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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光緣起

第五章 往事重提

辰光緣起 奧利奧奶包 3161 2020-01-12 21:30:16

  當天晚上,在何崢的臥室里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同時依舊伴隨著趙沫的嚎啕大哭。

  “何崢,枉我任勞任怨的跟了你十幾年,你現(xiàn)在為了那個野種,你要拋下我和小奕出去住,你還有沒有良心!”

  趙沫坐在梳妝臺前,指著何崢鼻子怒罵。

  “我讓他住進來就不錯了,他打小奕,推我你都不管,你竟然還要帶著他出去住?!”

  何崢疲倦的揉了揉眉心,將他今晚的第六只煙摁滅在充滿香煙尸體的煙灰缸里。

  “我答應了許婉然要照顧好瀟瀟,再說了,我又不是不回來,只不過是把瀟瀟帶出去住,也省的他在家里惹你不開心。”

  “許婉然”三個字像是一根刺深深刺痛了趙沫的心,她聲嘶力竭地質問何崢:“又是許婉然,我才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婆,端端正正上了你們家戶口本的!那個賤人活著勾引你就算了,死了還不放過我們一家嗎?!”

  趙沫一邊說,一邊起身向臥室外走去。

  何崢連忙起身攔住她,“你要去干什么?”

  趙沫一邊掙扎,一邊怒吼:“你不是要護著那個野種嗎,我現(xiàn)在就把他趕出去,送走,讓你再也見不到他?!?p>  何崢也有些急了,他將趙沫推回到床上,“你夠了!你不要再鬧了!當年要不是你......”

  “我怎么了!”

  趙沫發(fā)型散亂,黑夜中,像是兇神惡煞。

  何崢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你說啊,我怎么了”,沒辦法的是,趙沫仍在咄咄相逼。

  “當年要不是你,他們母子倆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艱辛,有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敬你是我太太,不想和你挑明了說罷了?!?p>  何崢無力的看向窗外。

  趙沫怔了怔,對于何崢的話,她有些心知肚明,卻又不敢確認。

  當年的那件事,她自認做的滴水不漏,何崢不可能知道,但何崢現(xiàn)在的話又是什么意思呢。

  她仍然抱有一絲希望的負隅頑抗道:“我...我怎么了!”

  “行了,你自己明白就好了,為什么非要刨根問底呢?”

  “我明白什么明白,我這些年來自認問心無愧!”

  趙沫說這話時,心里其實是沒底的,她在賭,賭何崢是氣急了在誆她,她不能自亂陣腳。

  何崢又點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他隱匿在煙霧中,慢慢開口:“大概三年前,婉然好不容易攢夠了一筆錢,租了個小店,想開個飯店,這樣生活也能好些,剛開了沒幾天...”

  借助著何崢的話,趙沫的思緒被緩緩拉回至三年前。

  當年何孜瀟剛剛十四歲,在辰城的一所重點中學就讀。

  那幾年,何孜瀟的年紀越來越大,各方面的開銷也越來越多。

  許婉然之前為了生活一直在辰城影視基地旁邊租了個攤位賣盒飯,因為有很多劇組去那里拍戲,所以整個基地對盒飯的需求很大,再加上許婉然人長得漂亮、溫柔,賣的飯菜口味很好,價錢相比之下也便宜一些,所以她的生意還不錯。

  在賣了一段時間后,她攢了一筆小小的存款,她便想找個差不多的地方租個店面,開個正式的飯店,相比之下掙得還能多一些。

  在尋覓了一段時間后,她在影視基地附近找了一個合適的閑置店鋪,原來也是開的飯店,店里一應設施俱全,所以她當天上午和房東談妥后就簽了合同,然后收拾了一下,消了消毒,就準備開張了。

  那天晚上,她最后一次去擺攤。

  “宇哥,來啦,還和往常一樣要蛋炒飯加一份烤腸嗎?”

  一個穿著劇組道具服的男人來到攤位前,“呀,婉然今天怎么這么高興呀?!?p>  許婉然一邊炒飯,一邊笑著說:“宇哥,跟你說個好消息。我之前不是一直告訴你我想開個小飯店嘛,我今天上午剛去租了店面,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擺攤啦。”

  被稱做“宇哥”的男人挑了個距離許婉然最近的座位坐下,“那真是恭喜你啦,店鋪在哪,以后我還去你那兒吃飯。”

  “就離這里不遠”,許婉然抬起左手往一邊指了指,“沿著這條路走差不多十分鐘就到啦,店鋪的名字就叫‘瀟瀟飯店’,是用我兒子的名字取的。”

  許婉然將炒好的飯裝到盤子里,然后放了兩根烤腸,端到男人面前的桌子上:“宇哥,給,今天高興,多給你放了根烤腸?!?p>  “謝謝婉然啦?!?p>  “沒事,宇哥你先吃,我先去忙啦?!?p>  那天晚上,灶火的火焰熊熊燃燒著,就像是許婉然對未來美好的期待在不斷跳躍,熠熠生輝。

  店鋪順利開張,生意很好,一開始是很多以前的老主顧會來光顧,再后來老主顧又帶來了很多新客人,慢慢的,一傳十,十傳百,許婉然的生意越來越好。

  但三個月后的某一天,有一位客人在吃飯的時候,在飯中吃出了玻璃碴,嘴巴被割傷了,客人報了警,一口咬定是許婉然飯店的飯菜不干凈。許婉然的店里沒有安裝監(jiān)控設備,雖然她相信一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但終歸是百口莫辯。警察依法對店鋪進行停業(yè)調查、整頓,許婉然還因此賠償了那位客人一大筆錢。

  幾個月來的辛苦經(jīng)營,付諸東流。

  整頓結束后,因為這件事,許婉然的店鋪生意蕭條了不少。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當有一天許婉然在店里收拾衛(wèi)生的時候,房東到訪。

  “王哥,您怎么來了?”

  許婉然連忙放下手中的活,將房東引到座位上,并倒了一杯熱茶。

  “婉然,你別忙了,我今天來是和你說一下合同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許婉然因為擔心經(jīng)營不善,便在和房東協(xié)商之后只簽了三個月的合同,前些日子合同到期了,但因為一直在處理玻璃碴的問題,許婉然便一直沒來得及和房東談續(xù)簽的事。

  許婉然坐到房東對面:“王哥,我準備再續(xù)簽一年的,不過您也知道,我這前兩天遇上點事情,您看房租能不能再給我?guī)滋鞎r間,讓我想想辦法?!?p>  房東搭在桌子上的手的大拇指轉了轉,抬起右手摸了摸鼻子,看著桌子上的水杯說:“婉然啊,不好意思,這房子,我不打算繼續(xù)出租了?!?p>  聽見這句話,許婉然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王哥,您看您是覺得房租我付的太低了嗎,你要不再開個價錢,我們再商量商量?!?p>  房東擺了擺手,“不是房租的問題,你別問了,我看你也不容易,你趕快收拾收拾,盡量三天之內(nèi)搬走吧?!?p>  沒等許婉然再答話,房東便匆匆起身走了。

  許婉然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仍然冒著熱氣的茶水,許婉然感覺她內(nèi)心剛剛燃起不久的希望,正在一點點的被冷風吹熄。

  許婉然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對自己說:“沒什么大不了的,我還能去之前的攤位賣盒飯,從頭再開始而已?!?p>  她笑了笑,起身便去收拾東西,準備撤出店鋪。

  當天晚上,許婉然就推著車,伴著夕陽,慢慢地走向原來擺攤的地方。

  誰知道等她距離攤距離攤位大概還有十幾米的地方的時候,返現(xiàn)那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支起了燒烤大排檔的攤子。

  像這種影視基地外的攤位,自然是寸土寸金,許婉然走了,自然會有別人趕忙接替上去。

  許婉然推著車走到攤位邊,將車固定好,猶豫著向在餐架前忙碌著的袒胸露腹的男人走去。

  “大哥,您好,我之前是在這邊擺攤的,您看您方不方便讓我在您旁邊支個攤,賣盒飯呢?”

  攤主忙碌著,頭也不抬的驅趕到,“不行,走走走,沒看我忙著呢。”

  “大哥,我攤不大,您就給我一個放得下車的地方就可以”,許婉然繼續(xù)懇求道。

  男人可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人,他大手一揮,差點將許婉然推倒,“說了不行,聽不懂是嘛!”

  許婉被推的后退一步,勉強站住,“不好意思,打擾您了?!?p>  許婉然走回餐車旁,推著餐車原路返回。

  辰城已經(jīng)進入深秋,傍晚的風有些刺骨,吹得許婉然的雙眼有些刺痛,微微發(fā)紅。

  ......

  “從那之后,婉然不管去哪里擺攤,都會有人去鬧事?!?p>  何崢將今晚的第七只煙摁滅在煙灰缸里,然后把臉低下去埋在掌心中。

  趙沫仍然嘴硬:“那和我有什么關系,是她自己的飯菜不干凈?!?p>  “我前不久找到了當年的那個人,給了他一筆錢。”

  趙沫心里一慌,面上仍維持著平靜。

  “他說,當年是你給了他錢,讓他想辦法在去婉然店里的時候鬧出點事情來,讓她的店開不下去。房東也是你吩咐他去施壓,叫房東不要繼續(xù)出租給婉然,乃至后來每一次有人在婉然的攤位上鬧事,也都是你授意他去找人做的?!?p>  何崢頓了頓,“趙沫啊,我已經(jīng)娶了你,也很感激你這些年來的同甘共苦,但你又何必非得對她們母子趕盡殺絕呢?我已經(jīng)夠對不起婉然的了,難道你還要讓我連她的遺愿都要辜負嗎?”

  他起身,撣了撣身上掉落的煙灰:“我今晚就帶著瀟瀟出去住,過幾天再回來看你和小奕?!?p>  趙沫不知道何崢是怎么知道的這些事情,突然之間的質問讓她啞口無言,甚至在何崢起身離開時,都未曾起身阻攔。

  門“咣”的一聲被關上,結束了何家夫妻十余年里維持的相敬如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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