L(fēng)也說了一句。

  “好,那就叫小薇?!彼粗艺f道。

  我看著他隔著鏡片的眼睛,笑了一下,又迅速把目光偏離了,偏離開他那夜空一樣深邃、神秘的眼睛。我知道他在打量著我,渾身像被螞蟻叮著般不自在,總感覺自己有什么地方會讓他失望。

  “你們吃過早餐了嗎?”說完他喊來管家交代去準(zhǔn)備午餐,又轉(zhuǎn)過臉看著我們,“小薇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跑步出了點汗,我先去洗個澡?!?p>  “爸你去吧,我會安排好她的。”申尚風(fēng)說道,他說完后,我跟著笑了一下。

  溫哥華1月的天氣比深圳冷多了,我跟申尚風(fēng)穿著厚外套,進到屋子里才敢脫下,他倒是一大早就跑出一身汗水來,他不是比申尚風(fēng)瘦削,他是比申尚風(fēng)精瘦,我瞄了一眼坐著的申尚風(fēng)凸顯的肚腩。“你爸爸身材比你好。”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

  “我爸軍人出身,他一直都有鍛煉的?!鄙晟酗L(fēng)側(cè)著臉說,“你要休息一下嗎?二樓有房間?!?p>  “那你也可以鍛煉啊!”我笑著說,“申總多大年紀(jì)了呀?”

  “六十五?!?p>  “嗯??粗饶昙o(jì)年輕?!边@是真話,他才比申尚風(fēng)大了十九歲,應(yīng)該符合他們那個年代的人結(jié)婚年齡吧。

  “你要去休息一下嗎?”申尚風(fēng)又問道。

  “我們今晚住哪里?”

  “以前我直接住這里,今晚我們住酒店吧。”

  “嗯。我沒事,坐在沙發(fā)上休息一下就好。”

  “好。”申尚風(fēng)說完,抓起我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吻我的手,還好客廳里沒別人,靠在沙發(fā),瞇著眼,可能是倒時差的原因,腦子里雜亂的想法和情緒很快就消失了,我睡著了。

  午餐是中西結(jié)合的,中是四款經(jīng)典滇菜,酸筍煮雞、“大救駕”、火灰燜魚塊、昆明酸腌菜,四款菜在風(fēng)尚廣場的滇菜館里經(jīng)??吹?;西是肉汁奶酪薯條、培根肉,餐具是完完全全的中式餐具--筷子。午餐后,在客廳坐了不到半個鐘,申尚風(fēng)跟我說他要過去跟申正義談事,讓我有什么需要的,或想去哪里的,就跟管家、司機說。我笑著點頭答應(yīng),他們父子倆終于要開始談公事了,我這趟過來果然是個多余的陪襯。

  管家比顧姨白,但能看得出來是個比顧姨大的女人,她跟司機一樣長著東方人的臉,臉上經(jīng)常掛著跟顧姨一樣的笑意,她讓我叫她索菲。我在心里暗暗感嘆,他們父子倆的生活倒是差不多,都是一個女管家,一個司機,不知道申正義是不是也只有一個司機兼保鏢。我在客廳坐著,翻看電視,我的英文好幾年不常用,原本就不優(yōu)秀的英文聽力變得更差了。

  索菲過來問我要不要出去走走,她說申尚風(fēng)可能會跟申正義談一個下午,以前申尚風(fēng)過來時也會是這樣。我問她,我們出去了,要是他們有需要,找不到人怎么辦,她說一般他們談話時都不需要找別人,要找別人的話,也有司機在。我問她要去哪里走走,她問我要不要去列治文,以前Pony就在那邊讀書的,我猜她說的Pony就是申思凱,問她Pony會經(jīng)常過來嗎,她說Pony去美國讀大學(xué)后就比較少來,有時候申正義會過去美國找他。我給申尚風(fēng)留言說,我跟索菲出去列治文,他沒回復(fù),索菲開著車,帶著我出去了。索菲說她來加拿大有二十八年了,她兒子是在加拿大出生的,現(xiàn)在在申正義的房地產(chǎn)公司工作,她原本是申正義加拿大家政公司的員工,Pony過來列治文讀書時就是她照顧的,后來申正義過來溫西定居,她就常住在申家,有時候兒子會過來接她回家,那時候就找家政公司的其他員工過來代替。她問我想去逛哪里,我說我對列治文不熟悉,對加拿大也不熟悉,她說帶我去八百伴逛逛。

  下了車,我才發(fā)現(xiàn)街上的東方面孔很多,說著粵語的人不時從身邊走過。索菲說,列治文基本就是中國城,20世紀(jì)90年代,很多香港人移民到溫哥華,大部分人都住在列治文。我們逛了八百伴,統(tǒng)一廣場、阿伯丁中心、列治文中心,最后又回到了大統(tǒng)華超市。索菲一邊走,一邊跟我解說,偶爾用英文或中文跟路邊店鋪詢問物品價格,或跟碰到的熟人打招呼。

  “上官小姐,你不介意和我逛超市吧。”我們剛走到超市門口,還沒進去,她停住了腳步問道。

  “不介意??!我在國內(nèi)沒事也喜歡逛超市?!蔽倚χf,“索菲你叫我Mary就好啦!”讓她叫我Mary這話,從出門到現(xiàn)在,我都記不清自己說過幾次了,她還是張口就來“上官小姐”。

  “那就好。”她笑著說,拉出一輛購物車,推著進入超市。“我在申家工作十年了,小申總第一次帶女朋友過來。上官小姐你很漂亮,也很會體貼人。”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來這么一句過分的夸獎,只覺得臉尷尬地紅著,“你過獎了,索菲。”

  “沒過獎,是真的?!彼χf。

  從超市出來,索菲帶著我進去一家西式的咖啡廳,點了份華夫餅,飲料,在咖啡廳休息了一會,又開始了返程。她在大統(tǒng)華超市買了中式調(diào)料,肉食,瓜果蔬菜,還有其他的一些日用品。她說申正義喜歡吃云南菜,她以前不會做,申正義教過她做兩道云南菜,后來她自己找了一家云南菜館,費了好多功夫才跟餐館的廚師學(xué)會做多幾道云南菜。

  申尚風(fēng)回復(fù)留言,問我在哪里,我說跟索菲在一起,正從列治文趕回去。他說那我們要在家里吃完晚餐才能走了,我問他不想在家里吃晚餐嗎,他說我不介意就好,我發(fā)去一個開心的笑臉,說我為啥要介意、我不介意啊,又問他跟申正義談得怎么樣了。

  “談得差不多了。明天再過去這邊公司一下,后天就可以回深圳?!?p>  后天是周六,我們還是能按時回去參加下周的年度會議的,“那我訂機票,下午回去?”

  “先別訂,回來再說?!?p>  “OK?!彼粫芰翘煊钟惺裁赐蝗坏陌才虐?,我在心里想著。

  “上官小姐,你們今晚住家里的吧?”索菲問道。

  “我們住酒店?!?p>  “這樣子,晚餐呢?”

  “晚餐在家里吃,又要麻煩你了?!蔽倚χf。

  “不麻煩啊!你客氣啦。再過十分鐘,就到家了。”

  “嗯?!蔽一貞?yīng)了一句,又想起申尚風(fēng)說明天要去這邊公司一趟,不知道他會不會帶著我一起過去,那樣也許就能知道申正義在加拿大的房地產(chǎn)生意,是不是跟溫良邦一起做的了。

  我跟索菲回到申家,申尚風(fēng)父子倆正坐在客廳,過去打了一聲招呼,不顧索菲阻攔,跟著她進了廚房。我不覺得自己進廚房能幫到索菲多少忙,可能還會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我實在不想坐在客廳,夾在申尚風(fēng)父子倆中間,那樣的話,尷尬的氣氛會更明顯,我會更加無所適從。

  從申家出來是晚上九點多,司機把我們送去附近的一家酒店,半個鐘左右的車程。申尚風(fēng)問我跟索菲去了哪里,我跟他說了,他笑著問我為什么精神那么好。我不知道他的用意,想了一會,想起我下午出門前問索菲要了杯咖啡,就跟他說了。

  “那你今晚怕是要睡不著了?”

  “為什么?”我睜大著眼問道。

  “怕是要倒時差?!彼χf,跟我說了一下倒時差,說他每次來溫哥華,都會在飛機上盡量多睡覺,在溫哥華白天實在堅持不住,也最多睡不超過1個小時,這樣晚上12點左右才能睡得著。他說這是他花了一年多才找到的規(guī)律。

  “那你不早點告訴我!”我說道,突然想到自己還沒試過倒時差,這次試一下也是也不錯的。

  “我剛好忘記了?!彼俸傩χf道,“明天我和我爸去公司,要是真倒時差,你明天就在酒店休息吧。”

  聽到他這么說,突然又覺得后悔,我還想明天能過去看看申正義在加拿大的公司,不過是他們父子倆一起去的,我去也不太好吧,想到這,就沒開口問他明天能不能跟他一起去。申尚風(fēng)果然沒說錯,我是倒時差了,他睡著了,我卻異常的精神,睜開眼又閉著眼,來來回回了很多遍,依然沒有想睡覺的欲望,甚至連打哈欠的癥狀都沒有。想坐起來找點東西看,或走走打發(fā)時間,可申尚風(fēng)熟睡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著,又怕自己起床后會吵醒他,就盡量保持著入睡時的姿勢,一雙眼睛睜開了又閉著,腦子里依然是雜七雜八的想法與情緒。早上7:00,申尚風(fēng)醒了,我也跟著起來了,他起來后的第一句就問我昨晚是不是沒睡著,我點頭說是的,他說我黑眼圈很明顯,還滿面油光。我用手摸了一下T字區(qū),手指上果然沾了一層油光。洗漱過后,坐在廳里的沙發(fā)上發(fā)呆,申尚風(fēng)叫送來早餐,他阻止了我點咖啡的想法,“再喝咖啡你今天也不用睡了”,他是8:30左右出門的,我發(fā)覺自己在他出門前開始打哈欠。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困意愈加明顯了,連打著哈欠,回到床上睡覺。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六點多,明明下午還設(shè)有兩個鬧鐘,我居然一點知覺都沒有,申尚風(fēng)兩個未接電話也沒有聽到,微信回復(fù)了他的留言,他說正趕著回來,問我要不要回申家吃晚餐,我說聽他的,他回復(fù)說那就不回。起床洗漱,換過衣服,我坐在沙發(fā)上,落地窗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想起早上起來時窗外還是蔚藍的一片海。站了起來,靠近玻璃往下看,酒店自身倒是閃著金黃色的光,像是黑夜里的燈塔一樣亮著。

  晚餐是在酒店餐廳吃的,申尚風(fēng)問我要不要化一下妝再下去,我餓了一天,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去倒騰,“不是只是到樓下吃飯嗎?你約了人?”我穿著一身休閑服,不算是個優(yōu)雅女人的裝扮,自信也不會丟他的臉,這次出門沒帶裙子,化妝的意義又何在?他笑著說沒有約其他人,挽著我的手下去餐廳。他點了一瓶紅酒,說是為了今晚更好地入睡,我笑呵呵問他,要是我今晚再睡不著那怎么辦,他說那他就起來陪我一起發(fā)呆到天亮,或者一起喝醉再入睡。

  我看著他笑了,半瓶紅酒已下肚,可我依然是清醒著的,我的酒量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慢慢提高了。我突然想起去年情人節(jié),跟他吃西餐的場景,那時半瓶酒下肚的我已是微醺了,一年又快過去了。

  “我突然想到個問題......”

  “嗯?”

  “你得另外想個名字叫我,以后你叫‘申總’就是在叫我爸了?!?p>  “我平時還是得叫你‘申總’??!”我笑著說,以為他要說的是什么大問題。平時在公司,還是會叫他申總,只有跟他在一起時變成直接用“你”,連稱呼都沒有了。

  “那是工作上的。工作外的時間,你得另外想一下?!彼χf。

  “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想一個什么樣的名字稱呼你呢?叫‘老申’,好不好?”

  “為什么要加‘老’?我有那么老嗎?”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看著我的眼睛說道。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恢復(fù)了笑嘻嘻,“那我應(yīng)該怎么叫你啊?直接叫全名嗎?尚?還是風(fēng)?總不能叫小申吧?我覺得還是叫‘老申’比較好?!?p>  “要加上‘老’字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就叫‘老公’吧?!?p>  我感覺臉上的笑瞬間僵住了,“這是......什么意思?”

  “我們結(jié)婚吧,我已經(jīng)想好了?!彼f道,伸手按住我放在桌面的左手,手指插進我的指縫間。

  我愣住了,“為什么突然說這個?”

  “因為我想好了。你覺得怎么樣?不想和我結(jié)婚嗎?”

  “這算是求婚嗎?”我看著他說道。

  “你可以把它當(dāng)作求婚,但我今天沒帶戒指?;槎Y我會安排辦,但不會補辦這個求婚環(huán)節(jié)......”

  “等等!你說遠了!”我打斷了他的說話,一時之間又不知該說些什么。

  我不是沒想過結(jié)婚的事,但沒考慮好要跟他結(jié)婚。我父母的婚姻不算失敗,但我對婚姻、對愛情的悲觀自中學(xué)年代便開始衍生。愛情太過虛緲與稀少,我并不祈求這一生能遇上;我覺得婚姻的本質(zhì)是一場交易,我不想在這場交易中拖累別人、或被拖累,目前來看,我拖累申尚風(fēng)的可能性較大,那我在這場交易中的籌碼是什么呢?這場婚姻能持續(xù)多久?要是離婚了我有能力保全自己嗎?我有離得起婚的資本嗎?沒有離得起婚的資本,我沒有結(jié)婚的勇氣。

  “你在想什么?”他說道,往他那邊拉了一下扣著我手指的手。

  “我還沒想好要結(jié)婚?!蔽艺f道。

  “你還有什么沒想好的?”

  “這太突然了?!笔堑?,太突然了,我內(nèi)心沒有激動,反而是略帶傷感的平靜。

  “我知道有點突然。但是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彼盐业氖种缚鄣酶o了。

  “我爸媽還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蔽揖蜎]告訴過他們,我媽以為我還是單身,有事沒事還會說起我認識的不認識的七大姑八大姨推薦的哪個誰,叫我過年回去一定要看看。

  “那就跟他們說吧,我和你一起去。就過年時去你家一趟,你覺得怎么樣?”

  我沒想到申尚風(fēng)突然變得這么激進,我沒告訴我爸媽就是因為不知道怎么開口,我爸才大申尚風(fēng)不到十歲,我爸會接受一個小他不到十歲的女婿嗎?

  “我再想想,你讓我回國內(nèi)再想想好嗎?”我突然希望這是申尚風(fēng)因時差而說出的胡話,回到國內(nèi),等他時差倒過來也許就放棄這個想法了。我還不能分心,下周還有會議,突然又想起林楓說的“確保把申總按時帶回深圳”的話。

  “好?!彼f道。

  “我們明天回深圳吧?”我笑著說,“今晚帶多兩瓶酒回去,我不想倒時差了,想睡覺?!币苍S喝醉了就能睡著,不然兩個人怕都是要失眠一晚了。

  “好?!彼f道,松開了扣住我手指的手。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