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8
秦歌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望著那行淺淺的小字,思考了良久。
秦歌把報紙從我的手上拿了過去,一把把它撕碎了,我抬起頭震驚的望著她。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吧?!彼褕蠹埖臍堅拥搅死t里面,像在拋開一段沉重的往事,待每一塊殘渣都落入垃圾簍里面她才如釋重負(fù)的坐下。
“至于他愛得是誰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死去的人罷了?!彼哪樕葎偛藕昧艘恍也恢浪欠裾娴目梢苑畔?,但我看的出來她起碼對這件事情不再那么執(zhí)著了。
一整個春天我都在杏口和宋哲楷練習(xí),宋哲楷除了嗯以外終于肯和我多說幾句話了,雖然這些話的實質(zhì)意義和嗯差不多,但是他總歸是和我說話了,我偶爾在陽光燦爛的時候側(cè)頭望向我身側(cè)的少年,想起當(dāng)年的秦歌望向宋哲楷時的畫面,而我身旁的宋哲楷略顯木納,并沒有激起我心中的任何水花。
緣分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或許只有在有情人的眼里對方才會散發(fā)出不一樣的魅力吧。
我時常懷疑我和李海北是不是少了點緣分,我初次見李海北的時候毫無感覺,既沒有一見如故也沒有一見鐘情,他見我時眼神也沒有在我身上多停一秒。
我想,切,四葉又來了個無聊的長官。
他想,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兩個本應(yīng)是路人一般的人竟然走到了一起,怪哉。
我猜大概是月老給人系紅繩的時候打瞌睡了,把我和李海北迷迷糊糊的系了一條線,后來忘記自己已經(jīng)系了線又把李海北另一只腳和朱黎系上了。
我對李海北的感情其實我自己也很難以界定,當(dāng)然我也從不奢求過什么,只要他活著,我知道他在這個世界上就很好了,有時候覺得他像朋友,有時候覺得他像上司,有時候覺得他像我的愛人,我有些恍惚,所幸我在他眼里就只有一個身份,他愛的人。
時間過得久遠(yuǎn),而蘇瑾言卻像結(jié)在我心口的疤,一段不堪回首的曾經(jīng)。偶爾隱隱作痛,偶爾使我徹夜難眠。
我每天擦一次他的骨灰盒,以免上面落了灰塵。
秦歌照樣鬼點子層出不窮,我變著花樣偷懶,她便變著花樣捉我。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于是我終于下定決心安心練習(xí),秦歌也終于對教我上了心,我在她的教導(dǎo)下也稍稍有了長進(jìn)。
好似一切又步入了正軌,生活平淡的進(jìn)行著。
這天黃昏我規(guī)規(guī)矩矩陪師傅散步,秦歌扭頭有些疑惑的問我,是不是覺得宋哲楷有點不一樣,我說“他整天像個木頭一樣,沒有什么不一樣的?!?p> 秦歌說“我總覺得這小子有點不對勁?!?p> 我細(xì)細(xì)的思考了宋哲楷最近的行為大都很正常,除了...除了和帽子叔說話說得比較多。
我跟秦歌說“他和一個戴帽子的男人說過些話。”
秦歌問“那男人長什么樣子?”
我說“眼角長了一顆淚痣,看上去人挺好的?!?p> 她的臉色變了“糟了?!?p> 她握緊了手中的槍緊張的環(huán)顧四周,我愣愣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了?”我問。
“我們要被暗殺了?!彼f。
“?。俊?p> “戴帽子的那男人是地下組織的人,我懷疑宋哲楷這小子知道他自己身份有段時間了?!?p> “那又怎樣呢?”
“所以我懷疑宋哲楷也加入了地下組織。”
“他為什么要加入?”
“你不知道地下組織成立的原因是為什么嗎?”
我搖搖頭。
“地下組織的目的是反叛整個人類社會,從而構(gòu)建他們心中的世界,懲罰他們所恨之人。地下組織的那些人大多對世界懷有怨恨,比如克隆人。”
“你是說,宋哲楷想殺了你?”
“對,我今天出來散步就是因為這小子嚷嚷著什么多鍛煉有益于身體健康,硬是把我往外推,我就想不如出來走幾圈。平時這個時候我都在我房間處理一些文件?!?p> 我思考了一會兒,便說“宋哲楷平時都不怎么說話的,怎么會說這些?”
“對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p> 我和秦歌在原地站了好久,我的腿都要站麻了,然而并沒有人來殺秦歌,秦歌也覺得有些掃興,我百無聊賴的撥弄狗尾巴草,心想這暗殺的人動作也太不利索了。后來我拍拍屁股上的灰塵準(zhǔn)備往回走,就在我想吐槽秦歌的腦洞太大的時候,兩個黑影從草叢一閃而過。
我被嚇得一哆嗦,趕緊跑到師傅的身后。師傅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便甩下我一路追了過去。我不敢一個人呆著也跟了上去,不是說好的暗殺嗎?怎么變成了追人了?
我跟上秦歌的時候秦歌站在馬路上,馬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了人。
“師傅,他們是誰?。俊?p> 秦歌的神色很凝重,“是那個男人和李海北?!?p> “李海北?他在這里干嘛?”
“他在追那個男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先回去問問宋哲楷吧?!?p> 回到秦歌家里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所有房間都亮著燈,只是一個人都沒有,宋哲楷不知道去了哪里去,我四處溜達(dá)了一會,并沒有看見宋哲楷。
秦歌的聲音從她房間傳了過來,“沃原,快過來幫幫忙!”
我趕緊跑了過去,看見秦歌坐在地上,她抱住宋哲楷的額頭,宋哲楷的腹部好像中了槍,我趕緊拿東西給他止血,順便撥了120。
我和秦歌有些狼狽的在醫(yī)院待了一宿,宋哲楷做了手術(shù),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所以我們也不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在我即將在醫(yī)院的椅子上昏昏欲睡的時候,我被人瘋狂的搖醒,我抬頭撞見蘇蘇和小飛的臉,我迷迷糊糊的問“你們干嘛呢?”
蘇蘇揪了我一把,我疼的站了起來,這才清醒。
“沃原,李長官不見了?!毙★w說。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蘇蘇問道。
我懵了,搖搖頭。
“這下可糟了,整個四葉的人都在找他,朱黎說李長官來找你才不見的,還說你一回來一定給你顏色瞧瞧。”蘇蘇的臉上浮現(xiàn)出擔(dān)憂的神色來。
“沒事的,李海北厲害著呢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至于朱黎要找我麻煩我不回去就是了?!蔽译m然也為這件事情惴惴不安,但我還是安慰著蘇蘇。
“那我們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還有看見李長官一定要叫他快回去。”蘇蘇說。
我把他們送出了醫(yī)院,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意全無,宋哲楷昏迷不醒,李海北突然失蹤不見,詭異的帽子叔,昨天晚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的腦子此時一團(tuán)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