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樓二樓雅間內(nèi),祁璟翊左擁右抱,喝著小酒,聽著小曲,甚是愜意。
咚咚兩聲叩門聲響起,一侍衛(wèi)弓著腰快速走到祁璟翊身邊,附耳說道,“世子,祁小王爺回府了?!?p> 祁璟翊半瞇著眼睛,伴著曲子打著拍子的手指一頓,“哦?身上可有帶傷?”
“屬下沒看出來,只是他臉色蒼白,剛到府門口就被小廝迎進(jìn)府了,寧王府戒備森嚴(yán),屬下怕被發(fā)現(xiàn)就先回來了。”
祁璟翊冷哼一聲,祁璟墨啊,祁璟墨,你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回寧王府?真的是傻的可以。
原本跟著寧王妃在蘿峰寺代皇后禮佛之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京城,要是傳到皇后的耳朵里,該是什么場景呢?這下即使圣上再怎么偏袒你,你也難逃一罰。
哼!憑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寵愛?
祁璟翊渾身散發(fā)著肅殺之氣,強(qiáng)大的威壓讓人忍不住發(fā)怵。
屋內(nèi)一瞬間靜了下來。
曲聲驟停,歌姬們誠惶誠恐的盯著梁王世子。
而祁璟翊懷里的兩位舞姬縮成一團(tuán),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時間仿佛停止一般。
“下去吧?!?p> 一聲令下,仿佛天籟之音。
侍衛(wèi)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逃也似的離去。
就在他發(fā)話的一瞬間,曲聲響起。
依舊是歡快的曲調(diào),方才讓歌姬們心生畏懼的瞬間仿佛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寧王府原本清冷的小院里,此時熱熱鬧鬧。
“李太醫(yī)你說什么都要救救我家小王爺??!我家小王爺人好心好,可不能就這么去了??!”二順子一邊拉著丁太醫(yī)的衣角,一邊鬼哭狼嚎著。
這鬼哭狼嚎的聲音實在不堪入耳,祁璟墨額頭青筋皺起,吼道,“哭什么?小爺還沒死呢?”
二順子頓時一激靈,放開李太醫(yī)衣角,轉(zhuǎn)而唯唯諾諾說著,“奴才就是心疼啊,小王爺好好一個人怎么就招惹上了這邪祟之物?”
這不說還好,一說就讓他想起了內(nèi)心深處那一點(diǎn)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能說他是被人在蘿峰寺下了藥,神不知鬼不覺的搬到京城的嗎?
而且一覺醒來還要被祁璟翊滿京城的追,他容易嗎?
祁璟墨一時氣結(jié),惡奴,扔了吧!
見自家小王爺沉默不語,二順子眼角余光瞥道正要匆忙逃竄的李太醫(yī),忙伸手拉住,“李太醫(yī)這么著急走作甚?”
耳朵深受傷害的李太醫(yī),一把甩開胳膊上的禁錮,摸著山羊胡,顫顫巍巍說道,“哎呀,這毒老夫聞所未聞,自是要回去翻閱典籍,看看可有記載解救之法。小王爺?shù)纳眢w可是一刻都耽誤不得?!?p> 聞言,二順子立馬笑嘻嘻地?fù)崞嚼钐t(yī)袖子上被他抓出來的褶皺,“我這不是心急嘛,我送您出府?”
“我這把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你的折騰?!崩钐t(yī)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等!”一直沒怎么說話的祁璟墨開口阻止,“這花你忘了帶走?!?p> 李太醫(yī)順著目光看到放在檀木桌上的花,猛地一拍腦殼,做恍然大悟狀,“瞧我這記性,真是老了老了。我會盡快查出此花來歷,為小王爺解毒?!?p> 說罷,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就急慌慌的走了。
一時間,屋內(nèi)一片寂靜。
“此事不可對父王提起?!?p> 祁璟墨開口打斷了這片刻沉寂。
他這么說當(dāng)然不是為了不讓老爺子擔(dān)心,而是怕被善于捕捉八卦氣息的老爺子嚴(yán)刑逼供。
倘若老爺子把他最后的遮羞布都給扒出來,那他就真沒臉面活在這世上了。
畢竟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聽到小王爺這么關(guān)心王爺,二順子不由得鞠了一把辛酸淚。
雖然兩父子明面上父慈子孝,其樂融融。但私底下就是誰也不讓誰,暗地里相互下畔子。
只要事關(guān)王妃,兩人之間更是一點(diǎn)就炸。
誰讓小王爺認(rèn)為王妃在王府里過得不快樂,多次當(dāng)著寧王的面說要帶王妃走。
這讓身為妻奴的寧王怎么能忍?差點(diǎn)要與小王爺斷絕父子關(guān)系。
正在二順子為了美好的明天滿懷期待時,祁璟墨打斷了他腦海里的幻想,“這幾日要是有人問起我來,就說我陪王妃在蘿峰寺禮佛,還未回來?!?p> “哎,奴才知道了?!倍樧右仓⊥鯛斏米曰貋磉@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若被有心人知道拿來做文章,梁王一派自是不會輕易放過寧王府。
“爺累了,你退下吧。”
祁璟墨長袖一揮,二順子了然退下,并貼心的關(guān)上了房門。