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值桃花開,沈府里滿園桃花香,甚是一片好景色。
沈瑾煙倚靠在涼亭柱子上,百無聊賴地喂著湖里的魚兒。
“二小姐!沐公子來了,現(xiàn)在正與老爺在正廳說事兒呢。”盼夏提裙跑了過來,站在沈瑾煙身后喘著氣兒。
沈瑾煙無神的眼睛瞬間一亮,手里魚食撒向湖中,未等丫鬟再說下去,便急沖沖向正廳跑去。
正廳里幾人相談甚歡,沈瑾煙站在廳外向里望去。
一看起來甚是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首位,垂首觀摩著右手邊的畫作。良久,開口道,“這畫你是從哪得來的?”
坐在下首的中年男子有著與其相似的面容,卻是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臉上帶著一絲精明,“這是小弟在塞外偶然得到的,奈何小弟眼拙未能分辨其真?zhèn)?,大哥可有看出什么?可是真品??p> 沈澤儒沉吟片刻,搖頭道,“此畫正是張珍筆下的名作游景園圖,只是真?zhèn)挝抑鴮嵖床怀觥!?p> 聞言,沈澤封臉上溢出掩蓋不住的笑容,“傳聞張居士的畫作傳世不過三五福,真跡難尋,仿品更是少之又少?!?p> 說著,眼珠一轉(zhuǎn),正要繼續(xù)說下去,哪知沈澤儒開口打斷道,“你我兄弟之間說話何必拐彎抹角,二弟直說便是。”
沈澤封嘿嘿一笑,“我就是想讓大哥幫我介紹幾位大儒,讓他們幫我驗一驗真?zhèn)?,不知大哥可否幫小弟牽牽線?”
精明男人身后站著十七八歲的溫潤男子,一身白衣不卑不亢聽著長輩們的交談。
沈南沐本是三叔的獨子,因三叔英年早逝,二叔膝下無子便過繼了過去。
雖然聽不到里面在說什么,但是看沐哥哥不贊同的神情,兩人指不定在討論什么“好事”。
只是二叔向來精明,從來不會做虧本買賣,就怕她那自以為聰明的老爹自己往坑里跳。
想到此,沈瑾煙難免擔心,當下貓著腰迂回走到正廳門口,卻不想正對上沈南沐探尋的眼神,好似在詢問她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琉璃盞,星羅琉璃盞!”
她張開嘴無聲地訴說著,但從其疑惑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來,這人絕對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突然,一道訓(xùn)斥聲響起,“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做什么,沒點規(guī)矩!”
沈瑾煙雙手扒著門框,探身看去,只見父親板著臉示意自己過去。
坐在下首的男人則在其出現(xiàn)的那一刻立馬將畫合上,生怕被沈瑾煙看了去。
沈瑾煙只瞥了一眼,也沒在意。
她走進正廳,乖巧的對著坐在下首的男人作揖,隨后站在沈澤儒身后,悄無聲息的對著沈南沐做著鬼臉。
見人還算規(guī)矩,沈澤儒臉上緩和了不少。
“兩年多不見,小丫頭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鄙驖煞獯蛄恐蜩獰煟壑芯庖婚W而過,問道,“瑾煙今年有十七了吧?”
“下月初九滿十七。”沈瑾煙垂眸恭敬答道。
“尤記得你小時候纏著沐兒說非君不嫁呢,這一眨眼就從奶娃娃長大了。”沈澤封笑著打趣道,話里卻意有所指。
站著的兩人心里一突,不動聲色的交換著眼色。
沈澤儒接話道,“是啊,都這么大了,也該指戶人家了,只是我這半年來挑來挑去也沒個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