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問的耿直,正合齊承今的意,他便正好借著常相思的話問道,“對啊,堂兄來這里做什么?”
齊承安正在給自己添茶,聽兩人這么一問,只是笑道,“微微昨日撫琴時琴弦斷了,我聽聞這里有個師傅手藝高超,便過來尋一尋?!?p> 聽到付知微的名字,齊承今喝茶的動作不由一頓,又聽說到撫琴,他便浮想到了到了兩人一起撫琴的樣子。齊承今想著,原本還在嬉笑的臉?biāo)查g就暗了下來,眼里隱著一層火氣從茶杯上望去,“堂兄可是尋到了嗎?”
齊承安似不覺他周身的威壓,仍是顧慮的自己的憂心,將手里的茶壺隨手放在一旁,嘆了一聲,“沒有,想來是我找錯地方了,今日晚了,改日再去找一找吧。”說罷又搖了搖頭。
齊承今瞧他這個樣子,不由冷笑,“堂兄可真是對付小姐上心?!?p> 不顧他的暗諷,齊承安又笑了,重新將茶壺放好位置,才道,“對喜歡的人,自然甘愿親力親為?!?p> 明知他是故意挑釁,齊承今還是覺得心里有火,不覺手上用力,竟陡然把手里的茶杯捏爆了。茶水混著碎屑四濺,落了一馬車,還好旁人躲得及時。
待水花落盡,常相思才收了擋著自己的袖子,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水漬,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齊承今恍若不聞,看著這水漬,推脫道,“堂兄這茶盞也太不結(jié)實了?!?p> 齊承安抖抖擋水花的袖子,也不惱,反而順著他的話道,“想來是用的時間久了出了裂痕,是我招待不周,沒燙到你吧?”
“無事?!饼R承今冷冷道。
“我記得這里還有新的,等我再給你換一盞?!饼R承安說著,就要去身后翻找。
“不必了,這茶不合我的口味?!饼R承今卻道。
齊承安見了,也不再堅持,便又坐了回來。
經(jīng)此一事,車廂內(nèi)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齊承今雙手抱胸靠在車廂內(nèi)壁閉目養(yǎng)神,常相思雙手捧著茶杯出神,常相濡正襟危坐,眼睛不時地掃過常相思和齊承安。齊承安身邊放著一本卷了一半的書,想來在他們來之前他正是在看這本書,等車內(nèi)靜了,他就又看了起來。
車內(nèi)一時安逸,孰不知各人都在靜著心懷鬼胎。
常相思干坐著無趣,就打量了車內(nèi)一圈,環(huán)視一周,她這才看見車頂上吊著一顆碗口大小的夜明珠,心道怪不得覺得車內(nèi)猶如明晝。
看了一圈,她的目光最后又落在了齊承安身上,只見他神色怡然捧著那本書在看。剛剛說話時他就是這個樣子,任她和齊承今的話里藏刀,可他卻能二兩撥千斤,單單是幾句話就把她二人打發(fā)了,就好像他說的就是真的一樣。常相思心里不信,又起了疑惑,可是他到底是來做什么的,也是伊一嗎?
許是被常相思熾熱的目光盯的難受,齊承今忽然從書中抬起頭,對她笑道,“相思妹妹若是覺得無趣,可以在身后翻一本書看看,你若這樣一直看著我,我也沒心思再看書了。”
常相思這才收回自己已經(jīng)凝神的視線,卻沒聽他的話去看書,就靠在了車廂內(nèi)闔眼休憩,不覺常相濡又多看了他兩眼。
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齊承安才把幾人各自送回了自己的府上。
常相思因為是偷偷逃出來的,回去時也不敢走大門,便翻了墻邊回去,可等她剛剛翻到了祠堂的院子,就看到常己安也恰巧走了進來,好巧不巧,就和剛剛落地的常相思打了個照面。
“爹?!背O嗨几砂桶偷慕械?。
常己安對她敢私自出去心感意外,卻也沒苛責(zé),只是一如既往的板著一張臉問道,“去干什么了,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去找伊一了?!背O嗨贾啦m不住,便把今日的事去找伊一的事全都抖了出來。
常己安聽完,心里度量了一番,便問道,“剛剛我見安世子的馬車從家門口路過,親王府和常家差了兩條街,為何會繞到這里來?”
“回來的路上遇到了,便搭了一程車?!背O嗨既鐚嵉馈?p> 常己安看著她,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上次該責(zé)罵的已經(jīng)責(zé)罵了,該打的也打了,怎么她還是能和這兩人扯在一起,常己安不知該再怎么說她,便冷哼了一聲離開。
知自己又惹了常己安生氣,常相思木木的在原地站了半晌,就又乖乖的去面壁在了祠堂里面。
一罰再罰,常相思就被常己安罰的在家禁了足。
正巧齊承今這幾日正忙著審問抓到的那個白衣人,也沒在意,等想起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好幾日沒見常相思來給自己看診,這么一想,他便找去了常相濡,剛一見面便質(zhì)問道,“你妹幾日不來了,她說現(xiàn)在改為三日來一次,可這都五日了,總不能因為我身子好些了,她也就開始偷起了懶!”
常相濡本正在書房里練字,聽他這一番質(zhì)問,便抬頭懶懶看他一眼,“你也知道著急,你要是早知今日,何苦又非要自毀經(jīng)脈?”
齊承今被堵的無話,就又聽常相濡道,“她被罰著呢,你若著急,就得等著你以后來找她了?!?p> “還面壁呢?”齊承今好奇,“這都幾日了?”
“上次的罰已經(jīng)完了,現(xiàn)在換成了禁足?!背O噱φf的漫不經(jīng)心,將最后一個字寫完,便揚手把筆扔進了筆筒里,把手在身上蹭了兩下,就拉著齊承今出了書房,“走,我?guī)闳フ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