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齋坐落在京城最熱鬧的街市,但卻門庭冷落,要問為什么?還不是因為他家的古玩字畫昂貴的價格讓人望而卻步。
除了非富即貴的大戶人家,平頭百姓哪敢靠近,要是不小心把里面的東西磕著碰著了,傾家蕩產(chǎn)都不夠賠的。
不過這十方齋明面上是家古玩店,暗地卻是個情報組織。
其中韓熙成韓老板最喜歡的就是讓人用罕見的珍寶來換取重要情報。珍寶的價值越高,得到的情報數(shù)量越多。
只是不知道她今天帶來的星羅琉璃盞能值多少?
沈瑾煙一進門,坐在大堂閑的無聊的小廝就滿臉笑容的迎了上了來,“呦!稀客啊,今兒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妖風!你們家老板在嗎?”
“這不巧了!我家老板昨個兒去別莊了,要過兩天回來?!毙P搓著腦袋,訕訕道。
“那韓老板走時有跟你特別交代些什么嗎?”
“這……好像沒有。”
沈瑾煙輕嘖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怎么剛來就走?”一道勾人的聲音自二樓響起,沈瑾煙抬頭望去,只見一長得萬分妖孽的女子,穿著一襲紅衣,柔弱無骨的倚靠在欄桿上,“上來坐坐?”
沈瑾煙差點被這妖嬈的身姿閃瞎了眼,繞過已經(jīng)看傻了眼的小廝,徑自上樓。
二樓雅間內充斥著檀木的香氣,沈瑾煙毫不見外的躺在貴妃椅上,觀察著房內格局,眼睛所到之處的皆是有名有姓的器物,比上次來時還要多上一倍,韓老板對于這些古董的執(zhí)著實在讓她咂舌。
“前幾天我還聽說你在臨州鬧得風風雨雨,今個就見到熱乎人兒了!幾時回來的?”
聲音從內屋傳來,沈瑾煙順著聲看去,只見凌瓏兒在里面翻箱倒柜地不知在找些什么。
“昨個兒。倒是整天拈花惹草的小蜜蜂,今日怎么有閑心呆在十方齋?”
“躲債唄?!?p> “情債?”
“哎呀,知己多了,這煩惱就多,真是讓人片刻不得安生?!?p> 凌瓏兒挑簾走了出來,精致的臉蛋上重新爬上一抹魅惑的笑容,一雙美目如星海般耀眼,讓人忍不住沉淪其中。
“你倒是會享受!”看人半瞇眼躺在貴妃椅上,凌瓏兒不禁調笑道。
“人生在世就是圖一樂,不享受,難道要整天愁眉苦臉?”沈瑾煙反駁道。
凌瓏兒半趴在椅背上,將手里的信封遞給沈瑾煙,“韓熙成走前特地囑咐我把信交給你。”
沈瑾煙噌的一下坐起身來,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只見信上寫著一行小字。
城北李家,家主李榮中。
“這誰啊?”凌瓏兒好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
“窩藏朝廷欽犯之人?!鄙蜩獰熝壑泻庖婚W而過。
“你別告訴我去臨州就是為了捉拿朝廷欽犯的?”凌瓏兒兒猛地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說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連忙走到沈瑾煙面前,上下打量著,“話說你什么時候跟官府搭上的?”
沈瑾煙被她熾熱的眼神盯得沒什么好脾氣,“還不是為了養(yǎng)家糊口?!?p> 是的,自從五年前母親去世之后,父親便一蹶不振,辭去了朝中官職,整日渾渾噩噩,不知今朝是何日。
凌瓏兒聳了聳肩,岔開話題,“我猜你要找的是身上背著城南鄭家?guī)资谌嗣暮谀樍_剎丁源吧。在你的能力范圍之內,就數(shù)他的懸賞金最多,足足有八萬兩呢!我說的對不對?”
說完,凌瓏兒一臉要表揚的神情在沈瑾煙眼前晃來晃去。
“對,我們的小瓏兒又聰明了呢。”沈瑾煙紅唇微啟,清麗的小臉上揚起笑容。
不過只猜對了一半。
當然,這句話她是不會說出來打擊小瓏兒的信心。
隨后她利落取下腰間錦袋,“等韓老板回來記得把這個交給他。”
凌瓏兒柳眉一挑,伸手接過,打開錦袋其在古玩架上尋了個去處,支著下巴頗為滿意的看著琉璃盞擺放的位置。
倘若凌瓏兒有尾巴的話,那現(xiàn)在絕對是要翹到天上去。
沈瑾煙啞然一笑,還是這么小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