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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辰帝國。
邊境的地下。
一處陰暗的大廳之中,謝行運功平氣,略略收住,睜開眼睛,看向廳門,開口道:“進來?!?p> 吱呀!
廳門顯然有些老舊,發(fā)出了令人難受的刺耳之聲,一個披著夜行衣的男人走了進來,調(diào)侃道:“你這里還真是不好找?!?p> 謝行看向那人,那一層薄薄的夜行衣顯然擋不住他的目光,他看向男人的臉,笑道:“夜影閣也玩這一套,一個小小的面具擋得了誰?”
“擋不擋得住另算?!蹦腥诵Φ?,“行內(nèi)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p> “而且,我面具之下的容貌,你真的看清了嗎?”
謝行目露神光,面具下那隱藏的面容暴露無遺,但是他卻是冷笑一聲:“和我玩這些有用嗎?”
“莫要以為我不知道,那一層面皮不是你的本來面目?!敝x行冷哼一聲,“既然是要與我談合作,就應該拿出誠意來,夜影閣長老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
“教主功力深厚,目光銳利,在下當真是佩服?!蹦腥松焓謱⒚婢叻畔?,將那一層‘人臉’連皮撕下,笑道,“既如此,我也愿意以真面目來與教主談?!?p> 謝行再次看去,卻是發(fā)現(xiàn)不了任何端倪,雖然心中仍然有疑惑,但卻是面上不顯,只當這個男人真的是以真容顯身。
在小事上糾纏不休,也非他的作風。
也會傷了雙方的和氣。
就權當是為了自己不生氣吧。
“那我便開門見山了,教主對于我的提案有何看法?”男人自稱是夜影閣長老會成員,他暗運真氣,將手中卡片擲向謝行。
謝行一瞥,手指穩(wěn)穩(wěn)夾住卡片,隨手將真氣消除,這種試探,他見怪不怪。
“你的想法我知道,不過目前玄王雖然受了些傷,但我不覺得自己能夠與他單獨抗衡?!敝x行瞇眼道,“玄王這家伙底牌多得很,以我和他多次打交道來說,你永遠需要以起碼高出一個境界的實力才能夠逼出他的底牌,而且還不能保證是真正的那種?!?p> “自然,所以,我希望教主對付的不是玄王。”
“哦?不是玄王?”謝行把玩著手中卡片,瞥了一眼男人,“說說看,是皇帝嗎?”
“不是?!蹦腥藫u搖頭,他輕笑一聲,指指謝行本人,道:“教主還記得三月之前引發(fā)天災的人?”
“......你說徐凡?”謝行皺眉,搖頭拒絕道,“不行,先不說這家伙已經(jīng)失蹤,身在何處不知,而且,那小子身上有大秘密,不出意外和玄王是同一類人,就連邪神本尊降臨都沒有殺死他。”
“我知道,但是教主沒有想過,邪神是故意留手嗎?”
“留手是必定的,但是我依然不覺得找他麻煩是件好事?!敝x行道,“你夜影閣閣主也曾是他名義上的師父,你應該知道他的意義?!?p> “我當然明白,正是如此,我才需要你出手?!蹦腥说?,“玄王和他應當是一類人,早些年間,我們便已經(jīng)收集了玄王不少資料,但是最為神秘的一部分一直都是烙印在當年那與玄王一起的那批人的心中,所以我們也無法得知。”
“......呵,說的輕巧?!敝x行道,“你既然知道玄王的底細不明,那么就敢趁著徐凡這個‘小玄王’還沒成長起來就干掉?”
“也不一定是殺掉,不是?”男人笑道,“廢了他的修為武功也行,甚至可以把他好吃好喝地供著都行,但是,一定不能讓他再出世了。”
“......”
謝行盯著男人,一言不發(fā)。
男人也是一臉微笑。
良久,謝行才嘆口氣,答應道:“我答應你了,但是,我希望你們承諾的條件,必須達到。”
“教主放心!”
見到謝行松口答應,男人也不禁會心一笑,顯然,這之前他也猜不透這位獨目教教主的心思。
“不過......”
謝行話鋒一轉(zhuǎn),男人輕輕皺了皺眉,不過很快恢復了常態(tài),笑笑,道:“教主還有什么條件么?”
“我沒有追加條件的意思。”謝行搖搖頭,他幽幽看著男人,光線有些昏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有一個問題?!?p> “請言?!?p> “你們?yōu)楹螆?zhí)著于徐凡這個小子?”
此話一出,大廳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男人面無表情,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最終,他決定還是將理由說出來。
“教主身為計劃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么告知理由,也是應該的。”男人平淡道,“之所以如此執(zhí)著于徐凡,不單單是為了玄王?!?p> “還是為了‘飛升’?!?p> 謝行皺眉,疑惑道:“飛升?”
“‘飛升’,亦或者說,‘超脫’?!蹦腥它c頭道,“我雖然是夜影閣長老,但也有一些私事需要處理,而伴隨著時間的過度和職業(yè)的原因,親近之人大多都已不在這世間?!?p> “而這個時候,一些人,一個組織,找上了門。”男人道。
“所以,你是在為這個組織賣力?”謝行笑了,“有意思,還有這等隱世組織,這樣一看,我獨目教傳承千年,和那流云仙宗都成了小丑一般?!?p> “并不能這樣說,教主?!蹦腥藬[擺手,解釋道,“我們這個組織不過成立短短百年罷了,而我,也不過加入組織數(shù)年而已?!?p> “我不在乎你們的組織如何,總之,你們的目的便是所謂的‘飛升’?”謝行問道,“那就解釋一番吧,‘飛升’是什么?”
男人不言,指了指天花,隨意做了一個手勢,笑道:“便是如此。”
謝行亦是無語,只是愈加沉默,終于開口道:“真是......膽大包天!不,這天都包不下你們了......”
“原來此世修者還真有這個幻想,不過你們一群待宰的牲畜,身為食糧,當真以為祂感受不到嗎?”謝行嘲諷道。
“此事便不需要教主關心了?!蹦腥嘶貞?,“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教主和我們,是同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